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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没能在活着的时候完成的事情。”
“喜尸和上一具怒尸不同,它们死亡的时候很可能对凶手没有多少恨意,甚至感谢凶手帮它们解脱了的都有,不然对应的情绪不会是“喜”。”
“所以我们要根据我看到的幻象来推理它纠结的到底是什么?”白禾问。
夏沪说突然觉得肾上腺素激增,兴奋起来:“这比沙家村那个还刺激啊!跟玩推理游戏似的。”
忽略了夏沪说的不着调,江钊看了眼表:“出发吧。”
下楼梯的时候江钊走在白禾旁边,轻声说:“一定要仔细看,只有这一次机会。”
白禾皱眉:“什么意思?”
“你只有在月圆之夜才能看到幻象,今天是今年倒数第四个满月日,加上这具正好还有四具尸体等着我们去解。没有时间在一具尸体上看两次幻象,我们必须在今年给所有尸体解完怨,因为明年是关尸年,要施新一轮的五行术了。”
白禾闻言停下脚步站在某一级台阶上转身面对着江钊,表情难以形容。
“怎么了?”江钊问。
白禾幽幽地说:“你是有拖延症吗,非等到最后五个月才开始做事??”
江钊苦笑:“你觉得这是我能控制的吗?我上个月才感应到第一具尸体。”
白禾不高兴了,脚在楼梯上踢踢绊绊,任谁看都是一副不乐意的样子。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初中的时候语文老师前一天说这篇课文只默写第一段,结果第二天随堂测试开始前一分钟说默写范围是整篇课文。
身上的压力重了千百倍。本来以为只是招出幻象看到凶手是谁就行,谁知道活生生变成了推理游戏,还跟她说这个提示你只能看一次……
江钊和夏沪说已经下到了大堂,抬头看还在皱着眉头脸上写满了不爽慢慢悠悠往下走的白禾。
他突然心念一动。
大概是相处久了,刚开始藏着的那些小性子开始不自觉流露出来了。她现在这样像个小女孩似的,有什么不满不直说,却用尽全身的力量表现给你看我不高兴了。
江钊不自觉扬起了嘴角,声音是他自己没意识到的温柔:“相信自己,上天只给了你这个能力是有他的道理的。”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
☆、垃圾焚烧厂(修)
晚上九点多,一辆黑色小客车停在了富川垃圾焚烧厂的大门前。江钊先开了车门:“到了。”
前后三声关车门的撞击声打破了沉寂,夏沪说抬头看了眼已经高高挂起的月亮,觉得有点冷,打了个颤连忙跟了上去。
有了上一次沙家村的经验,白禾知道不能打开手电,黑暗里江钊才能看到宝火,于是三个人跟排队似的,江钊打头带队,夏沪说垫尾。
从地面传来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嘎吱嘎吱”地,让人听了怪紧张。
走到厂区入口,立着个大铁门,上头胡乱挂着个锁链。大概因为十几年没人碰过,经历了无数次雨水的冲刷,锈迹斑驳地把铁链子和大门融在了一起,大门因为生锈留下的痕迹张牙舞爪密密麻麻,看了也让人不舒服。
江钊推了几下,大门象征性地“咣当咣当”响了几声,不痛不痒地立在原地。手从门上离开,觉得不太舒服,他低头看了眼,一手红锈,连忙拍了几下,知道弄不干净,有个心理安慰就行了。
仰头向上看,大门得有个两米高,没有镂空的地方,对于他们三个普通人来说根本没可能爬门翻过去,得围着厂区转转找别的入口。
“我们……”江钊刚张口就被人打断了。
“东面围墙尽头那有个小门。”
白禾、夏沪说一愣这不是江钊的声音。
三个人都下意识地向四周望去,那声音听起来就是从附近传来的,却没见到其他人的身影。
夏沪说觉得这会安静到连自己咽口水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忽而一阵笑声传了过来,那声音又说话了:“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吧?那扇小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声音有点闷,被阻隔了的感觉。
说话的人站在厂区内,跟他们隔了一堵墙。
江钊拧着的眉头松开来,刚才那人话说得突然,脑子一时没转过弯倒是自己吓了自己:“谢了。”
三人沿着厂区围墙走,集中注意力找着刚才那人说的小门。
“唉,你们说为什么大晚上还有人来这废弃工厂啊?”夏沪说觉得这伸手不见五指,自己又走在最后,得弄出点声响来,不然万一后头来个什么东西把他撸走了前面俩人说不定都发现不了。
“世界上有你这样找灵树的,还有一帮高中生闲着无聊玩鬼屋探险的,人家来工厂怎么了。”白禾打趣道。
夏沪说“咯咯”直乐:“是啊还有你们这样挖尸体的哈哈哈哈哈!”
江钊听着身后两人轻声说说笑笑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自己向来崩得紧,在做正事的时候喜欢全神贯注,挺不喜欢身边人因为紧张就满嘴跑火车絮絮叨叨。现在听这两位插科打诨说些俏皮话来放松心情却也没觉得多厌烦。
*
东边围墙尽头果然有个小铁门,江钊轻轻一堆,它就伴随着漫长没生气的“嘎吱”声颤颤巍巍晃荡开了。虽然小门是被人告知的算不上惊喜,夏沪说还是忍不住低呼了声“哇”。
白禾跟上,迈过围墙所在的那条边就算进了厂区了。
忽然觉得身侧一道黑影压过来,她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条件反射地往旁边一闪,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江钊闻声迅速回头,被手电筒的灯刺得皱眉眯起了眼。适应片刻看清一陌生男人微笑着举起右手挥了一下,目光在他们三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定格在白禾身上。
“hello,我是刚才给你们指路的那个,”说着伸手劲地在包里掏了好半天,把一张名片塞到白禾手里,“摄影师徐蛮。”
三个人一起进来的,唯独给她递名片,白禾已经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摄影师没什么好感了上来就来给异性自己的联系方式,估计不是什么正经人。
低头看名片徐蛮,这名字还挺狂野。
抬眼打量,身量高挑清瘦,跟名字挺不搭。一头艺术家样式的中短大卷,留着撮熟男标志的小胡子。脖子上挂着个大单反,看着能把他脖子勒断了,右手边地上站着一大三脚架。看来还真是来拍照片的?
“你们是玩废墟探险的?”徐蛮问,“这地方确实是废墟爱好者不可不来的地方。”
白禾礼貌地笑笑,不置可否,改问他:“您今天来拍照片的?”
“是啊,我搞废墟摄影的。”徐蛮拍了拍自己的相机,“获颇丰,正要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