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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木当中一般,莫名有一种被雨露压住的沉重的清新感。是啊,糜稽终于回来了,伊尔迷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此无比愉悦,只不过伊尔迷眼神一黯,这并不代表糜稽就不会再次离开,必须想个办法,让他失去能够离开的可能性。
伊尔迷轻易地想着这些阴暗的东西,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终于从沉默中回过神来,他瞥向一直在角落里默默地偷喝他珍藏的伏特加的贾昆,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上挂了几行黑线。
“您还在那里啊。”丝毫没有隐藏话外之音“你怎么还没滚蛋啊?”。
贾昆看见了伊尔迷的表情,哦不,眼神,自糜稽出房间后从愉快转变到阴暗又到平静的过程,大约猜出了他思虑的内容,也只是移回视线,落到空气间某个点上,并无其他表示。听到伊尔迷的逐客令也没反应,只缓缓地又啜饮一口美酒,才带着他一如既往混杂着酒气的气息哼道,
“老子不跟那臭小子一起行动。都他妈鼻子对着鼻子的互相直愣眼四年了,再看都要看吐了。不信你问糜稽,那臭小子肯定也是一样。”
伊尔迷也同样没有跟贾昆直愣眼面对面相处的打算,他表示和这个小叔有代沟,没话可谈。况且这是他的房间。伊尔迷冷静地建议,
“您可以先去跟我父亲打个招呼。”
贾昆的表情一瞬间裂了。他偷偷斜楞着眼瞟了眼伊尔迷说这话时的表情,又后知后觉着青年人哪有什么表情,只好又心虚地移回目光,虚虚地游移了一会,才嘟囔出一声“嗯”。
终于把这尊活佛请了出去的伊尔迷也不禁吁出口气。父亲与贾昆的那点关系也许弟弟们看不出,但作为需要接管家中大大小小事物的长子的他可是心里明镜的很。由于母亲看起来也是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特别表示的态度看来,母亲对此也并无所谓。
伊尔迷不知贾昆是在父亲与母亲结婚后才和父亲好上的,还是在那之前。如果是在那之前的话,也不知他又是如何接受爱人与他人结婚生子这一档事的。想想要是糜稽有一天和别人结婚甚至还有孩子了,伊尔迷就一阵怒气上涌他绝对会以最痛苦的方式让糜稽的婚约者迈入他世的。
想清自己的心情,伊尔迷也感到轻松许多。换好了衣服后,捡起当初将糜稽与贾昆吞陷进异空间的玉石,却发现当如干净的乳白色如今就像蒙上了一层洗不净的灰尘,上面还布满无数细小的裂痕。当初可察觉到的念气丝毫不剩,如同水汽挥发到了空气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糜稽在与席巴打招呼之前心里还是蛮忐忑的,虽然与伊尔迷贾昆窜好了词,就说去周游着训练了一番,但没想到席巴见糜稽回来,只点头表示知道了,并让他尽快重新接任务,后台的暗杀任务由于少了一名工作人员糜稽对称呼自己的这个词无语极了,看来杀手这个词还没普遍到谁都愿意挂在嘴上已经积压许多了。糜稽见席巴说完这些就重新去忙自己的事了,纳闷地跟上去追问,
“还有别的吗?”比如说问问自己去哪干了什么怎么都没个消息什么的。
席巴也纳闷,
“还要有什么吗?”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糜稽有一点沮丧。父亲就这么不在意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而他不知道的是,究竟在这四年间发生了些什么,席巴今晚就回从另一个突然消失的家伙嘴里得知的。拎着个酒瓶子跑到后山上瞎溜达的贾昆突然一个冷战,奇怪地摸摸身上还没换下来的黑豹装,寻思穿这么厚还能着凉呢?
糜稽又向桀诺他们打了个招呼,就牵着奇的手出门了。见奇并没有带上他的滑板,糜稽十分好奇地问他,却被奇反问了回来带滑板做什么。此时糜稽才明白奇原来并不是借着任务的名义去玩滑板的啊,恍然大悟的同时也很感叹奇也长大了,会好好去想着区分正事与其他了。
奇紧紧捏着糜稽冰凉的指头,目光不时地往二哥的脸上瞥去。在奇看来,糜稽给人的感觉着实变了不少,不仅是从着装的改变上看出来的,虽然活泼可爱的小姐姐与英俊美丽的小哥哥还是挺不同的,但真正给予他不同的感觉的还是糜稽的眼神的变化。从前的糜稽大大的双眼就像充满好奇的小奶猫,亮晶晶的瞳孔里时常映着兴奋的光亮;而现在,褪去了年轻气盛的热切的眸子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让人觉得他虽然在看着自己,实际上却在看着别的事物。非要比喻的话,就像是从小猫,变成了冷血动物的蛇。
不,没那么冷。奇苦思冥想,似蛇非蛇,非要说的话,壁虎?
糜稽的声音终止了奇的胡思乱想,他见弟弟有些愣愣地看向自己,无奈地揉了揉他银色的蓬松头发,
“你还没跟我说要去哪呢。”
奇这才反应到他们刚刚为止都是在漫无目的的行走,此时早已走出了枯枯戮山,已经走到了市区里面。刚巧今天是休息日,出来在市区商业街里闲逛的男男女女十分多,无一不连连偷看糜稽,更有甚者已经拿出携带电话开始偷拍了。
糜稽并不是没有发觉这些人的行为,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很享受这群人的这种行为,因为这变相的承认并证明了他的外观还是不错的。不过刚刚不得不接受自己今后大概少有机会在穿女装,并几乎是第一次穿着男装出行的糜稽,对于这种行为非但不感到愉悦,反而还有些头疼。就像是穿着长辈们中意的衣服,并被他们连连夸赞时自己不以为然时的心情是一样的,糜稽对自己的美学充满信心,但反之,对别人的并不尽然。
如此说来,关于这一点他还是蛮有傲骨的。虽然是没啥卵用的傲骨。
奇也发现了有人竟然在偷拍二哥,心情顿时不太愉快,但他还不明白这份不愉快到底是从哪里来,所以只好捏紧糜稽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人多的街道,随意的钻进了一条人流并不是那么多了的小街巷。
但遇到不解的事情不尽快分析是什么原因引起的的话,那份苦恼就会愈演愈烈。此时的奇明显的并没有能好好地思考反省的环境与时间,所以他只能继续怀揣着这份莫名的不快,紧闭着嘴巴拉着糜稽走着。糜稽也看出来了奇突然的心情变化,不知是由何引起的,只好回头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让奇讨厌的事或人出现了,结果事或人没发现有啥特别的,倒是引起了身后几个小姑娘的尖叫,
“呀~他看过来了~”
于是问题没解决,糜稽这一动作反而加剧了奇不快的心情,他只好继续不知如何是好的跟着奇走。好不容易见到了弟弟,至少于初期,势要当一个好哥哥的糜稽还是不懈地开口,
“奇啊,要不哥哥请你……吃自助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