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诊治,蔺老太太顺带就把人带了过来。
这位郎中是之前给她看过病的人之一,望着小小的女孩儿坐在热炕上眉目很平静,从以前他就觉得这个孩子很神奇,病情忽好忽坏,但她在最痛苦的时候几乎没流过一点泪。
郎中很快把完脉,又开了几副药方子让她继续调养。告诉蔺老太太等人,如此静养下去,她必然能好全。
蔺老太太再三言谢以后,叫人领着郎中去账房那边结银子。
等郎中走后,她抱了抱顾云瑶,居然说了顾老太太以前和她说的一模一样的一句话。
蔺老太太道:“万事有外祖母担着,瑶儿不要怕,只管尽心养病就是了。”
顾云瑶听了以后,心里有点难受。她开始想祖母了。
不过又想等身子再好全一些再回去,得让祖母多了几分担心。
她稍稍歇了一下,蔺老太太都陪在她的身边,还叫人拿来了许多小玩具。
连环锁什么都有,满满的堆在她的身边,顾云瑶一眼还从里面认出了拨浪鼓,外祖母这是真的把她当特别小的孩子了。顾云瑶感觉这拨浪鼓带回去给她的庶妹顾云梅玩还差不多。
不过外祖母的一番好意,她十分高兴。当着外祖母的面,顾云瑶笑得可甜,手摇着拨浪鼓耍给蔺老太太看。司琴期间走进来给她们两个人倒热茶,看两人的情景,更像是姐儿在照顾老夫人。
司琴是真的很久没看到老太太笑得这么灿烂的样子。那是发自肺腑的真心实意的笑容,不掺半点虚假。
想不到姐儿还是很有一套的。
原先顾云瑶身子不好,赶上蔺绍安离别之际,整个人看起来神不好,病怏怏的,郎中又说姐儿忧思过甚,司琴还真的以为顾云瑶不大爱笑,成天一张小脸严肃地板着。
墨画也进来了,给她们两个人呈了点心。
顾云瑶给蔺老太太的嘴里塞了一块糕点,蔺老太太是越来越高兴,眉开眼笑着,正吃了两口,就听到顾云瑶开口说道:“外祖母,我能不能去东园看看纪大人?”
蔺老太太有点意外,问她:“你不是怕他吗?”她还记得小丫头一开始死活不愿意纪凉州逛到北园,其实她也觉得一个快要成年的男子总是来女眷的居所晃来晃去不好,便也同意了顾云瑶的意思,不好明说的话,只好让侯府护卫们严防死守,多看着一点情形。
顾云瑶摇摇头,老实说一开始是怕,现在好像不那么怕了。顾云瑶笑了笑,抱住蔺老太太的胳膊,声音软软地说话:“外祖母,我以前总是在生病,很少与生人接触,这才有些怕他。就是一开始,我也有点怕您,怕小姨母,怕舅舅。”
蔺老太太奇怪了,嗔她:“怕什么,你这个傻孩子。”
必要的时候,顾云瑶会扯一些善意的谎言,这样别人也更能接受一些。且她如今是个还未真正长大的孩子,就要依据孩子的身份说些符合童真的话。
顾云瑶抬起脸,望她,简直能望穿了蔺老太太的眼睛里,蔺老太太喉头一哽,听到她慢慢用略显稚嫩的声音说话:“怕你们不够喜欢我,因为娘走了以后,你们从来没有来见过我。我总是想,外祖母是不是讨厌我,所以不想来见我。”
蔺老太太的眼眶略略红了,这事儿是她害的,真是错了。蔺老太太抚了抚她的眉,说道:“傻孩子,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舅舅也不可能不喜欢你。他若是不喜欢你,他敢!我打断他的腿!”
顾云瑶被她抱在怀里,蔺老太太说:“以后侯府也是你的家,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顾云瑶的侧脸贴在她的胸前,想是侯府里以后也平息了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件事,虽然外祖母他们还是会恨她的父亲。
顾云瑶最后还是来东园看看纪凉州。
纪凉州躺在榻上,身边没个服侍的人在,因怕扰到他休息,蔺老太太只留了一个婆子在隔壁次间随时候命。
顾云瑶一进去,就叫随同来的司琴先退下,过会儿再来接她。
一旦没人看见的时候,她就变了一副神色,顾云瑶的脸色变得更沉静,更淡然一些。
纪凉州死死闭着眼睛,纹丝不动,额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誉王会把纪凉州丢下,用到了蒙汗药这么“卑鄙”的手段,起码顾云瑶知道,此次的事态发展对纪凉州必然很重要,誉王也是在再三权衡下才做了这么两难的决定。
前世的她因为鲜少与侯府走动,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誉王这样的人物,才不知道原来一直以为远在天边的锦衣卫指挥使纪大人,实则近在眼前。
他就躺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的地方,顾云瑶见他眉头深深锁了,在梦里他可能会更洒脱地表达情绪。
纪凉州俊逸的脸就在手心下,在她思索的片刻功夫以内,一双浓郁的眉皱得更深了,顾云瑶忍不住伸出手,想替他抚平眉心。总觉得还是平淡安静的样子更适合他。
伸出去的手还没触到分毫,他抬手竟是一抓,扼住了她的手腕。
第62章
纪凉州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他太用力了,顾云瑶被他扼得生疼,忍不住低低出了一声,他还是沉沉闭着眼,仿若无所觉。
顾云瑶的手腕很快被抓出了红印,她往前伸了伸胳膊,试图让自己好受一些。
两个人的距离因此而更加接近了。
近到几乎能闻到他的呼吸。纪凉州就在她的眼下,外面的天光很好,透过窗棂,有些微光尽情地流泻在他的脸上。
顾云瑶在半空中倾了半截身子,立足看着他。他的脸庞非常的英俊,面如冠玉。忽而想起前几日的夜里,看到他站在那团浓影下和她说话,黑夜没有将他的存在消融,反倒是更衬出他英俊挺拔的身姿。
侯府内随处可见在风中摇晃的灯笼,他沉如水,抱着宝刀,灯笼的光映在他的身上,眼里很清冷,却站在那里和她说着一番耐人寻味的话:“我不会害你的。”
手腕上面又是一疼,顾云瑶的回想就此打住,低眉往下一看,纪凉州的眉头还是深深锁着,他这么年轻就阔别父母跟在誉王的身边做他的义弟,远离千里之外,他不会想家的吗?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家了?
脚尖掂了半天快要撑不住了,顾云瑶的身子颤了颤,被他突然的一拉直接摔在他的身上。
纪凉州在发梦的状态中,不明白怀里抱住的是什么,只是感受到软软的,也暖暖的,好像抱住了怀里的什么,就能让身心都静下来。
他其中的一只手扼住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忽然箍住她的腰间,叫顾云瑶完全不能动弹,只能贴服在他的胸前,脸埋在他的侧颈处。
纪凉州身体里躁动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