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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却已经消失无踪。
前方庭院空落落的,一目了然,什么也没有。朝仓孝景有些慌张的左顾右盼,没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朝仓大人,您找什么呢?”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轻柔舒缓的声音,朝仓瞳孔骤然紧缩,猛地回过头
信草就站在他身后,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
朝仓一愣,随即皱起眉,“您不是……伯家的审神者大人吗?”
另一边,一位头戴市女笠的女公子也在能剧表演后离席,她没有在御所中逗留,而是选择直接离开。
正在监视御所外围的鹤丸注意到她,刚好一阵风吹来,拂开半透明的垂娟,鹤丸看到了对方的脸。
这张脸,和信草一模一样。
第20章黑芝麻套肠
朝仓孝景第一次见到这位伯家审神者,是在伊势神宫的祭祀上。
伊势神宫逼格极高,除了皇族、神职人员和特别邀请的人,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进去参观。
朝仓孝景有幸参加过一次伊势神宫的祭祀,刚好赶上一年一度的请神仪式。仪式中,指引神明上身的巫女出现失误,引来了邪神。
这个神明非常狡猾,一开始并没有暴露出邪恶的本性,当时在场的阴阳师和神祗官都被耍得团团转,只有这位伯家的审神者,不但认出了邪神,还成功将其驱逐。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但是除了大型祭祀,这位审神者大人几乎从来不出现在大众面前。
源信草为人低调,只是最近,对她不利的传言愈演愈烈。起因是她无缘无故杀了个孕妇,后来也不知怎的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流言最初是从源家传出来的,在这之后,花山源氏年轻一代的子弟又以“不遵孝道,无视尊卑”的理由攻击她。小孩子们“打打闹闹”这没什么,关键在于家督的态度。
源信草地位和能力都是实打实的,又是家族中最年轻的长老,作为花山源氏的“招牌”,家督为利益考虑,也应该维护她的名誉,但对于本族内部泼来的污水,他的态度相当暧昧。
没肯定,也不否认,任由外界随意猜测。
这其实就是一种默认。
紧接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知情者们开始扔下一个又一个重锤
逼死亲母;
软禁亲父;
驱逐兄长;
施压长老;
篡权夺位;
……
桩桩件件,在这个时代都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众人哗然,后来仔细一想,源信草年纪轻轻就能当上花山源氏的长老,要说她没点手段,还真不太可能。
对于外界的风风雨雨,源信草始终保持沉默,一言不发。
她无动于衷的看着手中权力被一点点分割,看着自己的地位被人一步步扯下,看着自己的名声越来越臭,却一句话都没澄清过。
朝仓孝景一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席宴会,毕竟邀请名单上没有她;二是没想到身处流言漩涡的人会直接出现在他面前,还摆明来找茬的模样。
“审神者大人,幸会幸会,在下还有要事处理,就先告辞了,失陪。”
不清楚对方来意,朝仓孝景只当是平时打招呼,却在心底暗自警惕。
“别急啊,朝仓大人。”信草抄着袖子慢慢走近,“你安排在能剧团的那位家臣,不想知道他去哪了吗?”
朝仓孝景并没有被人破坏计划后的惊怒,也没有故意装傻,只是蹙了蹙眉,非常淡定的问道:“是你换了我的人?”
信草微微颔首,“是我。”
“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什么仇怨。为什么阻止我?”朝仓孝景笑了,眼神中有几分讥诮,“一个名声扫地权势不再的女公子,拿什么阻止我?”
阻止他的理由当然是为了保护历史,完成任务,赚足绩点买买买!
这话说了他也听不懂。
信草脸上挂着看似亲切的笑容,笑意却丝毫没蔓延进眼底,目光落在朝仓身上,看似轻飘飘一瞥,却又带着久居高位的冷漠和漫不经心。
她慢条斯理的开口,“我想要做什么事,有必要告诉你理由吗?”
这句话意思非常明显上位者要做什么,无需向下面的人解释。
朝仓孝景似乎非常讨厌信草目中无人的高傲态度,他轻嗤一声,把手放在刀柄上,“没人知道伯家的审神者会来参加宴会,你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他的刀刚刚拔|出一截,忽然感觉手指一僵,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脚底直冲向肩膀,脖子以下的部位如同石化般再也无法动弹。
朝仓孝景低头仔细一瞧,才发现他的脚底踩着一个圆阵,阵式是暗淡的红色,应该是血混着水画成的,因为颜色太浅,之前急匆匆走过时完全没注意到它。
大意了!
朝仓孝景沉下脸。
“用几滴血的代价困住一代枭雄,我觉得很值。”信草朝他摇了摇手指,她的指尖有一道血口,“刚刚你跟我说的话,我觉得现在可以还给你。”
“如果继续挑起战争,我会在这里杀了你。”她从衣襟里摸出两张符纸,唇角微勾,语气温柔:“反正没人知道伯家的审神者在这里,你死了,也不会有人怀疑到我身上。”
这个笑容在朝仓孝景看来无比讽刺,拖的时间越长,他看上去就越发焦躁。
硬的行不通,他开始来软的。
“审神者大人,您想要什么,事后我们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商议。”朝仓孝景挤出一丝笑容,眼神真诚恳切,“为您正名?重新夺回家族权势?我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合作伙伴和后盾,您可以直接把条件提出来。”
信草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朝仓大人,你听。”
他们所在的回廊位于御所外围,刀剑相交的清越声响隐隐传至此处,却没能从这个偏隅传到举行宴会的前厅。
信草侧耳倾听了一会,不到十分钟,打斗声渐消,庭院重归寂静,而举行宴会的前厅仿佛没受到任何影响,朝仓孝景想象中的骚动和喧哗完全没有出现。
“时间溯行军,也就是你的同盟,他们失败了。”她转过头看向朝仓孝景,轻声道:“朝仓大人,已经结束的战争,就让它结束吧。这平安京动荡不安十多年,也该让它歇歇了。”
信草打了个响指,解开禁锢阵术。朝仓孝景却没有任何动作,他在原地静立良久,最终沉默着将刀回鞘中。
“原来他们叫时间溯行军,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他扯了扯嘴角,笑容惨淡,“我输了,成王败寇,随你处置。”
“我处置你做什么?”信草摇了摇头,“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立场,我们之间无仇无怨,我要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