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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传遍了,慕景铄在心里把那群家伙骂了个遍,早知道应该先让慕函出去打听一下的,这个懊悔呀!
慕景铄讪讪道:“原来阿哲也听说了!不过是个借口,不用当真。”
白哲对黎羽吩咐道:“你一会也去帮我下一注,就压我不去。”
慕函听着,微微皱眉,心里十分担忧:主子你确定你还有赢得希望?还有,这结果都出来了,自己要不要也去下个注。
慕景铄一脸委屈:“阿哲!!!”
他虽然没打算赢,但也不想输的如此惨烈啊。
白哲无视他:“不如这样,我出一题,你若答对了,此事就先暂缓。一根木棍,不许折断,削短,怎么使它变短?”
慕景铄狭长的眸子半眯着,玩起以前常用的耍赖招数,道:“外面太热,影响本小王思路。”
白哲琉璃般的眸子盯着他:“那就去正厅吧。”
正厅,白哲端坐在首位,静静的品茗。微微垂着头,仿佛全世界到随着他的动作安静了,就如同那日在昭华宫初见一般。
慕景铄坐在下首,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喝着茶。不要误会,我们的慕小王爷才不是在想刚刚的问题,他是在想,丞相府是不是缺钱,这么坐了这么久,光喝茶连盘点心都没有。第三杯茶饮尽,丫鬟正欲续茶,慕景铄连忙摆手止住她,这又涩又苦的茶,再喝他就要吐了!看白哲喝的那么平静,不想是在整他呀。
慕景铄看着杯中浮沉的墨绿色茶叶,十分沉重的拿起杯子,面上八风不动,随口找了个话题:“阿哲是哪里人士?”
“铭州。”
“听闻铭州的吃食是大兴一绝,是不真的?”
“还好。”白哲对吃真的没有太大的兴趣。
“那里风景怎么样?”
“铭州是鱼米之乡,远不及京城繁华,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两人一问一答,本来很随意的聊天,看着却有点古怪。期间,慕景铄再也没碰那杯茶,直到白哲开口:“小王爷不喜欢这茶?”
慕景铄笑道:“没有,只是这茶与我在境州时喝的有些不同,不知这是什么茶叶?”
白哲的眸光中突然多了一丝浅浅的忧伤,转瞬即逝:“这是茶很普通,只是我喝习惯了。忘记让人换茶了。”
慕景铄没多想,以为是他家乡的茶。
“阿哲要是有空,不妨去境州走走,那里不似南方的小桥流水,却也别有风景。辽阔的大漠,成群的骆驼,还有塞上炊烟。”
说起境州,这个慕景铄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时,他眼底总会带着耀眼的光芒,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其实境州远没有他说的那样好,白哲曾经去过那里,那里经济衰败,气候不定,少雨干旱,百姓勉强度日。
然而慕景铄说的也没错,他在那里生活了十六年,从孩童到少年,他所有的记忆都和那里息息相关,那里早已成为他的另一个故乡。
白哲垂眸,抿了口茶,茶水冰冷,入口更加苦涩:“若有机会,我会去。”
慕景铄抬手,按住他的手腕:“茶凉了,别喝了。”
第8章如此相似
白哲不动声色的移开手,放下茶杯:“你会回境州吗?”
慕景铄耸耸肩:“不知道。不过回不回去都无所谓,最美的风景,最重要的人都留在这里。”他伸手抚着自己的心口。
白哲的声音略带清冷:“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脆弱。”
慕景铄邪魅的一笑,带着三分痞气:“若是有人动了我珍视的东西,就算穷极一生,上天入地,我也要那人付出代价。”张扬却又内敛,冷情却又重情,这就是慕景铄,一个骄傲、霸道、矛盾的少年。
白哲凝眸:“真难得!”我们竟然会有观点一致的时候。
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可是,慕景铄竟然听懂了,连他自己都有些讶异。
白哲不知想起了什么,嘴角微扬:“确实应该被珍惜和保护。”
慕景铄笑笑:“有时候我觉得我们很像。”就像是彼此的镜子,可以在茫茫人海之中,一眼看到你的存在,只因为我们拥有同样执着却不甘服输的心。
白哲不赞同,却没有否认他说的。也许他们真的很像,所以在初见时,他没有驻足不前,而他亦没有直接离开。又或许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有些人本来就该相遇,无关是非,无关政局,就在不经意的回眸间,找到了久违的熟悉感。
临近正午,慕景铄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临走前,他还特意说:“明天我再来。”
在他走后,黎羽欲言又止,终是叹息一声,没有将话说出口,他想:主子也许真的需要一个朋友。
坊间流言纷纷,终于还是传到了盛帝的耳朵里。为此,盛帝特意把慕景铄和殷泓涵叫进宫去说教了一番。
此时,这二人正站在修德殿外,殷泓涵目不斜视,缓缓说道:“慕小王爷怎么有空到宫里来,不用去丞相府吗?”
慕景铄也不生气,笑着回道:“陛下宣我不奇怪,倒是你怎么也进宫了?”
殷泓涵侧眸,浅笑:“我很期待一会儿陛下会说什么。”
慕景铄挑眉:“不管说什么,有你作陪,本小王甘之如饴。”
一旁侍候的宫人,面面相觑,慕小王爷和殷侯爷这么明知故问的打哑谜,真的有意思吗!
半晌,正门缓缓打开,有人传话说,陛下召见慕小王爷和孟平侯。在此之前,他们两人早已在殿外等候一个时辰有余,想来是盛帝先给他们个教训,敲打敲打他们。
盛帝坐在九阶龙椅上,正低头批阅奏折,对进来的二人恍若不见。
“咳”慕景铄轻咳一声。
盛帝缓缓抬起头,威严的说道:“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就等的不耐烦了。”
慕景铄无比真诚看着他,回答道:“怎么会,臣都做好等到天黑的准备了,陛下这会就召见,臣还觉得奇怪呢。”
盛帝的脸色沉了下来,修德殿的宫人心里也跟着打颤,慕小王爷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下怕是要惹怒陛下了。
“你们自己说,最近干什么了?”
慕景铄蹙眉深思,闭口不言;殷泓涵一本正经,朗声回道:“臣近日一直在家,未曾出去。”
修德殿的宫人集体望天:今日这是怎么了?向来放纵不羁的慕小王爷没说话,倒是一向温和随意的殷侯爷言辞犀利。
众人看到盛帝的脸色由沉转黑。
慕景铄苦恼的开口:“臣近日干了很多事,不知道陛下说的是哪件?”
此时盛帝的脸色更黑了。就在他们以为陛下要大怒时,盛帝一反常态,不但脸色缓和了,语气也平和下来:“你们俩在青竹宴上打赌的事,不用朕再重复一遍吧!”
慕景铄恍然大悟,“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