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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放空的盯着阿姨熟练的做蛋饼的手:“我早上给你当闹钟避你上课迟到扯平了啊。”
难道他看上去像这么不愿意逃课的很爱学习的人吗?
邢北陷入了沉思。
没办法,到了还是自己掏钱给自己买了早饭。
在学校前面的地下通道里,邢北终于知道莫晓刚才揣在口袋里的另一个蛋饼是用来干嘛的了。
他蹲在一个双腿残疾的小孩儿面前,把蛋饼递过去。那小孩儿身上只披着块破布,全身瘦骨嶙峋,胳膊和锁骨上还有不少青青紫紫被打过的痕迹。脸瘦的像流浪猫一样,还挂着鼻涕,小孩接过吃的朝他笑,咿咿呀呀的估计是想说谢谢,但是听着非常含混模糊。
莫晓没说什么,笑着和他点点头就站起来走了。
走了几步想起来,回头跟邢北说:“你吃完袋子不要乱扔,要扔垃圾箱里。”
邢北本来要扔袋子的手被逮个正着的了回来,看着前头这个把吃完的塑料袋捏在手上找垃圾箱的人,怎么看怎么心气不顺,忍不住哼笑一声不咸不淡的说:“就你这么有公德心,还知道给小乞丐买吃的,怎么不直接给钱呢?”
莫晓不知道是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善还是根本不在乎,坦然的与邢北对视着说:“那个小孩儿刚才咿咿呀呀的你听见了吗?”
邢北挑了挑眉。
“那是被人剪断了舌头。像这种孩子,背后都是有团伙在控制的,你给他再多钱最后也落不到他口袋里。知道了吗邢少?”
莫晓果然是记着昨天老韩这么叫他了,邢北有心讽刺他,然而没想到现在看起来效果是伤人为零,自损一百,反倒被莫晓教做人了一番。
“不过。”莫晓见他脸色多云转阴,接过他攥在手上那个塑料袋,扔到了前面的垃圾箱里。
“不过什么?”邢北不知道他又要发表什么高论。
“不过我身上也的确没几块钱可以给他,还是买点吃的最实在。”莫晓笑着说这话的样子大方自然的像只是谈论早上的空气是否尚可,丝毫没有没几块钱可以给的窘迫。
邢北大学以来从没有八点以前到过教室,和莫晓分开之后独自来到今天第一堂课的教室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很是新鲜的从第一排溜达到最后一排,又从最后一排踱上讲台,来来回回无意义的玩了半天才觉得无聊停下来。
难得今天下午乐队不排练,想了想干脆发微信约陆岩出来吃饭。
陆岩在确认过他约的是午饭之后回说可以,并还附带一个晚饭的话就不行了,晚饭他要和宋潇去外面吃。
邢北很想告诉他,没有人在关心你晚上的安排的好吗。
陆岩一点半还有个什么劳什子的部门例会,他俩只能就近去学校食堂吃饭。
邢北不住校,没有室友,没课也不会来学校,念了几年大学,还真是第一次去食堂。
陆岩领着他熟门熟路的在一个窗口站好排队。
“找个人少的吧,这家很好吃?怎么这么多人?”邢北特别烦排队。
“好吃,不过主要是刚好我能和莫晓说几句部门的事情。”陆岩望了望队伍,再十分钟应该能轮到他们,凑合还算在邢北忍耐的范围之内。
邢北没懂,前后左右都是不认识的人,上哪儿找莫晓说几句话去?
等轮到他们时他看着面前摇身一变穿上食堂的白色工作服成了打饭阿姨的莫晓才懂了。
这小孩儿不用休息的吗?
他昨天在酒吧还眯了三四个小时,现在都觉得身上怪酸的,对面这人一整晚没合眼,一上午的课完了之后又来食堂上工了?听陆岩刚刚的意思,后头还有学生会的事情等着他呢。
他看着莫晓伸过来,举着饭盒的,用力点就能握碎了的瘦仃仃的手腕,一瞬间有种怕他猝死而想压着他去睡觉的冲动。
“莫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不舒服的话下午休息会儿。”陆岩也瞧出来了。
“没事师兄,我就是昨天没睡好。”莫晓顶着两个国宝级的黑眼圈笑眯眯的在陆岩摊开的手掌里放上找的钱。
的确,没睡也算是没睡好的一种了,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邢北看着他想。
和陆岩买完饭找地方坐下,邢北瞟了眼不远处还在那儿忙的转圈的莫晓说了句:“看着像个童工似的。”陆岩听乐了,跟他解释:“童工倒不至于,不过莫晓是年纪比我们小好几岁,我听他说他念书早,中间好像还跳过一级。今年应该是刚好十八岁。”
跳过级?没看出来啊,这死孩子还是个小神童。
3.不许再这么叫我
邢北就是没想到一万年才去次电影院看个电影都能碰到莫晓。
他和才交往了几天的美人师妹合不来,要分手。
师妹倒也爽快潇洒,分手就分手咯,邢北你陪我去看个电影最后约会一次再分手吧,就当临别纪念。
那邢北哪有拒绝的道理。
买了饮料,爆米花,牵着姑娘的手去检票,他低头研究手机上检索出来的电影内容的功夫,姑娘在旁边诶了一声。
“莫晓!你怎么在这儿啊?”
邢北把视线从手机上挪开顺着姑娘的声音去看。
好嘛,今天又成电影院检票的了。
孙悟空有七十二般变化,这小子有七十二种工作。
“我做兼职,和男朋友来看电影啊。”莫晓笑眯眯的回答姑娘。
师妹摇了摇她和邢北还牵着的手:“是啊,和我的一周男友来看场分手电影。”
“哦,这样。”
他那副懂了的表情就最是碍眼。
出了电影院,邢北恪尽职守的陪姑娘吃完晚饭并送她回宿舍,完成了一场彻底和平友好的分手后,天又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雨。打开叫车软件搜了半天失败数次,才终于被一公里外的师傅接了单,师傅特意电话过来说车上还有一个呢,送完才能过来。
邢北看了看校门口对面那排除了少数几家还亮着灯的水果店外其他基本已经打烊了的垃圾街,跟师傅说没事儿,他就原地等着。
找了一家屋檐稍微宽些的店,站在里头躲躲雨。
他穿的少,靠在店铺的卷闸门上都能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从后背传来,三月尚凉的风扫过他的脖子,他抖了抖肩膀,把被风吹散在脸上的头发往耳后捋了捋,露出他弧线好看的耳朵。
除了上台唱歌,他一般不戴耳环,所以耳洞里只插着一根黑色的塑料棒。他抽烟的时候另一只不夹烟的手会习惯性的去摸这个地方,然后好好发上一场呆。
“啊,是邢北……”
有两个刚从水果店买完水果出来的女同学路过他时,小声的带着惊喜之情的交换了一句。
邢北注意到了,抬起夹着烟的那只手撩了撩头发朝人家笑笑,漫不经心又没什么正经的模样。
她们出来的那家店也差不多要关门了,老板娘在银台前面拾着向后头喊了句。
“莫晓,可以下班了噢!”
看到莫晓背着个双肩包走出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