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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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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不带重样,浑然不觉自己跟个被骗了感情的弃妇似的。

这时听话站在面具摊子前的陆云深眉梢微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他抬眼向食肆投去一瞥,再三思量后,把伞一,快步走进去。

江栖鹤碗里的牛肉被吃了一干二净,面只剩下一小团,与青菜一起半遮半掩在汤底中,随时会遭到消灭。

陆云深坐到江栖鹤对面时,这人正戳上青菜的筷子猛地一抖,旋即强装镇定,改为挑起一夹面。

“阿鹤,你发现了什么吗?”陆云深轻声开口。

“呵呵。”江栖鹤面无表情。

陆云深倾身凑近几分:“阿鹤?”

江栖鹤啪的一声放下筷子,伸手把一直偷瞄这边的伙计招过来,“小哥,你和我说说,你们歇夜城,是不是要成亲后才能摘下面具?”

“是,不过一般成亲当日就可以摘下了。”虽有些疑惑,但伙计还是如实回答。

江栖鹤向他道声谢,顺带加了二两梨花酒,然后转头看向陆云深,“听见他刚刚说的了吗?”

陆云深有些懵,不明所以地回视江栖鹤:“听见了”

“所以,你,歇夜城人,没戴面具,离我远点。”江栖鹤瞪他。

“啊?”陆云深瞪眼。

“啊个屁,第一次见你你戴着面具,说没娶亲不能摘,但第二次在风云大会上你已摘掉面具。”江栖鹤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说你中途又失忆了,忘记自己来自歇夜城,就顺手把脸上这碍事玩意儿给飞了。”

被劈头盖脸说了一通,陆云深起先仍有几分迷茫,尔后反应过来什么,抬手将江栖鹤指着他的手包住,低柔的声音里透出喜悦:“阿鹤你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啦?”

江栖鹤面无表情拍开他的爪子,“想起来了,还想起来你是个人渣。”

“不是的。”陆云深使劲摇头,“我怎么可能和别的人成亲呢?摘掉面具一定是由于旁的原因。”

“哦,那你说来听听。”江栖鹤冻着一张脸,语气平直。

陆云深陷入沉思。

他手指屈起又松开,在江栖鹤没什么温度的目光中,渐渐掀起眼皮:“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了。因为遇上你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其他人。”

这种答案真是令人猝不及防。

江栖鹤又“嘶”了一声,身上鸡皮疙瘩起了一地。他悄无声息地往旁挪了挪,不与陆云深正对着。

“你们歇夜城还真是民风开放。”江栖鹤垂下眸光,轻声嘟囔。

“是的嘞!”上酒的伙计插嘴,“不开放不行,这年头,媳妇儿基本靠抢。”

“……”江栖鹤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黑着一张脸对陆云深道,“看来你还算委婉派。”

“虽说咱们这儿习俗是成亲后才能摘掉面具,但也有不少人离开歇夜城后就不遵守啦,这位客官,你可别太钻牛角尖了。”伙计又道。

江栖鹤默不作声地磨起牙,内心很是不满。

到底是谁在你们这儿又吃饭又喝酒的?是对面那人吗?帮他说话是不想做生意了吗?

但伙计一颗心向着自己家乡人,斟酒时还特意为陆云深满上一杯,送到他手边。

江栖鹤翻了个白眼让伙计把前面的牛肉面撤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发现这梨花酒太烈,跟用烧刀子直接兑的似的,味道匪夷所思得很。

行吧,江栖鹤觉得自己算是看透人生俗尘了。

每每尝到不合口味的东西,江栖鹤便会不甚明显地皱一下眉,他应当自己都不曾发觉这个习惯,却被陆云深摸得清楚。

对面的那人立时绕过来坐到他身旁,将酒杯拿到一旁,语气轻柔又诚恳,“阿鹤,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也只想和你成亲。”

陆云深没有摘下江栖鹤扣在他脸上的面具,少年的上半张脸被遮去,只露出浮动着细碎光芒的眼眸。

漆黑眼眸专注地凝视江栖鹤,就像一双只为他闪烁的星辰。

这样的陆云深与记忆中那个少年相重叠,穿透缭绕在陈旧记忆间的云雾,江栖鹤眼一眨,回到了那条长街上。

出月镇,吟风街,名字很有诗意,但两个人的初遇却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儿。

尘埃乱滚,断刀残棍的相逢他俩打了一架。

那年初春,出月镇爆发时疫,江眠不幸受染。

当江栖鹤发现时,整个出月镇上,治疗时疫的药材几乎被抢空,唯独一家姓陈的药铺还剩了一包。

江栖鹤欢欢喜喜地走进去,没想到突然窜出个人来和他抢。他当即就怒了,不由分说提起一截儿木棍砸过去,对方也不是软柿子,拔出背上那把断刀和他来了个硬碰硬。

彼年陆庄主与江大爷都很年幼,两棵豆芽菜混战在一起,眼里只有对方和对方的武器,脑子里只有把对方的牙给打掉,很快就给了他人可乘之机那唯一的药材被后进门的大婶买走了。

如此一来,江栖鹤与陆云深落得个两败俱伤,谁也没讨着好。

但到底江栖鹤多经历了一辈子,并非真正的小屁孩儿,又见识过江眠染病的样子,仔细看了几眼便认出陆云深也染上了瘟疫,不过还在初期,能活蹦乱跳。

都是为了救命来买药的,别人的命别人珍惜,江眠的命他珍惜,谁也怪不着谁。

想通这一点,江栖鹤把被他摁倒在地的陆云深给拉了起来,气也消了。

他随口问了几句,涉世未深的少年就将自己家底交代了个全,譬如他来自歇夜城,脸上的面具要一直戴到成婚才能取下,到韶州来是想拜师学艺。

“拜师学艺是要给钱的,你有那么多钱吗?”江栖鹤随口调侃。

“我可以赚。”陆姓少年板着脸,硬邦邦地回答。

“先把命赚回来吧。”江栖鹤对他说,“再过几日,你就没此刻这般好过了,会发高烧、说胡话,吃什么吐什么,连水都喝不进。”

当时陆云深是怎么回答他的?

陆云深说,“那就在那个时候来临之前,把药买到;如果买不到,就去抢,总之,我会想方设法活下来。”

江栖鹤对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少年人却不服气地将那把断刀抱在怀里,仰着脸,倔强道:“你家也有人感染瘟疫吧?我们打个赌,我会将你要的那份也弄到手。”

夕阳在他身后落下,余晖满地,长街如同烧着一般,炫目耀眼。

江栖鹤静立在三尺外许久,终于轻声发问:“赌什么?”

“就赌我的命。”陆云深一扬下巴,吐字干脆。

江栖鹤没有答应这个赌约,他把小孩儿带回家里,请他吃了一顿饭。

没有什么好菜,一把野菜几个土豆胡萝卜混在一锅煮熟而已。

吃完后陆云深背着断刀离开,江栖鹤也上街去,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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