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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锦心想,眼下这种情况,能有个人同她说说话,也是好的,至少她就不会一个人胡思乱想了。
木笙歌性子寡淡,一般人要想与她亲近,怕是不是一件易事。自从上次探望,木致远发现长姐对他态度有了明显缓和后,也真是怪了,他总能找出许多借口到清瑾苑来。今日他居然带了一副围棋过来,不知从哪听说了她的棋艺不错,说是向长姐讨教讨教。
意外的是,笙歌并没有拒绝,许是觉得闲着也是闲着,便答应了。
她的棋艺,说是无师自通,有些夸张,但也确实是这样。
起初一局下来,木致远偏不信,非要与她较个高低,直到连连下了几局,他才叹服长姐的棋艺是真的下得好。
他忍不住感叹道:“我原以为长姐书读得好,竟不知棋下的也甚好。”
想当初,他对棋局也是颇有研究的,却不成想今日在长姐这里,一局都没占到上风。枉他当初潜心钻研了一番。
笙歌看着他有些苦恼的样子,却道:“当初闲来无事,便找来棋谱摆弄了一阵,打发时间罢了。你这个年纪,多读着书才是,父亲见了没准会高兴,没必要把心思花在别的上面。”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安慰。
说完,笙歌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多了,便住了口。
然而,木致远听着莫名一喜,原先长姐对他的任何事,可是从来都不上心,今日居然关心起他的学业来了。何况前者,多过上心,显得有些玩物丧志了。
长姐的话,他自然要听,而且会放在心上牢记:“长姐说得是,弟弟自当牢记于心,长姐学识渊博,我可要好好向您请教呢。”他又为能有与长姐亲近的机会,找了一理由来。
笙歌看他脸上的笑意,静了一会,淡淡道:“再说吧。”倒没有拒绝的意思。
说话间,拾锦进屋来了。
笙歌瞧她表情凝重,便放下棋子问道:“怎么了?”
拾锦看了看一旁的三少爷,犹豫道:“小姐,齐二公子来了,说过来看看你,人就在外面。”
笙歌手一顿,手里的棋子趴的一声掉在了棋盘上,一响声后,她才回了回神。
最近她一直避而不谈这个人,没想到人居然亲自来了清瑾苑。
木致远看着忽然皱起眉头的长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拾锦低声问道:“小姐,要见齐二公子吗?”
木笙歌看了看棋盘里的一堆棋子,分不清哪一颗是自己掉落的,也是,那么多颗,她哪能分的清楚呢。就像她预料到齐志昊会来找她,无非是过来解释一番,看看她是否安然无恙,当然她也做好了面对他的准备,可是当人终于过来的时候,她又却步了,心又犹豫了起来。可能……可能她早就没了当初的那种果断和勇气了吧。
拾锦见大小姐拿不定主意,便自作主张道:“要不、要不奴婢替你去回绝了吧。”
既然两人终将无果,她就不想大小姐再次承受伤痛,近来好不容易情绪平静下来,人也神了些。眼下两人实在不适合见面,见了面,不过是叨念一番,只会让大小姐徒增伤感而已。
笙歌沉默了一会,内心经过一番挣扎之后,才冲拾锦吩咐道:“也好,就按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这事你出面回绝总归不好。”说着,她把目光转向了面前的木致远,“你与他的关系向来最好,不如由你去。”她了解齐志昊,由木致远去,他碍着两人的关系在,不好说什么的。
长姐不想见,有意避着,他这个做弟弟能帮的,尽量会帮着。
他起身说道:“你我是姐弟,长姐心存顾虑,弟弟自然帮着分担,我这就去。”
她惊眸,木致远二话不说就答应的如此爽快,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木致远出去后,她朝拾锦吩咐说:“以后齐哥哥若是再来找我,不管你和素织用什么法子,总之你们替我打理由打发掉。”
见了面又如何,她始终没办法释怀他和木嘉婉的事情,既然已成定局,说再多,又有何意义呢。
或许等哪天,她的心没了芥蒂,才能消除这彼此由深的尴尬。
拾锦认为这总避着,不是长久之计,幽幽道:“齐二公子和二小姐的事……以后见面的机会可能会越来越多,大小姐有心不见,总避着也不是办法。今日可以让三少爷去回绝,往后呢?二公子若是还过来,又该如何?”
拾锦看问题不会只看眼前,她会长瞻远瞩,思前顾后。
“往后?”笙歌苦笑了一下,喃喃说道,“这几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木嘉婉日后是要嫁给他的,他们一起的画面便不可避,我既然无法强颜欢笑的面对,倒不如眼不见的好。”
说着,笙歌微闭上了眼,她的心就这么大,装不了那么多人进来,也就无法轻易说洒脱就能洒脱了。
拾锦有些纳闷:“奴婢愚钝,不明白小姐的意思?”他和二小姐……如何眼不见?
“去大都吧!我的身子眼看着快好得差不多了,况且我也有许久未看到两位老人家了,趁着这个机会去多住些日子。”她索性道,这是后话。
她心中闪过一丝凉意,这个家,她终究是待不长的。如果无法如愿的嫁给齐志昊,那么,这世上的任何男子,嫁哪个,在她看来,也都是一样的。她有想过索性就这么把自己给嫁了,也好早些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可是这些年她回绝了那么多亲事,如今有谁还敢厚着脸皮上门来。
说来可笑,没想到竟是她自己一手弄成的局面。
思来想去,唯有去大都,那个犹如港湾的地方,那个她可以寻找到温暖的地方……
第九十章听见
? 齐志昊来找她的事,被父亲知道了,父亲便去找她问话。
“你和志昊之间是不是生了什么误会,你们关系一向不都是很好吗?我听说人家来找你,你总是避着不见,这是为何?”
父亲是读书人,性子又有些急,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一见面,便直接问了起来。
笙歌解释说:“听说父亲和齐伯父已经定了他和二妹的亲事,既然他以后是要作我妹夫的人选,我多少还是避讳一些为好。今时不同往日,得关系走近了,怕二妹误会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