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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无穷百口莫辩,往戚无尽那儿一扫,果然见到戚无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似乎在等他的一个解释。而一旁,众弟子目睹这变故,也都目光炯炯地看向他,让他好生尴尬,“不是,我真的不认识她啊!!!”
少女急了,又想去捉他:“你竟然忘了我!”
贺无穷狼狈地躲闪:“你别毁我清白!”
“那这样呢?”少女见贺无穷只知道一味逃避躲闪,似乎也真的不认识她现在的模样,眸中闪过一丝失望,“那我这个样子,你认得出来么?”
“腾”一声,少女所在之处忽而腾起一片金红色云烟,云烟渐渐散去,那少女却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浑身金灿灿、头顶犄角的的羚羊!
它转过脑袋,水汪汪的眸子盯住贺无穷,口吐人言:“贺风流!现在你还敢说不认识我?!”
“你说了要回来找我的,却再也没来过!”
“你还说要养我做灵兽!你都忘了么?!”
“我等了你整整二十年!你却食言了!!”
听她一句一字连珠炮弹般的控诉,众人都诧异不已,连一向淡定的戚无尽,表情也出现了裂缝。
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无尽的打量与好奇,锁定在贺无穷身上,似乎在说,贺无穷/师叔你都干了些什么啊?
贺无穷只觉威严扫地,以后更别想在弟子面前树立威信了。他崩溃地扶住额头,被逼的语无伦次:“不是,二十年?!我……我什么时候许诺过?”
等等!
脑海中倏而闪过一些零碎的片段,贺无穷瞪大眼睛,指向那羚羊:“……是你?!”
羚羊道:“是我!”
贺无穷道:“你……你就是那只魔羚?!”
这样一说,众人才发觉,这只羚羊,似乎不是一只灵兽,而是一只血统纯正的魔兽!
戚无尽连连摇头:“无穷,怎么回事?”
其他弟子也惊诧地不得了,只觉得棺山一行,似乎撞破了贺师叔不为人知的秘密。其中,慕临尤为惊讶,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连体内春毒都忘了,指着那魔羚道:“她是魔兽?!魔兽还能化形?!”
语毕,低头看了看怀中一脸兴奋的小狐狸。
许枫没有察觉到慕临的异样,依旧吃瓜吃的开心我去,这是原著中的隐藏剧情么!贺无穷居然欠了这等桃花债?
而此时,桃花债的主角贺无穷一片混乱。三十多来,他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心中惊骇不已又莫名心虚,取出扇子狂摇了一阵,才把满头的汗吹散了去。
“你们……听我解释。”
原来,贺无穷年少时生的极好,一双多情桃花眼,端的是风流倜傥。
翩翩公子,白衣仙士,长剑一舞,艳惊四座。那时候啊,贺无穷总是笑眯眯的,桃花眼一扫,不少姑娘就沦陷了。
也因此,他在同门师兄弟中得了个诨名,被戏称为“贺风流”。
“风流,小师妹又来找你啦。”
“风流,你干嘛拒绝别人啊,那么多师姐师妹围着你转儿,你好歹挑一个呀。”
“贺风流此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啧啧,新来的小师弟们,你们可别学他。”
他习惯了众星捧月,被少女们追逐爱慕,心中却毫无波动,从未真正喜欢过一个人。
有一次,师父把他们带到棺山历练。这历练为期半月左右,一开始,众人还觉得紧张刺激,后来打打杀杀惯了,也不怕这些低级魔物了。
一日,贺无穷在不归林中散步,想再猎几只野猪回去烤了吃。未曾想,却在一个洞穴中遇到了一只受伤的小可怜。
那是一只极为可爱的小羊,浑身长满金色的绒毛,双瞳又大又圆,湿漉漉地望着贺无穷。
贺无穷心中一动,蹲下身,摸了摸它小巧圆润的耳朵。
小羊:“嘤嘤嘤。”
贺无穷大乐:“你怎么这样叫啊?”
小羊拱了拱他的手心,软绵绵地撒娇:“嘤嘤嘤~”
贺无穷捂住胸口,一时间心都要化了。小羊受伤略重,不好挪窝,贺无穷就满山寻草药,熬好了再端来喂它。
贺无穷也算天之骄子,从来没有悉心照顾过什么。可他每日看望和照料小羊,不觉劳苦,只觉得满心欢喜。他甚至打好主意,等历练完就去求师父,把这只小羊抱回去当灵兽!
“你要快点好哟,我要带你出去,让你当我的灵兽!”
原来,他真的许诺过。还被另一人记了那么久。
然而,一次意外,贺无穷发觉情况似乎不对。千算万算,他怎么也未料到,这只小羊压根不是什么灵兽,而是一只彻彻底底的魔兽!
是啊,这里可是棺山。混沌之地,怎么会孕育出灵兽呢?
贺无穷低落的同时,又隐隐觉得自己受了骗都怪那只小羊太会伪装了,怎么看都不像凶残又丑陋的魔兽。
贺无穷从小入仙门接受极为严苛的教导,因此是非分明,知道轻重。既然已经发现小羊的身份,他又能怎么办?
师父绝不会允许他带一只魔兽回去。
仙魔殊途,还是……忘了吧。
魔羚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贺无穷狠下心,不辞而别。可当他出了棺山,见到师父,却发现仙罩外密密麻麻挤满了修士,皆手持仙器,一个个接连进入混沌之地。
“师父,这是干什么?!”
“冥界异动,越来越的魔物试图冲破仙罩,为祸凡间。”师父面色凝重,“趁着魔物尚未倾巢而出,我们先进去,进行一番大清剿。”
贺无穷瞬间疯了,转头往不归林冲去。
师父喊道:“无穷,你干什么?!”
“我有东西忘了拿!”
等冲进去,贺无穷的理智才慢慢回笼。一边嘲笑自己冲动,一边却又万分庆幸自己没有先走,贺无穷快速找到魔羚所住的洞穴,把小羊抱出来。
趁着其他仙士没有赶来,贺无穷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对魔羚使了一个隐身诀,又在小羊藏身处画满阵法与符咒。
做完这些,他转身就走。
那魔羚却探出脑袋,用嘴衔住了贺无穷的衣角。
“嘤嘤嘤。”
那双湿润的眸子泛着水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贺无穷,异常楚楚可怜。
贺无穷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摸了摸魔羚的耳朵:“我……哎,不说我。”
“说说你。”贺无穷道,“你虽是只魔兽,但万万不可起害人之心。只要你不做坏事,他们就不会杀你。”
“愿你平安长大,永远开心。”
贺无穷扯回自己的衣角,心道后会无期。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二十年过去了。
此时此刻,在数道诡异目光的注视下,贺无穷盯着巨大的压力与莫名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