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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的顶级投行,高薪资背后的高压力,员工心理上的亚健康往往被人忽视。
几乎每个人都在专注着自己手上的事,走近了能闻到桌上飘来的咖啡的香气,还有键盘连续打字的声响。
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个人都像台密的机器,一直不停地运转。
领头的女人带着两人参观公司,卿卿跟在后面当个称职的小尾巴,不多话,只是看看。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的包不小心碰掉了一份文件。
“不好意思!”
卿卿将文件捡起来放回桌上,意外看到桌面上的文档里,除了标题几个大字外,内容一片空白。
领头的女人回头看了眼,停下脚步,皱眉道:“文萱,启航的招股书你还没有开始写?”
文宣一愣,这才回过神,抬头道:“我现在就写。”
女人眉头紧蹙,显然对这个回答不满意。
卿卿在旁边站着,这才看清了女人的脸,有些诧异。
她刚还在地下停车场见过她,加上之前机场那次,这次应该是她们第三次见面了。
不过女人没有认出她,随意瞥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专心工作。
这个小插曲像沉进黑河里的小石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卿卿跟着逛了会,早上喝多了水小腹微涨,和老师打了声招呼后去了卫生间。
门刚关上,高跟鞋落地的声音从远到近渐渐传到她耳朵里。
“你刚刚看到了吗?”
“文萱这个月已经是第六次被骂了。”
“昨天她还旷工一上午没来。”
“这样还能在盛大待下去?”
“她是周秘书介绍进来的。”
“那难怪了,她的后台是老板身旁的第一人,把苏珊脸都气歪了还是没把她赶走。”
“但是我听说,文萱是个三十岁的老处女,连场恋爱都没有谈过。”
“不会”
女人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
“文萱?!”
厕所门被用力甩开,门把手打在隔离板上,在此时安静的厕所里显得格外明显。
外面死一般的寂静,只有水声,还有为喘的呼吸声。
“那、那个……”
文萱关了水龙头,取出包里的口红,对着镜子细细涂抹,眼风扫向旁边的两个女人,轻声道
“我有男朋友。”
没有人说话,只有落荒而逃的脚步声。
卿卿在隔间里呼吸都忍不住放轻了,她虽然不是有意听墙角,但这也不是什么光的事。
外面传来水一滴一滴落下的声音,苍白的灯光,像破晓前的时刻最黑暗。
卿卿等了片刻,外面只有水滴落的声音,以为外面已经没人了。
悄悄伸手摸向把手正准备开门,突然听到有金属盖砸向地面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扶着门把的手立刻缩了回来,原来她还没有走。
卿卿顿一下,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紧接着听到了文宣的声音。
“喂阿宇,我想你了。”
“美国那边应该是凌晨了吧?”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记得早点回来。”
……
挂了电话,外面有些过分的安静,之后高跟鞋落地的声渐渐越来越远。
卿卿推门出去,深深看了眼角落里的支离破碎的口红。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
卿卿洗了手刚出了卫生间,手机就响了。
看了眼来电提醒,卿卿一愣神,“周先生?”
周宇在电话那头问道,“卿小姐,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啊。”她有些奇怪。
“盛总让我给您送个东西。”
“什么东西?”
“您的伞。”
……
她那把在网上随手买的高仿伞,没想到盛朗居然还帮她好好保留着。
一说起这个,她又想起了那把不翼而飞的伞。
心中的愧疚感像是冬日里的积雪,负罪感一层又一层地叠加,她更惭愧了。
两人约好在公司楼底下见面,卿卿拒绝了老师午饭的邀约,毛建月也没强求,自己先开车走了。
卿卿的感冒还没好,脑袋又有些昏昏沉沉了。
坐电梯下楼,她坐在旁边的花圃边,看着穿梭的车流,忽然眉心一凉,一滴雨恰巧落在额头上。
卿卿肩头一沉,吓了一跳,立刻扭身回头,发现周宇站在她的身后,手里正拿着她的伞。
“麻烦你送一趟。”
“没事。”
周宇将手里的伞递了过去。
三月的天气像是娃娃的脸,说变就变,雨势猛地大了起来,卿卿赶紧撑开伞,遮住两人的头顶。
周宇皱眉,“下雨了,我送您回家吧?”
雨珠砸在伞面上发出了闷隆的鼓声。
卿卿摇头,“不用麻烦了。”他特地送伞过来,她已经很不好意了。
周宇坚持道:“您看这天气也不好打车,我正好顺路送您一程。”
这样的鬼天气,他要是没把人安安全全地送回家,等盛先生回来,他这个秘书估计也做到头了。
卿卿张张嘴正想说什么,手里的伞忽然被人打掉了。
豆大的雨珠一点也不温柔,密密麻麻地砸向她的身上。一小会的功夫,卿卿身上薄薄的春衫已经湿透了。
春衫又轻且薄,浸过水勾勒出一段妖娆的春色。
周宇反应极快,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罩在卿卿身上,迅速捡起旁边的伞撑在头顶,挡住猛烈的雨势。
卿卿手背还是火辣辣的疼,看着面前出现的女人,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文萱?”周宇看了眼身旁脸色发白的卿卿,脸色有些难看,“你发什么疯?”
文萱整个人暴露在雨中,长发湿透了一缕缕地贴着脸,“你不是说你在美国吗?”
周宇一愣,奇怪道:“我没去美国啊。”
昨天送完卿卿去医院后,盛先生下飞机立刻给他打了电话,询问完卿卿的情况后,让他照顾好她不要飞美国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盛先生那么在乎一个女人。
美国那边的问题不大,估计没两天盛先生就要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眼前这个金宝贝可是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周宇脸色有些难看了。
文萱只当他在狡辩,“原来你骗我不公开,其实是为了脚踏两只船!”
周宇一脸懵然,脑袋一瞬间停止运转,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卿卿在旁边看着,越看越奇怪。
周宇脸上没有任何心虚的表情,可是文萱看着却像是恨极了他。
含着雨汽的风穿过树梢压低绿草,卿卿冷的打了个哆嗦,鼻尖一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气氛破了僵局,像寒冬腊月结冰的湖面,破了一个口。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