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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无意中在山里遇到小狐狸的尸体,就顺手把它埋了。
后来小狐狸变成了地缚灵,又辗转到地狱上班,一人一狐才算真正认识。
为了报恩,狐圆圆帮过信草不少忙,后来它不在地狱工作,和信草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最近它闲着没事来找信草玩,信草就顺便雇佣它做时空管理局的式神,财迷狐圆圆当然不会错过赚钱的机会,顺便还拉了不少同族的狐狸们,帮一族创。
这些题外话暂且不表。信草打开门后不见那两个付丧神,还以为他们走了。
“诶,他们走了啊。好可惜,我还想介绍你们认识”
话刚说一半,信草忽然把狐圆圆扔了出去,同时自己也在地板上打了滚。
狐圆圆被摔得七荤八素,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信草半蹲着,双手紧紧攥着一把刀,鲜血从她手心滴落到地板上。
袭击者是个浑身上下黑漆漆的人,而信草显然认出了他是谁。
“鹤丸……国永?”她一愣,随即又道:“不对,你不是鹤丸!”
她撑起的灵力结界被对方轻轻松松一刀砍破,这样的实力,不是付丧神能有的。
也不会是人类或者妖怪,比她还强的似乎只有一种可能神明!
“千年轮回的滋味,好受吗?”
信草瞪大眼睛,这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她记得!
花山源氏的祭坛上,她的骨头被这个声音的主人寸寸折断,这件事过去多少个千年她都记得!
“是你。”信草抿抿唇,一脸厌恶,“别用他的身体发出你那个恶心的声音。”
对方的力量远大于她,如同逗弄一般,刀刃一点点压下,信草手心的伤口几可见骨。
见信草不支,狐圆圆一脚蹬上邪神的后脑勺。它就算再弱也是在地狱上过班的狐狸,这一下用的劲不小,直接把邪神踩趴下了。
刀从他手中脱落,信草一脚将刀踢出老远,又和狐圆圆合力将他压制住,但没过几秒钟,战情再一次翻转。
狐圆圆被掀飞,撞上墙壁不省人事,信草被压在地板上,邪神掐住了她脖颈。
信草不断的挣扎,踢腿,抠对方的手,试图咬上对方手腕,都没能逃脱桎梏。
她觉得喘不过气,头痛剧烈,耳鸣,浓重的血腥味从喉咙蔓延出,眼睛冒金星,视线都是模糊的。
这次大概真的能死了吧?
她心里忽然生出几分释然,于是放弃了挣扎。
活着太累了,死了的话,就可以真正休息了吧。
就在她以为下一秒自己就会死去时,脖颈上那双手忽然松开了。
“主君……信草子……”
黑鹤猩红的眼睛不知何时变回了鎏金。他动作轻柔的抚摸着信草脖颈上青紫的手印,慢慢将头靠在她颈窝。
“对不起……”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落在她脖颈上,被风一吹,又变得冰冰凉。
信草脑子里的记忆封印忽然松动了。
鹤丸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又像是在与什么做抗争。
他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动作僵硬不协调,身体里的两方正在角力中。
暂时占上风的鹤丸拾起刀,塞到信草手里,“捅我!”
信草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却一动没动。
鹤丸咬咬牙,拉住她的手,一把捅进自己身体里。
“鹤丸!你松手!!”信草喊道,她想要他别伤害自己,但她的手却被鹤丸的手死死的锁住。
“你别这样……”
信草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哭腔。
鹤丸伸出一只手,摸摸信草脸颊,“别哭啊。”
你掉眼泪,我也跟着怪难受的。
视线渐渐模糊,鹤丸觉得自己又要被拉进漆黑海底时,握住刀的手忽然用力。
刀几乎全部没入,他甚至还搅动着转了一下刀柄。
“我……不会让他……伤害你!”
两人的血融在一起,无数画面从信草脑子里飞速转过。
长头发的、带她骑马的鹤丸;
送她手刻印鉴的鹤丸;
给她带零食却不现身的鹤丸;
陪伴她六十年的鹤丸;
屋顶上跟她喝了一夜酒的鹤丸;
还有此时此刻,即使伤害自己也要保她周全的鹤丸。
她想起来了!
有关于她和鹤丸的一切,她全都想起来了!
“你撑住啊!”信草眼睛酸涩,声音都在颤抖,“我这就给你疗伤!”
她手上灵光闪过,却被鹤丸忽然握住。
铺天盖地的痛苦中,他笑了。
他松开刀,扑到信草身上,两人一起倒在地板上,可他依旧在笑,鎏金色眸子亮晶晶的,像淬满了星星。
可他笑着笑着,忽然咳出血来,脸色苍白的像浸了水的纸,仿佛一触即破。
“抱歉,吓到你了吧?”
“伤脑筋呀……这染了一身赤红的衣装...…看起来就不像鹤了啊……”
鹤丸垂下头,像小狗一样用鼻尖蹭了蹭信草脸颊,又满足的将她抱进怀里。
“我啊……以前还想着做你的陪葬刀……可这次……连陪葬大概……都做不到了吧……”
他声音越来越低,邪神惨叫一声,从他身体里离开,一团黑雾转瞬不见踪影。
鹤丸头发和衣裳恢复之前的颜色,鲜血的红在洁白之上更为刺眼。
一缕金光从他装着时间装置的衣襟中泄出,忽然,鹤丸连带着化为刀形的小龙景光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十七年后的本丸,从未开过一次花的万叶樱忽然绽放,同一时间,所有审神者到时政发送的新消息:阵式已修复完毕,时间通道重新开启。
只是终端卡投影的界面全部变成了黑白两色,时政大厦的旗帜这一天下降一半,慰灵碑上无声无息的多出一个名字
白川信草。
本丸的万叶樱瞬间绽放时,被血染红的鹤丸和刀形态的小龙景光忽然出现在树下。
鹤丸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一望无际的荒漠,他一直跑啊跑啊,也不知何时才能跑到头。
渐渐,荒漠变成了绿洲,河流环绕,沙地长出了花草,蝶翩翩,鸟声清悦,活泼的小动物在草叶中穿行。
终于,他远远的看到一树樱花,那棵树极高大,和本丸的万叶樱差不多。
只是本丸的那棵从来不开花。
他跑到树下,看到树叉上有个女孩子正在睡觉,阳光从花瓣间漏下,于是她也披上了一身疏落斑驳的花影。
“喂!”
鹤丸喊了一声。
信草睫羽颤了颤,睁开眼睛,起身时披散下来的长发像绸缎一样,从花枝滑下。
“鹤丸?”她笑着伸出一只手,“要上来吗?”
鹤丸定定看了她几秒钟后,也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