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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姿态扭曲的狰狞巨尸就成了唯一的点缀。
“凝光,这是什么!”瞧见这跪在地上,面目狰狞,肢体扭曲到难以想象的漆黑巨尸,翟九凤吓得把凝光拽到了身前。
夭寿啊,她一个乐观向上的五好青年为什么要受这种罪!
她明明什么坏事都不做的,居然要被这尸海吓得做噩梦!
“不行不行,我头晕,凝光,我要出去。”干脆把双眼闭上,然眼睛一闭,更觉得有人在四周看着自己,汗毛一根根倒竖起来,四肢瞬间变得冰凉。
好想哭一哭,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
就在翟九凤生无可恋的时候,凝光皱着眉说道:“这里,阿凤,这些人都是巫族人。”
瞧见翟九凤吓得够呛,凝光用手蒙住她眼睛,随后用力把人按到怀里。凝光的眼神就像尖刀,硬生生在绿漪身上撕了个豁口:“把火灭掉,立刻!”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吓得绿漪打了个冷战。
她面色惨白,头微垂着,竟是竭尽了力气都不敢抬起:“恩人恩人,我求求您,她受伤了,要医治,我没有光看不见!”不敢抬头,只能用力地往地上磕,一声声,咚咚地捶尽了翟九凤的心头。
她覆住了凝光的手背,被这温暖的热气熨着,乱跳的心脏也渐恢复了平静。
“凝光,算了,让她去吧。”有感于那两姑娘的真情,翟九凤想了想,拦下了凝光,她仍是不敢看,转过了身子,将整张脸都埋在了凝光的胸口。
她们静静站着,却硬生生在这空气中燃起了一丝暖意。
绿漪又感激地磕了几个头,才顶着青紫的额头站了起来。她是一个凡人,年纪也不大,看见这么多死状惨烈的尸骸自然也很怕,但比起她身边的血人,这点儿惧意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初一,初一,我这就给你炼药,你别怕,你不会死的。”
摸了摸腿边,虚弱地只能发出嗬嗬气声的人。她身上已经没有灰烟了,露出的脸,半边是血淋淋的白骨,半边则是脓疮丛生的烂肉,一只眼珠子悬悬地挂在眶中,几乎要落了下来。
初一被烧得很严重,龇牙咧嘴,不停嘶叫。
她甚至都没什么意识了,然一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绿漪,一瞬不瞬。她很乖得让绿漪上药,就算痛得发抖,也没有挣扎半分。
凝光看了一会儿,本要回目光,却在这时,发现冰面的尸骸中涌出缕缕灰烟,先钻入了初一的体内,随后裹挟着血气,从她四肢百骸中钻出,涌入了石碑当中。
这是……
凝光皱紧了眉,抢步走上前来。她低头看了看初一,截住一缕血烟入掌中。
凝光问道:“你说她怕火,不能见光,只能躲在这个山洞里?”
绿漪点了点头。
凝光又说:“那你带她去过其他不见光的地方吗?”
“去过,但她……初一她可能是身上溃烂严重,觉得这个地方才舒服,她不肯在别处待,最多盏茶功夫便要回来。恩人,怎么了,初一她有什么问题吗?”
凝光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倒是她怀里的翟九凤听得好奇心起,眨了眨眼睛,牢牢把目光定在凝光胸前,才传音问道:“你知道初一是什么人?”
凝光没有瞒她,耐心地说道:“这个地方,形似棺椁,火龙沿八卦方向分布,四周的尸骸虽散乱,但细看也都在坎卦中的,坎为阴水,是最好的养尸大阵,而这个初一,就是将鬼气活化,使尸身鲜活的阵灵。
阿凤,我看过了,这些尸骨都是巫族人的,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献命养尸的,你认为……”
“是祖巫尸骸!”翟九凤猛地抬起头来,视线穿过凝光的颈项落在骸骨上,被吓得猛一哆嗦。
简直要哭晕在地上了……
翟九凤扁了扁嘴,生无可恋地说:“难怪你觉得熟悉,原来是你前世的尸骨,那你……”翟九凤正想让她把身体取出来,毕竟,根据书中所写,往后祖巫在寻找躯壳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险阻。现下既然有机会避开,何乐而不为。
只是,还未等她说话,绿漪突然惊叫了一声!
“胡子,师傅的胡子呢?!”绿漪慌张地在身上翻找,面前放着一个丹鼎,脚下压着一张方子。
凝光扫了她一眼,心中也没什么反应,直到看见那药方的名字!
还魂丹!那竟然是还魂丹的药方。
凝光眸色一凛,大跨一步蹲在绿漪面前:“你这张方子……你这张方子,是,是,还魂丹!”嗓音沙哑,带着毫不掩饰地喜极而颤。
绿漪本是慌张,然被她大力一拽,不得不抬起头。
她的欢喜太强烈了,以至于绿漪都跟着笑了笑:“是啊,这是还魂丹的药方,我师傅给我的……对!我师傅的胡子!”蓦地又皱紧了眉,手毫无章法地在身上乱摸。
然找了几圈,都一无所获,绿漪连眼眶都急红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我贴身带着的,怎么会丢了!”话没说两句,眼泪就落了下来,她转头看了眼初一,见她气若游丝,无力说话,泪珠落得更凶了。
“没有还魂丹,她、她……”
绿漪泣不成声,手伸了几次,终是没敢握住初一满是创伤的手。
她绝望地哭,悲恸之情几乎要感天动地。
可落在凝光眼里,却什么感触都没有。她一贯凉薄,仅剩的怜惜之情都给了翟九凤,若非记挂着还魂丹,只怕立刻酒凹走:“你师傅的胡子?有什么用?入药?”
绿漪哭着点了点头,声音哽咽:“我师傅是药王,是一只人参修成的怪,他被人打散了魂魄,死前就把全部的药力凝聚在了胡子里。那是还魂丹最关键的药引,没有它,还魂丹根本炼不出来。”
听了绿漪的话,凝光总算皱了皱眉。
声音又急又快,有显而易见的慌张:“那你记得,你在什么地方最可能丢这胡子?”
绿漪仔细想了想,从她被村民押解到刑台,一路上他们虽不客气,却也没多少拉扯,胡子不会在那时候丢的。只有可能是在初一带她离开的时候。是了,就是那时候,她挣脱绳索,怀里的布袋子也一起挣了出去。
是落入了火中还是其他什么,绿漪记不得了,但以那种火势,袋子根本没有留存的可能!
她心里很清楚,却又不肯接受现实,猛地站起身,匆匆往外跑。然路过凝光身边时,却被翟九凤抓住了胳膊。
翟九凤梗着脖子,坚决不让眼睛落到不该落的地方:“是这个吗?”伸出手,一把银白色的长胡须静静躺在她手心。
绿漪看了一眼,连连点头道:“对,就是它,恩人,你是在什么地方捡到的?”
翟九凤想了想,实在编不出来在哪个地方,便随口搪塞道:“这很重要吗?总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