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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很,他祖上却不知如何得来的这方子。据说数百年前陈家祖先用过,祖先遭到反噬下场凄惨不提,以至于陈家世世代代仍受反噬影响,穷困潦倒衰运连连,到他这辈仍未走出阴影。
当年无意偷到术法的他心想,傻啊,他不用,让别人用呗,别人发达富贵了,给他钱就行。
于是,他将目光转移到同县的赵家那个女孩身上。
有了这术法与试探福运的木念珠,他才知道,原来赵静书这女孩身上并无福运,那怎会被宁远候侯府接去京城?直到他看到赵寄书,才恍然大悟,敢情赵家来了招狸猫换太子,人宁远候侯府要的是这个才对。
不过关他什么事呢?“夺福”邪术本来要找的就是这种有贪恋又福运不佳的人,所以,他顺利煽动了这个赵静书,跟着她一路来到京城……
明晃晃的太阳渐渐升高,将屋檐上存留的白雪折射得发光。
时辰将至晌午。
绿韶院松针树下,福宝穿着厚靴,与一早过来的沈学成吭哧吭哧努力堆雪人。
豆苗儿怕他们冷,特地做了小鸡炖蘑菇,以及热腾腾的八宝粥和杏仁豆腐羹,用美食引两位小馋虫进来用膳。
沈家的这对姐弟向来同行,趁两个男孩子去隔间吃饭,豆苗儿朝闷坐在窗下托腮发呆的沈慕春行去。
“怎么了?”豆苗儿递去一碟糕点,眸含担忧地问,自回到京城,沈慕春这姑娘心事倒愈发多了。
“赵夫人。”顿了顿,沈慕春侧眸看她,不解道,“你为什么喜欢首辅?他除了长得好看,似乎也没什么好的了。”
“他的好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而且……”豆苗儿失笑出声,思及她的反常和年纪,突然心领神会道:“慕春,不会是你爹想给你订下婚事了吧?”
“嗯。”毫不羞怯,沈慕春颔首,“说是晋阳侯府上的世子。”
“这个……”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豆苗儿自问她与陆宴初不算,但也没办法给沈慕春建议,只能安抚道,“你爹是疼你的,想必那世子无论品性还是才学都属人中龙凤。”
轻笑出声,似很不以为意,沈慕春捻了块糕点,没什么食欲。
下午,姐弟两告辞,只道初三再来吃喜酒。
豆苗儿闹了个红脸,与福宝送他们出府。
“娘,您与爹成亲好玩儿吗?”回绿韶院路上,他们走在廊下,福宝踮脚想够一盏盏红灯笼,奈何他太矮,灯笼太高,捞不着。
豆苗儿耐心等他,不无心疼道:“不好玩儿吧!你看你爹最近多累。”
“是啊,爹好疲惫,家里日日夜夜都好多人,好麻烦的样子,既然成亲又不好玩,那为何你们还要成亲?”
愣了一瞬,豆苗儿望向远处,为什么呢?她慢慢思忖着,尔后笑着回视线,俯首望着他,眸中生出星星点点,调皮道:“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福宝:“……”他明明很聪明的,哼,娘居然敢说他笨?
母子二人缠闹着走远,一路都是福宝撒娇求解释的哼唧声。
一日又一日,天彻底放晴,积雪化成水,慢慢在太阳下挥发,再没了丝毫踪迹。
四天后,二月初三,雪后的京城春意渐浓,树枝抽芽,点点新绿娇俏可爱。
许是连老天爷都知道今儿是个难得的喜庆日子,特让太阳公公早早露了脸,是这三个月以来最好的天气。
按照豆苗儿原先想法,他们能补拜个天地就不错了,花轿这些便了,毕竟她都住在了他府上,还做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
陆宴初却很会在这时候仗着首辅身份作势,只道谁敢嚼他舌根谁敢笑话他?
豆苗儿好笑,心想之前买在三条街外的院子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初二晚上,豆苗儿离开首辅府邸,宿在随意买来的宅院内。
一夜辗转,未能阖眼,天不亮,就被喊起,此后折腾了几个小时,到底没经验,盖上盖头后她稀里糊涂里就被塞上了花轿。
第60章
豆苗儿懵坐在花轿内,离去前的最后一瞥是铜镜里自己色鲜明的脸。
红的红,白的白,像寿桃儿似的。果然新娘子都这般,她最终没能逃出如出一辙的命运。
三条街的距离不远,唢呐鼓吹,须臾便抵达首辅府邸。
所有步骤按章办事,照着传统习俗来。
豆苗儿与陆宴初拜堂前,圣旨到,如陆宴初所说,都是赏赐。可见圣上虽有些脾性,但心底还是把陆宴初尊为先生,不然没必要赏赐的如此盛重。
在宾客们结舌歆羡的窃窃私语声中,吉时已到,预备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拜的是牌位。
她与陆宴初在这世上除了福宝,都有别的血缘至亲,奈何血缘这东西,并不代表真的就是亲人了。说来他们二人同病相怜,在亲情上的福分都很浅薄。许是因为前阵子那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对于陆宴初绝口不提邀请陆文晟的事情,朝中同僚与百姓们倒并未讨伐他不孝。
夫妻对拜后,便送入洞房。
陆宴初为人严谨,身居高位,无人敢当面捣乱起哄。
两人安安静静进寝房,一路顺利。
喜娘不敢多呆,做完了手头上的事,把秤杆交给陆宴初,急急退了出去。
一阵脚步声远去,豆苗儿不知屋内还站了多少人,抬手试探地碰了碰红盖头。
“别。”微凉的秤杆轻轻触碰她手,头顶旋即落下一道含笑的嗓音,“你急什么?我还没做好准备。”
豆苗儿脸颊发烫,小声道:“我没急,就是看着红通通的。”又好笑,“你做什么准备?左右不就将盖头挑起来就完事了?”
半晌没有回应,豆苗儿眨了眨眼,迟疑地唤:“陆宴初?”
蓦地,视线一片通阔,盖在头上的喜帕被他轻轻挑走。
彼此目光猝不及防地交织在半空,豆苗儿怔怔望着他,突然有些出神。
他颜色从来就好,不过寻常爱穿素净的衣裳,今日一身鲜红的新郎喜服,她竟有些陌生。
总觉得时光对他格外优待,他站在这里,与她记忆里的面孔并无任何不同。
只是眉眼之间沉淀着稳重,但又不改当初的温润清隽。
倒是她
豆苗儿猛地回神,伸手捂住脸,起身要去洗漱。
陆宴初拦住她腰:“逃什么?”
“谁逃了?”豆苗儿从指缝罅隙盯着他反驳道。
“那是害羞?”
“也不是。”豆苗儿难堪地拿下手,把揪成一团的脸给他看,眼神瞅着鞋尖,扭捏道,“你今日这般好看,可我却变成这样子,多难为情啊!”
“你变成什么样?”俯首近距离盯着她瞧,陆宴初挑眉,“不是挺好看吗?”
面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