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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只怕三天两头会被人教训。
可宝儿和楚知遥早看出瑞王爷对他们几个人越来越爱护有加,便有些有恃无恐,缠的瑞王爷无法,只好答应等明年开春带着几人北上游玩,他们才消停一些。
三年后的仲夏。
维县县令陈事的任期已满,将前往河北担任知府一职,临行前特意来向瑞王爷告辞。瑞王爷和他聊了聊河北的风土人情,说了些祝福的话,闲谈中提起下一任维县县令,陈事却说似乎暂时还没有定下来,所以先由县丞代职。
过了一个多月,某日徐管家突然来通报说新上任的县令来府拜访,通报时脸色却有些古怪。瑞王爷也不做他想。
进了大厅,只见一个纤长俊俏的身影端坐左首坐席,正低着头慢慢品茶。
“怀远?”瑞王爷紧走两步站在那人身前,可不正是四年前进京赶考而后中了解元的靳怀远。
“王爷。”靳怀远放下茶盅站起身来,淡淡的笑,神情比以前更多了一份从容,却也有了几分客气。
“你就是新上任的县令?”
“是,”靳怀远点点头,“昨日刚到,在县衙和之前代职的县丞交接了一下,今日才过来拜会王爷,还望王爷莫怪。”
“我怎么会怪你呢?”瑞王爷急急的说,又醒悟这语气和说辞不太适合同僚之间,忙又接了一句:“自然是正事要紧,我这里有什么着急的。”
两个人互相让着坐下,瑞王爷问:“之前听说你在户部任侍郎,怎么突然跑这边当县令了?”
靳怀远表情不变:“圣上安排,怀远自是惟命是从。这里也很好,毕竟我也很熟悉。”说着,脸就微微红了。
原来靳怀远任户部侍郎一职一载有余便调往刑部,他本就有心为自己父亲翻案,一番周折后终于了了心愿,只是也得罪了一批权贵,朝中官官相系,有人就奏了他一本。皇上虽很欣赏他,却怎么也要顾及朝中其他官员之间的平衡,于是他主动讨了这一个边远小县的县令,算是被贬了职,顺了那帮人的意。朝中并不知他与瑞王爷的关系,这也多亏了瑞王爷的细心,当初将他从流放犯人里领会时就换了身份。靳怀远报了仇,家里的人四分五散,也没剩几个至亲,大概做了一些安排,对官场便也没了什么心思,这边远小城官小事少,又是自己生活了几年的地方,他自是愿意在这里安居下来。
瑞王爷心里十分欢喜。原来兜兜转转一番,他们终还是重聚在一起了。正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就听靳怀远说:
“下官新来乍到,诸事繁多,这次先行拜会。待过几天下官将交接的事情处理妥当,让拙荆烧几个菜,还请瑞王爷赏脸到县衙一聚。”
“好,好,”瑞王爷开始只听清后面两个字,满口答应,再回神一想:“拙……你说谁?”
“拙荆,”靳怀远的表情似是毕恭毕敬,“本应该在酒楼设宴恭请王爷,但下官想王爷喜欢吃京菜,贱内最拿手的正是京菜,所以斗胆……”
“你,”瑞王爷打断他,语气有些急促的说,“你成亲了?”
“是,下官去年年底成的亲。”
“哦,嗯,好,很好。”瑞王爷一时不知作何想,只是反复的说着好。
也不知道怎么送走的靳怀远,恍惚着走进后院,迎面遇到贝子青,贝子青看他心神不属的样子,问他:“爷,怎么了?”
“贝贝,”瑞王爷一把抓住他,“贝贝,怀远回来了。”
“啊?”贝子青一脸惊喜,“是吗?他来了吗?现人呢?”
瑞王爷却不回答他,只说着自己心里所想:“他成亲了。”他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叙述一件不相干的事情,贝子青听了也愣了愣,再看他那样子,知道他是心里难受,便拉着他手,领着他回了房。
瑞王爷也没再说什么,却很顺从的随着贝子青。待进了睡房,被贝子青伺候着躺在床上,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贝贝,我心里空落落的,真难受。”
贝子青和他躺在一处,将他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抚他的后背:“爷,我知道的。”
28、久逢甘露
28、久逢甘露
过了几天瑞王爷接到靳怀远的邀请,他犹豫了好久。本来放靳怀远离开,以为他会在京城的官场坚守很久,天高地远,任他一搏,从此陌路。可是靳怀远突然出现,又前有峰儿的美事,难在一见面的时候有所期待,待听到靳怀远说自己已经成亲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心里还是会介意。如果远在他方,自己看不见听不到也就罢了,偏偏那人眼睁睁的就在自己面前。
好吧,就当他是陌生人,一个刚刚上任的县官,反正也不会经常往来。
这样想着,努力调整了半天情绪,出门前颇有单刀赴会的架势。
靳怀远早在大门处候着,他穿着一件青色的束腰长袍,显得玉树临风,脸上仍是瑞王爷一直喜欢的云淡风轻的表情。
待入了后院,进了大厅,正中一张方桌上摆着五六个致的碗碟。瑞王爷在屋里环视一周,并没有其他人,又不好直接问,便婉转的说:
“闻起来很香,必定出自大家之手。”
靳怀远抿唇一笑,没有回答。两人落座,靳怀远先敬了瑞王爷一杯酒,然后先举起筷子:
“尝尝这个京酱肉丝,我用鸡胸肉代替了猪里脊,看是不是变了味道。”
“你?”瑞王爷听出他话里的意思,“都是你做的?”
“是啊,”靳怀远夹了一筷子肉丝放到瑞王爷前面的碟子里,“来这里之前,我特意请鸿运楼的大厨教了我这几道菜,今天还是第一次做了待客,别嫌我怠慢啊。”说着,靳怀远微笑着往瑞王爷身上瞟了一眼,那神情竟是从未有过的顽皮。
“不是说……”瑞王爷被这样的怀远弄的有些迷糊,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王爷听说我成亲生气了?”靳怀远给瑞王爷夹完菜,自顾自的给自己夹了块清宫茄段,放在碟子里却没吃,低着头。
“没有。”瑞王爷看着他,直觉分开这几年,靳怀远变了许多。
“那就好。”靳怀远轻笑,语气神态再没有原来那样的拘谨柔顺,反而大方坦然。
饭毕,两个人喝了茶消了消食,坐在一处聊了几句朝里的人事变迁,看着淡然的怀远,瑞王爷忍不住说了一句:“怀远,你真是长大了。”
怀远摸摸脸,笑了笑:“变化很大么?”
“脸上身形倒没变化,不过多少瘦了一些。”瑞王爷说,“怎么回事,有夫人照顾,应该更装饰了才对啊。”
“我没有夫人。”怀远抿着唇,低着头说。
“啊?”
“我没有夫人。”怀远抬起头看着他,再次说,“我骗你的。”
“可是,”瑞王爷喃喃的,“可是,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怀远瞅着他只是笑,“就是想骗。”
瑞王爷看着从没见过的那丝调皮甚至是挑逗的神情,心里一热,不知自己所想是否正确,犹疑的看着他。
“王爷你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