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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来了啊。”
江钊一愣,缓缓点头。
“那要是,快到十二点它还没“杀完”她的仇人,你有别的办法救我出来吗?”白禾声音有些发抖。
“对不起。”
白禾觉得仰头时间长了颈椎有点疼,低头一笑:“真他妈混蛋。”
夏沪说被白禾突如其来的脏话吓到了,觉得这气氛有点剑拔弩张,于是开口缓和道:“哎呀小白妹妹,你这个丢魂了也不能怪江老弟对吧……他,他应该也是没想到的,而且这不也是有惊无险嘛!”
白禾无意识地一下一下抠着手指甲:“是啊,他没想到,你看他有在意过吗?”看了眼夏沪说,“我不问起来他连句对不起都不会说呢,为了自己的破事,别人的命都无所谓的。”
夏沪说觉得事情好像有点棘手了,连忙说:“老弟,你快给好好道个歉……”
“不用了,你给他帮忙去吧,自己没心的人强求干嘛。”白禾说完往躺椅上一靠,侧身把眼睛闭上,明显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江钊情绪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夏沪说只得叹了口气跟上。
*
夏沪说要是知道江钊的帮个忙是指帮忙尸的话,他一定会拒绝的。
俩人走进沙富贵的屋子,就见地上躺着个尸体那种,死了很多年,腐败得不成样子的尸体。
夏沪说吓得差点摔在地上:“这、这是刚才那个?”
江钊瞥了眼瘫坐在里屋地上失魂落魄的沙富贵,径直走到床边,把床单扒了下来,走回女尸旁边,和夏沪说一起把它卷了起来:“抬到院子里吧。”
夏沪说想跟江钊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虽然隔着层布,他还是觉得慎得慌:“江老弟啊,那个,这种事怎么算是解决啊?”
江钊说:“让尸体身上那股宝气散去就行了,不同的封宝尸解决方法不同。”
顿了顿说,“这具是怒尸,死的时候都带着一腔怒气,得让它发泄出来。一般来说都是让它自己找凶手报仇,它觉得自己把仇人也“杀了”之后,那股宝气就散了,就会变成正常尸体的样子。”
“一定得让小白附身上去才成?”
江钊摇头:“用她几滴血就够了,借给尸体一点人气儿能支撑它爬起来去报仇就成。因为沙富贵那一棍子才成了这样。”
“哎呀,那你和小白解释清楚不就好了,而且刚才小白醒了你都没关心她一下,人家能不生气吗。”
江钊笑笑,示意他把尸体放下:“打电话报警,让他们都去睡觉吧。”
“你呢?”夏沪说问。
江钊说:“最近的派出所出警到这儿也要两三个小时,这段时间我在这儿看着这个,”指了指沙富贵的屋子,“还有这位。”
夏沪说跑到人群告知大家已经报警,劝说学生们都回去休息,有个女生带着哭音小声说:“这一家子有两个杀人犯,我们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对我们呢。”
“警察来之前我是不敢进屋睡的。”
“是啊,反正我是不睡了,明天早上就能出去了。”
学生们商量着分批结伴去屋子里把行李拾出来,一起在院子里坐一晚上,万一沙家人真要害他们,在外面也方便跑。
白禾指着坐在不远处的江钊问:“他干嘛呢。”
夏沪说答:“看着尸体等警察来。”
白禾听了搬了把椅子往那边走去,夏沪说也跟着跑了过去,觉着这俩人现在这气氛不太适合单独相处。
☆、10
白禾大大方方往尸体旁边一坐,时不时看看月亮、看看树林、看看尸体、玩玩手机,还随口问了夏沪说几个类似于有没有女朋友之类的私人问题,总之就是能打发时间的都干了,就是不跟江钊说话。
江钊跟没意识这姑娘故意臊着他似的,有时候还笑着看她一眼。
这场面夏沪说看着都尴尬极了,想着这江钊怎么就这么闷啊,把上身那事都怪沙富贵给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
感受了一个多小时这样的诡异氛围,他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不耐烦替江钊把这事给解释了。
白禾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什么表情,语气平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然后挺长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夏沪说哪体会过这种空前的寂静啊,他在的局那必须是气氛活跃嗨到爆。他干笑两声,默默起身:“那个,我去安慰安慰那帮学生啊……”一溜烟跑了。
江钊没跟白禾解释清楚上身的事,是因为明白没什么好解释的。白禾在意的不是为什么她上了女尸的身,而是他不顾她的生死,江钊觉得自己没什么好狡辩的。
也许白禾希望的是,他发现她的魂上了尸体的身,第一动作是去想办法把她救出来。虽然最终结果也确实没什么区别,但动机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江钊从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有一个消除怒尸的宝气。出了白禾魂出窍的叉子,他也不曾有一秒考虑过要停下来先去救她。
虽然宝气散了,她的魂自然就会回去,但那毕竟是押上了她的命的。
江钊只能说对不起,但是再让他选一次他还会这么做。
“现在你能讲讲折腾这一晚是为了什么了吗?”白禾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妖魔鬼怪之类的死物比活生生的人命还要重要。
*
具体要回溯要什么年代,江钊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家从老祖宗起,就是做这个的。
具体做什么的呢?
家训里有一句“古有五行封宝之术,以此祭天,禳灾祈福,以求天庇万物。”大概能概括干的是个什么行当。
大概是千百年前,有很长一段时间天灾不断,民业凋敝,流民无数。
刚开始满朝权贵都觉得这是个大事,却也不是多大的事。天灾嘛,难的,那就拨款咯,派官员去各地赈灾,总会过去的。
可谁都没有想到,这段不知从何起的灾难一波接一波,势头越来越凶,根本有要停止的意思。
不知道拨了多少次款、总共多少赈灾银,只听说国库都已经快空了。
谣言在坊间四起,说是因为当朝皇帝荒淫无道、满朝权贵骄奢淫逸,位高权重的这些人坏事做多了,惹怒了天。而天要亡他们,却连带着把平民百姓也给祸害了。
不久谣言就传到了天子耳朵里。
皇帝大怒,下旨要把所有妖言惑众的愚民抓起来割掉舌头,警醒天下子民话不能乱说。
朝臣们虽不敢谏言,却也都明白,再这么下去,国要破、家要亡。
就在此时,有位术士说他有解决灾祸的方法。
有大臣称此为妖门邪术,说是万万不可信。
皇帝却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跟那位术士说:“你的方法要是不灵,就是欺君,要砍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