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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都配一个铺着棉布的木盒,木盒又整齐的摆放在大箱子里;第三个箱子里放的是横笛太鼓等乐器。
“一目了然,”信草低头看着打开的三个箱子,下结论道:“这是个能剧团。”
“这几个人的确是表演能剧的歌舞伎。”检查周围战斗痕迹的三日月也走了过来,他伸出手,手心向上,一个小木牌躺在他的手心。
信草凑过去一看,木牌上写着两个字:幸清。
“和剑道有流派一样,能剧同样也有流派,‘幸清’是能剧中小鼓乐师的一个流派。”三日月跟信草和其他刀剑男士解释道。
“三日月先生知道的真多呢。”烛台切赞道。
“毕竟我出生于十一世纪末,是个老爷爷了,哈哈哈。”
注意到信草若有所思的神情,药研问道:“审神者大人,您想到什么了吗?”
“很奇怪,几个歌舞伎而已,他们到底惹了什么事,以至于在京畿地区被杀害?更何况,这个时代还有时间溯行军出没。”
信草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吩咐狐圆圆,“狐之助,查一查最近平安京有没有和能剧演出有关的大事。”
狐之助面前出现十几张投影,它伸出两只小爪子划拉着屏幕,经筛选后就留下了一个。
“1477年11月,持续十一年的战争彻底结束,室町幕府为了祝贺‘天下静谧’,在小川御所举行宴会。有宴会,自然也有演出,唯一和能剧演出沾边的信息就是这个了。”
“今天是1477年11月18日,距离宴会举办只有两天。”狐圆圆抬起头,看向信草,“溯行军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天下静谧’宴会。”
“如果是这样,那剧团被杀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鹤丸把玩着鬼面具,语气轻松:“战争已经结束,所有势力经过一番洗牌后,暂时趋于稳定。对战果不满意的人,遇到时间溯行军,两方一拍即合,要想改变历史,只有让战争继续。”他的目光转向信草:“主君是怎么想的?”
“跟你想的一样。能剧团被杀,我怀疑有人想要顶替这些演员的身份,入京参加宴会,通过在宴上刺杀某个大人物,再次挑起战争。”
这一次不用信草吩咐,狐圆圆直接调出了宴会的资料
“除了几个大藩的领主,出席宴会的大人物还有:年仅十二岁的将军,以及将军的母亲真正把持幕府权力的富子夫人。主要目标应该在他们两个身上。”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三日月问信草。
“他们找人顶替能剧演员,我们就不能吗?”
信草说着,抢过鹤丸手里的般若鬼面,戴到自己脸上。
她的脸,在这个时代的京都贵族面前必须隐藏起来。戴面具的能剧演员,这是最合适的选择。
第18章药膳鸡汤
1477年11月19日,一个不起眼的能剧团悄无声息的进入平安京。
“哎呀,你们这个时候来就对了!”
城下町的旅馆老板娘热情的将他们带到二楼的空房间,“东军和西军在上京对峙了十来年,房子烧毁后重建,重建后又被烧毁,那么多人没了住所,只能去神社寻求托身之处,上面的大人物们都不会为我们这些平民想想。好在这场仗终于结束,我们也可以正常做生意了。”
许久没见过外地人,看板娘一高兴就多说了两句,“好了,就是这里。”她推开房门。“这个房间符合各位的要求,旁边还有一个套间。”
“很宽敞很干净。”药研扫了一眼房间,回过身对老板娘说道:“谢谢了。”
“不用客气,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就行。”话毕,看板娘目光飘到了信草脸上。
这一路她偷偷看了信草好几次。
“这位客人,您这面具……总戴着会不舒服的。”
何止不舒服,走在路上怕是会被人当傻子看。
“脸上有烧伤,拿下来会吓到别人。”信草言简意赅道,语气却很温柔,瞬间中和了面具带来的凶恶感。
听她这样说,老板娘也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她行了一礼后就离开了。
一行人就在城下町的旅馆住了下来。
晚上,信草做了一个梦,梦里那些故人旧事像电影般在她脑海里一遍遍不停的播放,她醒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整理好衣服,她蹑手蹑脚推开小套间的门时,听到狐圆圆在身后问她:“月下散步?需不需要我陪你?”
“不用,你睡吧,明天说不定有一场恶战。”
狐圆圆闭着眼睛,嘟嘟囔囔道:“那你别去找这个时代的自己啊。”
“放心吧。”
信草扔下一句话,出门了。
她抄着袖子,漫无目的的沿着鸭川河岸走着。月光澄然如水,依稀可见远处清水寺附近的群山,而群山环绕的寺庙,已经在之前的战乱中被烧毁。
很快,它就会浴火重生。经历过无数次的烧毁重建,才有后世的清水寺。它的命运和这个世界一样,即使曾经遍布疮痍,也能百折不挠,生生不息。
信草在河边寻了处纳凉台,面对鸭川坐下,河岸边的居酒屋还未打烊,迷离晃动的灯火映在清澈的河水上,也照亮她脸上的面具。
夜色寂寥,冷风料峭,黑色的般若面具倒映在川流不息的水面,影影绰绰,看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信草注视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良久,慢慢伸出手,解开系在脑后的绳子,将面具从脸上取下。
“这样看上去顺眼多了啊……”她喃喃道。
身后传来脚步和说话声,踉踉跄跄,骂骂咧咧,两个刚刚在居酒屋醉生梦死的大汉互相搀扶,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什么,慢慢接近信草所在的纳凉台。
信草遗憾的叹了口气。
刚把脸晾出来没一会,又得藏回去了。
她戴好面具,打算离开这个是非地,刚站起身走了没几步,就被那两个醉汉拦住。
“女人?”
他们发出嘎嘎的粗野笑声。
“这个时间地点出现在河边的女人,想也不是什么良家子,遮住脸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其中一人伸手要将她的面具扯下,手腕忽然被信草握住。
她歪了歪头,语气无奈,又带着叹息:
“我说,活着不好吗?”
话音刚落,身后男人抽出贴身携带的短刀,朝信草挥下。
信草一动未动。
“啪嗒”一声,面具系带被刀切断,般若鬼面掉落在河堤上。
居酒屋门前灯笼在风中晃动着,她微笑着立于残月之下,清雅秀致的面孔一半沉在黑暗里,一半沐于明光中。
“让老子好好看看”醉汉话说到一半,忽然卡壳。
他倒退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