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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难以接受。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她的身上,说她是扫把星,一出生后她的生意也黄了而且在外面逢赌必输,对她一有不如意非打即骂。
妈妈每次都把她抱在怀里。
后来,每次家里酒味冲天的时候,妈妈都会把她塞进柜子里,不让她出来。
她抱着膝盖,不去想不去看,却在柜子里听到了妈妈的叫声。
……
儿时的记忆就像黑白电影,还是带着音效的恐怖片。
回忆汹涌澎湃袭来,她望着天花板兀自出神。
她想睡觉,但是一闭上眼睛,就听到了那想忘却忘不掉的痛苦和绝望。
夜幕越来越黑,暮色的天空中看不见一点星光。
卿卿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
不知道是因为下午睡太久了,还是因为那不好的回忆袭上心头,一直到深夜凌晨都还没有入睡。
窗外突然有隆隆巨响。
卿卿倏地睁开眼睛,从床头柜摸到手机,发现已经凌晨三点了。
明明这两天的天气都是晴,怎么晚上突然打雷了?
她睡不着索性下了床,走到窗边眺望,海南的夜色霓虹装点,还有海浪的声音在伴奏。
一阵风刮过,不似之前温暖的海风,而是一股黑乎乎的风。
卿卿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之前的巨响,像是什么的预警。
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间忽然摇晃起来。
她立刻扶稳旁边的墙,晃了晃脑袋,以为是自己错觉。
下一秒,房间又剧烈摇晃起来,床头微弱的灯光瞬间熄灭,玻璃顶灯、台灯、电视机坠地的声音糅杂在一起。
她终于意识到,地震了!
地板晃得厉害,她刚一松开扶着墙的手,整个人都快被震得往一边倒。
左脚右脚就像在破浪一样起伏跌宕,找不到平衡,她根本就站不稳。
她当机立断,没有往外跑,直接躲进了最近的墙角。
墙角形成了三角形,是这里面最坚固的一部分。
呆在墙角的这段时间,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间。
听着墙体嘎吱嘎吱作响,地板在左右摇晃,别说站着,她就是蹲在墙角都被震得东倒西歪。
她劲用后背贴着墙,试图稳住身体。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隔壁还有一个喝到酩酊大醉的盛朗!
这场地震来得太过突然,他昨晚又恰好喝了酒,现在估计醉得不省人事。
她根本不敢想他的情况
一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她甚至都不能保证地震能把他给震醒,更何况之后,她都不知道这座大楼还能坚持多久。
她要在这座楼被震塌之前,想办法让要从这栋楼里跑出去。
时间在此时显得格外漫长,等震动幅度稍微变小了些,她立刻冲了出去。
冲出房门的一瞬间,她看到了走廊上有光!
这时候的光简直就像是上帝的恩赐,给了众人逃生的方向和光明。
卿卿走到旁边的房间,手哆哆嗦嗦地拿出口袋里的房卡,刷开了门。
听到那一声清脆的“嘀哩”声,她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地了。
打开了房锁,她伸手去拧门把手,可是却推不动这个门。
卿卿一愣,加大力气使劲推了推。
可是没有用。
门依旧纹丝不动地关着。
明明锁打开了,但是门却打不开。
余震还在继续,天花板上的建筑材料被脱落,砸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巨响,只是有闷闷的响声。
明明门锁没坏却推不开门,应该是门边的小柜子被震倒了,恰好堵住了房门。
想到这,卿卿突然发了疯似的拍门。
“盛朗!”手掌重重地砸向房门,“你醒醒啊,盛朗!”
边刷卡边推门,可是里面却没有半点声响。
趁着余震小了些,人们都从房间里跑到走廊上,这时候谁也顾不上谁,只有一个目的,逃离这座建筑!
身后叮叮咣咣的声音不绝于耳。
她却充耳不闻,一直刷卡用肩膀顶撞门,试图推开抵在门口的柜子。
不远处就是紧急逃生口,楼梯口那已经挤满了人,所有人争先恐后地挤向那扇小小的门。
卿卿撞得肩膀已经失去了知觉,还是一直重复刷卡撞门、刷卡撞门的动作。
地震中,周围都是被震下来的粉尘,几乎迷的她睁不开眼。
她只能凭借着本能刷卡,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撞门。
撞了不知道多久,她的手已经举不起卡了,也听不到那清脆的“嘀哩”声。
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都黑了。
“盛朗……”
“小姑娘快跑吧,再不跑这座楼就要塌了。”
住在这层楼的老人经过卿卿身旁时,忍不住劝道,“要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余震一直都还有,仿佛下个一秒,就要有天崩地裂的大震动,席卷了整个大地。
卿卿闻言,眼前一亮,对经过她面前的人祈求道:“谁能帮帮我,只要推开这个门就好了!”
没有人搭理她。
所有人都想着往外跑,赶紧离开这个大楼,说不定跑慢一点就要葬生在一片废墟之中。
大家争先恐后,根本没有人会愿意帮她。
“求求你们了。”卿卿的手都举不起来了,“这里面还有人……”
泪水沾染粉尘,在那张清丽的小脸上划出了两道斑驳的泪痕。
“我来帮你。”
卿卿闻言瞬间抬头,看着面前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颤抖着手将房卡递过去,“门后应该有个柜子抵住了,只要把柜子撞走就能打开门了。”
男人接过卡,没有多余的废话,刷卡撞门,一下下原本纹丝不动的门一点点被撞开了。
“嘭”
房门终于被撞开了。
男人大步走了进去,卿卿跟在他身后,看见倒在地上的盛朗。
身旁是一滩鲜红的血渍。
那一瞬间,就好像大地震突然来了,她的世界摇摇欲坠。
男人皱眉,弯腰将盛朗背在背上,扭头对卿卿说道:“走!”
卿卿点头,劲地往前走了一步,脚一软,整个人往前跪倒在地。
男人听到响声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女孩倒在地上,连抽气声都没有听见。
“你没事吧,还能自己走吗?”
卿卿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我能走”
男人扛着一个人的重量,在是不是摇摇晃晃的大楼中前行,他已经很不容易了。
卿卿只能靠自己。
一脚深一脚浅,扶着墙壁一路走着。
她很努力地走楼梯,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嘴里是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这一条路似乎走了很远。
远到,她走出来的时候,明明看到了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