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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的身高了。
陈贵妃没有急着让梁世帆退下去,苏英总是觉得不舒服,虽然陈贵妃不清楚他和梁世帆的关系苏英没有对外传过。但两个人一直在说家长里短,有一个外人在,让他不能释然。
只是为了叙叙旧情罢了。苏英误以为陈贵妃此次找他前来,为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事。他也便慢慢无视梁世帆的存在。
在京中,陈贵妃只剩下他还有苏婉两个亲人了,陈贵妃的姐姐,也就是苏英的母亲,早已经病死,她的族人也远在山东。
贤臣亲近后宫嫔妃,乃是君主大忌,但陈贵妃是隆宝很受宠爱的妃子,且苏英是他很放心的宠臣之一,以往陈贵妃以思念甥男甥女求过皇上,让他们两个人偶尔来宫中一趟陪她说说话。
后宫的日子本就枯燥无聊,明争暗斗的事也有不少,她小心谨慎地活到今日,受皇上的喜爱,少不得攀附皇后娘娘的功劳。对皇后,陈贵妃表面上尽量做到百依百顺,皇后怎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明白,坐以待毙只等着和当年的贤妃一个下场。
苏英开始也没多想,陈贵妃和他说了好一会儿话,都是关心他身子的事,还有泉哥儿之类的事,还说什么有空还想瞧瞧泉哥儿。
他也就慢慢放松了下来。
直到陈贵妃突然状似不经意地提到:“马上三月至,可以春猎了。”
梁世帆站在她的身后,给她捏肩又捶背,敲打得很舒服,陈贵妃眯了眯眼,继而又笑:“到时候太子他们都会跟着皇上一起去打猎,吾儿也会去。”
苏英不太明白姨母为何突然提到打猎的事,但他心中总有种不好的感受。
陈贵妃突然站起来,让梁世帆先停手,走到苏英的面前,她还是一副笑颜。这般容姿,尽管已经三十多岁了,陈贵妃保养得还是很致。若不是最近得了病,影响她的脸色,此刻看上去微有些憔悴,平日的她,要活得更加端丽:“往年春猎的时候,都有你们一些武将陪同皇上还有皇子们去狩猎,明年应也不例外吧?”
马上快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忙着置办年货,加上打了胜仗回来,隆宝很高兴,前几日特地大赦了天下,关于个别地方入冬食物紧缺的问题,也大开粮仓用以解决。普天之下,一派祥和之气,苏英心中那道不好的感受更加深了,忙说:“下官不太明白娘娘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这孩子还不明白吗?”都是一家人,陈贵妃也不想和他有太多的弯弯绕绕,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陈贵妃道,“今次你护国有功,可最大的功绩,还是落到纪广儿子的头上。纪广当年的叛国案,究竟如何,我们可不要轻易议论,但须知道,皇上会封赏左军都督府的官职给纪凉州,其实也是为了弥补当年对纪广的一事。”
如若不然,光凭次辅谢禾源那张嘴,如何能让皇上心甘情愿将纪凉州从从七品官职,瞬间提升到正一品?
是因为有纪广一事在前,否则朝臣们也不会同意。
加上纪凉州其实是助谢禾源推翻阉党的利器。其中的纠葛,繁复的关系,苏英早就想明白了。
只是他还是很不舒服,他都不确定,纪凉州下一步会不会去对付他。
战场上面用的是诱敌计,可当初纪凉州确确实实是想把他射死!
想到当日一战的情景,他心里就忐忑难安了起来。
抿一抿唇,苏英也笑了:“所以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贵妃道:“你当真猜不出来?”
她看了他一眼,以防隔墙有耳,还是贴近了一些说话。
说完以后,苏英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被她刚刚说的话,震撼得无法动弹。
“这样怎可!”
趁春猎之际,由他来将太子引到一个地方,趁其不备把他推向一处山涧,有关山涧的地方,陈贵妃早就着人去打量清楚哪里合适,保证是一个很难被人发现,绿荫遮蔽,山石环绕的地方,到时候太子摔下去,哪怕只是摔断了腿也好,林中有虎、狗熊、野猪之类凶猛的动物,平时要想猎杀这几种猎物,还得好几个人分工合作才行,他一个受了伤的太子,身边最多有一匹同样受伤,或是已经摔死的马,能有什么作为。
陈贵妃的如意算盘已经打好了,只等苏英立马同意,她就会着人继续安排。当然人手的事情也不宜多,事后她还要想办法,把一部分知情的人全部悄悄处死。
若论方便的话,还是能够近到太子其身的人最方便。
苏英瞬间沉默,觉得此事实在太过荒唐,他不想谈下去了,原来姨母今日找他来,根本不是为了叙旧,也不是为了关心他出征之后的身体状况,还把泉哥儿也拉出来,说什么想念那个孩子,不过是想用亲情慢慢来麻痹他,让他放松的时候答应下这件事。
陈贵妃居然起了这种心思。
是想让他成为共谋,一起谋反吗?
苏英不想再多留了,一声“下官先行告退”,准备抽身离开,陈贵妃也留了后招,与落在苏英身后的梁世帆对视一眼,他的背上马上被抵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梁世帆抓着那柄匕首,眉眼里都是厌恶:“苏大人,您就这么走了,娘娘自然不能放您离开。毕竟您已经知道了娘娘的心思。这世上,只有死人不会说话。这句话,还是苏大人您教会奴才的。”
的确是他教的没错,没想到会有与身边的一条狗反目成仇的一天。苏英也觉得可笑,他回过眸,属于武将的龙虎之气回来了:“怎么,你还想对我这个原主子动刀子?”
他仔细看了他一眼,想步步紧逼,匕首抵在背上,已经刺穿他的衣服,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好像随时能划破他的皮肤。
苏英根本不惧,依旧走近了一些。
别人都可以威胁他,唯独做过他走狗的人不可以。苏英冷着眸子,道:“若是我今日在这里死了,你该如何和皇上禀明我的死因?”
他知道,梁世帆还是敢杀他的,这个下令的人也要看陈贵妃。而且就算是死了,也可以伪造成不是在宫里遇害的假象,只要陈贵妃有那么一个心思,派人把他的尸体偷偷运出宫外,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陈贵妃竟然可以对着他这个外甥痛下杀手。
苏英确实没料到,今日来宫中,赴了一场鸿门宴。
陈贵妃可能也是念在亲情,皱起了眉头,野心驱使她很想将苏英留下来,但这个外甥脾气硬起来的时候,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她怎么可能忘了他的脾气?
陈贵妃发觉他软硬不吃,一时没了主意。
正当此时,梁世帆也了匕首,恭敬地站在一边,态度顿时大变。
苏英岿然不动,想看看他还想说什么话。梁世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