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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滴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血花盛开。清和受了内伤,不过也不是很严重,他现在就两个鼻孔往外淌血……
这个样子,加上谢少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也就是楚香帅对待朋友一向厚道,才没有笑出来。那边夜帝已经开始嘲讽了,听的楚留香头疼,他师父怎么也像小孩子似的。谢清和气急败坏,顶着两道鼻血握着长刀刚想喊再来,却发现长刀早被楚留香轻巧地在了手里。
“师父,有话好好说罢。”楚留香将谢清和从地上扶起来,揽着肩膀不准他乱动,一边看着师父口气郑重,大有您再闹我就要走了,您爱说不说!
朱文奎有自己的顾虑,他老人家从来是不用看人脸色的,很直接的说出来了:“你不怕这小子把你给卖了!”
“如果这点看人分辨的本事都没有,您徒弟我还敢交朋友吗?”楚留香失笑:“倘若小友真的对我做了什么,那也是有他的理由,至于我,只说自己有眼无珠罢了。至于师傅的事情……”
楚留香停顿一下,看了谢清和一眼:“师父,朝廷那边是不会放弃追捕的,他们只会步步紧逼,没有谢清和也会有别人,您不妨想想到底怎么才能一劳永逸。清和,你呢?”
谢清和接过楚留香递过来的手帕:“大哥是你的徒弟,出卖他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给皇帝当差,不过是他跑去武当点名要个人,不是我就是我的师兄弟们,还不如是我。太子觉得呢?”
朱文奎看着徒弟摆明了要护着那个小子的姿态,又想到了自己那个作天作地不肯罢手的弟弟,何况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失当之处,谢清和方才所说其实也都是实情。他长叹一声:“罢了,你们进来说话,小楚说得对,早晚都得想个法子一劳永逸。你,但愿你不要卖友求荣!”
被指着鼻子说“有可能”卖友求荣的谢清和垮着一张脸跟着朱文奎、楚留香重新进入屋内,没等夜帝开口,谢清和先道:“您这么担心我卖友求荣,我不妨告诉您一件事,令弟万圣阁主的真实身份,实际上朝廷已经知道了。”
朱文奎大惊,怎会如此……谢清和慢道:“当初救他出禁宫的那个和尚,似乎去世了?据说是他去世之前,道衍和尚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从他嘴里撬出了真话。”
夜帝低声不知说了句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谢清和与楚留香对视一眼,静默的听着朱文奎讲述朱文圭和常青岛。其实他也不清楚朱文圭到底要做什么,当年他被救出来以后,朱文奎希望弟弟休养一段时间,就让他待在自己身边,假称“竹先生”。
没想到朱文圭根本没想过什么安稳生活,他要的是报复、是自己的势力,而且他内心深处对父亲和兄长不是没有怨恨的。他怨恨父亲只带走作为皇太子的长兄,却将自己和母亲留在宫中,结果母亲自焚而死,自己成为俘虏。
朱文圭内心的憎恨隐藏的很好,朱文奎又因为愧疚由着他来去自由,直到朱文圭与他摊牌,夜帝才知道自己的弟弟居然就在他的眼睛下面,在短短几年中积累了莫大的财富与势力。事已至此,最后朱文奎只能默认弟弟自立门户,那个时候他们兄弟和常青岛主还有来往,等到明月山庄之事以后,他们也断绝关系了。
而前些日子,他在接到楚留香消息之后就赶赴明月山庄,却在即将拦下他的时候,被朱文圭嘲笑“先去管好自己的徒弟吧,楚留香居然和朝廷走狗交朋友!”他说的一派坦荡,谢清和听着觉得大概是八分真、二分假,夜帝要是真心想抓朱文圭,他是能办到的。奈何毕竟是自己的亲兄弟,他老人家的手啊,难有点软。
不过好歹算是坦诚,谢清和究竟自己知道的情况也说了一下,得说明白,谢少侠没那个志向铁了心在朝廷中打滚,他只是希望这破事赶紧了解,武当和他本人以后都不会因为这档子事而受什么影响。
谢清和看着夜帝笑了笑,夜帝也回了一个假笑,一老一少对着点了点头,双方都知道对方明白了自己的难处。
楚留香此刻才道:“师父,那就您来看,竹先生他回去哪里呢?”
朱文奎一声叹息:“之前他也算是损兵折将,估计会销声匿迹一段时日,不过从前我们吵架的时候,他倒是说过早晚有一天,要得到传国玉玺,证明他才是真命天。”
“传国玉玺?”楚留香皱眉道:“徒儿听说,那东西不是流落大漠了吗?难道竹先生知道那东西在哪?”
朱文奎摇头:“算算时间,他当时应该刚刚派人去查,二十多年了,或许能查到吧。”
谢清和却有另外一个问题:“敢问夜帝,万圣阁那个少阁主,是您带走的吗?”
朱文奎摇头:“非也,我到达明月山庄的时候,你们刚走,那地方已然无人了。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他的行踪,我门下诸人与常青岛的弟子都在找他,若有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们的。至于你,打算怎么对朝廷的人说,怎么对胡交代。”
“哈,这个倒不用晚辈去交代。”谢清和漫不经心的笑笑:“前辈不会以为我这样的毛头小子,纵然凭借着武当和我师父的面子也能说了算吧?不瞒您说,像我这样的人,没有十个怕也有八个。再说胡侍郎只负责南边,北边还有道衍和尚呢,晚辈只需要照旧就行了,照旧混江湖,适当传消息。不过……”
他沉吟一下,才道:“官府中其实有关于您的档案,夜帝自己也要当心才是,令弟如果为了脱身会不会将你暴露出来?”谢清和又不是夜帝的徒弟,他也没什么为尊者讳的想法,只是觉得既然合作、又有楚留香的关系在,索性卖个好而已。
楚留香也有些担心,朱文圭那个状态显见着离疯癫不远了,万一狗急跳墙,不止有他师父,还是他父亲呢。说到这里,香帅担心地自语道,不知父亲如何了。
夜帝眉棱骨一跳,实际上楚遗风状况不太好,毕竟受过重伤,能够拖延至今已经是夜帝不计回报的用珍贵药材救他,另外就是楚留香长大之后与他一起为楚遗风传功,可是拖了二十多年,终究要拖不下去了。
楚遗风却请夜帝不要告诉楚留香,想让他安心查那件事情,他当年一念之差让这孩子踏入险地,如今也只能盼着他能查出个明白。至少消灭万圣阁,自己能够安全,不必每日如有毒蛇总是盯着他似的危险。
也是一片慈父悔恨之心,朱文奎就没说实话,他含笑告诉楚留香他父亲一切安好,还叮嘱他转告楚留香不要挂心。好男儿志在四方,年轻的时候就该四处闯荡,千万不要为老父挂怀。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求师父在我父亲面前转圜一二,”楚留香突然道:“就是,父亲的亲生儿子,万圣阁主亲口说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