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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谓是饥肠辘辘。
宋渺在登岛后,感受到守塔人董野对她来临的不欢迎,再加上这群囚犯初见她时袒露的恶意。她坦白说,是真的因此紧张,甚至紧张到背脊生理性疼痛,但是和韫的一通电话彻彻底底打消了她的忧虑。
和韫说,这里的囚犯不敢对狱警轻举妄动。
他是和樱的兄长,两人相依为命共同生活二十余年,他不会就此将她的生命置于危险之地。
紧张在和韫的电话后消散,饥饿便霸占她的脑,她饿极,在以袁崧为首的囚犯饱含笑意邀请她坐下吃饭后,宋渺开始大快朵颐。
她听着尤的问话,将口中的肉块吞下,然后说:“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的。”声音温吞,灰蓝色的眼里有一点笑意,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简单说:“混血,亚裔和犹太人的后代。”
和樱的眼窝深邃,眼皮褶子也多,这样的混血儿,大多艳丽无俦。可她的容颜却秀丽小巧,笑起来时,皓齿露出,像一只小小的兔子,睁着红彤彤的眼,耳朵耷拉着,歪脑袋乖顺看人。
尤愣了愣。袁崧在她左侧,轻笑出声。
宋渺垂下眼睫,她没看尤的面色,只是想着袁崧刚才在她耳边说的:
尤,人种学家,生物学家。因多年秘密进行具有恶劣性质的以人类为实验体的实验,被判入狱。
她在这吃饭途中,仅从袁崧口中听说几位囚犯,却各个都是罪大恶极,但看上去却温和无害的男人。
亚尔维斯,尤……也许这其中,还有袁崧本人。
宋渺看到周围几人,他们给她夹菜,举止绅士温柔,亚尔维斯没有动作,只是在她伸手想要吃蛋糕时,雪白手指捏住一碟,轻柔地放置在她面前。
宋渺向他道谢,他翡翠色的眼瞳里瞬间含了笑意,眼睫浓密,笑意真切,“小樱花真可爱。”
雨声渐渐停了。
窗外有灯塔的光芒。比起之前的灯光亮了许多,如昼般,照亮一处夜幕。
就在此时,袁崧望着窗外,似笑非笑,“灯塔亮了。”
众人的目光都向外看去,有人轻声嗤笑,有人说:“董野可真是称职。”
“等会小樱花要我送你回去吗?既然董野不在的话。”一位俊朗,少年模样的犯人对她道,他阳光地笑着,还朝她眨眨眼。
袁崧没说话,他只望了她一眼,宋渺摇头拒绝了他,“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食堂餐厅的时钟指针已经划到七点整。
她吃饱了,用餐巾纸擦了擦嘴,乖乖的,又很温柔的,“我已经见过你们了,就先回去了。”
她起身往餐厅外走,袁崧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她听到袁崧在她身后,懒懒的,轻柔地说了一句。
“晚安,小樱花。”
她不知为何,脚步踉跄了一下,仓促回身,就撞进他冷淡而含有深意的眼。
一尊罗刹般,他张口,做了一个口型。
“小心今晚。”
宋渺脑门青筋猛地跳了两下。
她震惊地看着他唇边无辜的笑意,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一身凉意。
第74章岛上的女狱警和囚犯们(四)
董野睡到半夜,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
他立时醒来,拉开门,就看到一个如同被吓坏的兔子般,蜷缩在门边,眼巴巴看着他的年轻女孩。
她的衣服略带凌乱,睡衣口子在锁骨处扯开大半,雪白肌肤在夜色下莹润如玉。
“怎么了?”董野紧张起来,他巨人一样站在门边,“为什么突然到灯塔来?”
“出什么事了?”
是那群囚犯们做了什么?以至于她从自己的卧室跑到灯塔来?
董野有些惊怒。
他的卧室在灯塔的顶楼,灯塔的门是常年不关闭的,因为这个岛上能流动走来走去的,只有他和狱警,也就无需戒备。他只在卧室门弄了个锁,但这也只是面子工程,没个屁用。
宋渺站不稳,她攀着门,爬起来,疲惫不堪地张口,眼眸在深夜中亮得像是一团火,狼才有的光芒,但很快在她温吞狼狈的情绪下,又像是一只委屈的红眼兔子。
她问他:“这个岛上的囚犯都是这样吗?”
董野没懂,“什么?”
宋渺忍耐地咬了咬牙,她想起袁崧那句话,齿冷中又觉得要崩溃。
她慢慢地揉了一把额角,憋着气劲,这时候才注意到董野目光没有向下看着她,而是平视她头顶的空气,整个人都紧绷如一把弓。
宋渺一下子恍然大悟,匆忙将睡衣领口扯回原位。
然后,从喉咙间含糊不清吐出一串话来:“有一个男人,在他们的楼的走廊上。”
“冲着我在的走廊,大声喊话。”
“他说他生病了,要我去看看她。”
董野:“……”
他惊愕不已,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男人站在门边,高大粗莽的身影看上去格外有安全感,宋渺忍不住凑他近一点,她继续说:“我被吵得睡不着,他一直一直地在喊我,叫我去瞧瞧他。”
“那你去了吗?”董野这句话问出口,又觉得自己傻子一样。她要是真在深夜去了,恐怕就被那居心叵测的男人给压在床上,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而他早晨起来再见她时,她大概是一身狼狈,哭成红眼兔子。
但他没想到她的回答却是:“我去了。”
董野下巴颏的那一道伤口丑陋地拧动了下,他看着面前的混血女孩,难以置信。而宋渺灰蓝色的眼里,有着凌凌的光泽,像是火焰又像是海洋。她看他不信,说:“我真的去了。”
“只不过,我带了尤,”宋渺踢了两下脚下的拖鞋,她眉宇间升起倦意与烦躁来,她说,“我又不是医生,他喊我做什么?”
“尤是生物学家,还做过人体实验,”拥有着柔嫩白皙肌肤的女孩,在深夜下,揉了揉眼,她困极了,小声含糊说,“应该挺懂这些的,我就带着尤一起去看他。”
“那个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的犯人,好像叫做许多冶。他过去常常这样吗?也这样在半夜喊叫过袁崧?”
宋渺灰蓝色的眼紧紧看着他,等待答案。
董野沉默地看着她,闻言,嘴角不由上扬了下。
他情绪渐渐从惊怒变为平和,“没有,这是我头一回听说他不舒服。”
“……嗯?”疑惑地从喉间哼出这一声。
她仰头看他,因为距离太近,不得不先退后一步,她听到灯塔外有海浪的声音,似乎是在涨潮,因而在岛中央的灯塔也能听着这声音。海潮的声音使宋渺很是放松下来,也或许是因为站在守塔人身边,她分外有安全感。
此时正是凌晨两点多。
夜已静,有细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