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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抓着宽大的衣袍胡乱地把自己裹成一团。
确认没有一点露在外面的地方后,短刀这才抬起头看向屋内的一圈人,眯上了眼睛。
什么情况?
为什么他一觉睡醒身边出现了这么多人?
完全没有余暇对恢复人身感到喜悦,甚至在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醒来就要和面前这些陌生的付丧神正面怼,短刀表示身心俱疲。
大致扫了一圈屋中的所有人,短刀挑了挑眉,隐隐察觉到这里的气氛似乎明显有些奇怪。一部分人的面容上满是真心实意的紧张与愧疚,剩下一部分则站在离他比较远一些的地方,不是安静地垂着头就是一脸复杂的模样。对,就像刚才用勺子戳他喉咙的那个男的一样。
默默回视线,短刀望向最为靠近他的刚才往他身上蹭眼泪的青年,犹豫了一下,出声道。
“你刚才在干什么?”
不知道是短刀长时间没说话的缘故,还是这个身体长时间没开过口的缘故,短刀说出来的一句话声调颇为奇怪,还带着一些沙哑的感觉。于是,短刀立刻对由自己口中发出的陌生的声音感觉奇怪,心下不由地咯噔了一下。
然而不待他再说些什么,却只见面前的浅棕色短发的男人突然猛地伏下身子,头埋在榻榻米上,声音沉闷却十分坚决。
“请主公不要再做出这样轻率的事来!”
青年话语一结,身边的一些人立刻也跟着伏下了身子,埋下了头。
短刀见状一愣,没等他说些什么,只见这时连站在距离他较远的那些人也一同跪坐下来,缓缓伏下了身子,短刀张了张几下嘴,来回几次,最后沉默地又重新合上了。
“……”
你能想象到一群人表情严肃地对着一个裹成球只露个脑袋在外面形似雪人的物体膜拜的画面吗?
面对这种场合,短刀心中无半分波澜甚至还有些想笑,然而,无奈如他,短刀只好纠结着表情,又问道。
“我做什么了?”
谁知闻言,面前的青年突然抬起自己的头,双眼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情绪望着面前‘平静’的少年,但随即努力隐忍了下什么,声音压抑地说道。
“我知道您到如今还是对那件事耿耿于怀……我们不会找借口说那件事是只是意外,但请您一定要……”青年握紧了拳头,再次埋下头沉声道,“请您珍惜自己的身体。”即便是为了那个人也好。
压切长谷部紧紧闭上眼睛,无意识地狠狠攥紧了手中的小瓶子。
忽然,手中的瓶子那一端传来一丝轻微的拉扯力,压切长谷部一愣,下意识地微微松了力气,下一秒,手心里的东西便被人抽走了。
他猛地抬起头,视线落在面前少年手中的白色瓶子,心下猛地抖了一下,随即就要冲上前抢回瓶子。谁知这时,身旁的人突然伸手按住了他,压切长谷部一愣,立刻扭头望向身旁的烛台切光忠,却只见男人神色凝重地用眼神示意了少年的方向,随即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似乎在提醒着什么。
压切长谷部表情凝滞了片刻,随即意识到什么似的立刻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面露丝丝紧张地望着对面正拿着小瓶子来回摆弄的少年。
手中的瓶子是方才他醒来就摆在床边的,当时没太注意但方才见男人一直紧握着便有些在意了。
瓶身没有任何标记,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瓶子,但这是以短刀的思维看的,然而在本丸,这边这种药瓶上理应印有一些东西的。
短刀来回晃了晃了瓶子,无视面前表情皆变得有些奇怪的刀剑,直接拧开了瓶子倒出了一粒出来。他凑近闻了闻,只有一丝丝不太好闻的气味,视线扫过上面的小字,短刀一愣,随即在心里啊的一声反应过来了。
怪不得刚醒来时那么难受,吃了那么多安眠药的身体估计也健康不到哪去,不过许是这一天身体得到了足够的休息,神格和**已经开始融合的缘故倒是让身体变得轻松了一些。
把药粒装回瓶子中,随手扔给了压切长谷部,短刀裹着衣袍刚要蹭回床铺上,余光却看到了放在门口的一个东西,愣了一下,立刻蛹动着身子一点一点挪了过去。
屋内的众刀剑一阵迷茫,不知道短刀想干什么,一时间都没有动作,只有站在门口的刀剑们见状不由自主地往身后蹿了蹿。
裹在衣服里的少年在蹭到门口后,缓缓从里面伸出了一只爪子。众人不禁疑惑,却只见少年突然向摆放在门口的小桌案上的一块鱼肉猛地一抓,下一秒大嘴一张扔进了嘴中。
“……”
刀剑们顿时都懵了,一时间傻眼地望向负责照料少年起居生活的近侍刀压切长谷部。
说好的抑郁症间接导致的厌食症呢?不是说已经两天没有再动筷子了吗……
众人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沉默地望着少年裹着衣服一声不吭地大吃特吃。压切长谷部更是一脸惊悚地看着少年端起一碗已经凉透了的汇了少许肉沫的米粥,凑近碗边试探性地喝了一口,顿时眼睛刷的明亮了起来,端起碗边就要一口闷了一碗粥。
烛台切光忠也是怔愣了良久,眼见着一碗粥就要全都倒进少年的肚子里,他猛地想起什么,连忙要站起来阻止,谁知这时,身边突然有一振刀剑先他一步迅速地冲了上前,只见那振刀剑手下轻轻一拍,少年手中的粥碗便轻巧地落进了他带着深黑手套的手中,分毫未洒。
“这种状态下还是不要吃这样的食物为好。”药研藤四郎淡淡地说道,他看了一眼面前一脸呆滞的少年,从他的角度隐隐可以看到少年裹在衣服里苍白的胸膛,药研藤四郎立刻撇开紫罗兰的眼眸,伏身端起小桌案,说道,“请大将进屋休息吧,稍后我会将重新做好的食物送到您的房间的。”
说罢,微微伏身后便离开了。
陆续有刀剑前来告退,短刀没有反应,坐在门口望着外面发了一会呆后,直到耳边传来压切长谷部带着焦急却又不敢太过强硬的催促声,他才如刚回过神一般爬回了床铺上。
纸门被人轻轻拉开又被轻轻阖上,短刀闭着眼睛在被子里躺了一会,确认附近都没有别的气息后,立刻坐了起来。
他掀开被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下面藏着本体刀剑。短刀犹豫了一下,扯下裹在身上的衣服胡乱地在上面埋了一堆,然后小心翼翼地隔着衣服用手指戳了戳刀剑。
……
恩……没反应,很好。
短刀放下心来,连带着衣服抓起刀剑,在屋中四处望了望,最后跑向屋内的一个壁橱前把刀剑藏到了角落里,接着又把衣服拽了出来,重新躺回被窝里。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短刀想,只要没有意外让他不小心变回骸骨状态就不会有人认出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