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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小夜一家做了料理之后总能听到,本来郁理想下意识地不答应的,但看到这个别扭的家伙难得有求到她的时候忍不住就想逗一逗。
“每天当值的近侍只有一次锻刀的机会哦,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四炉全废了。浪了这么多宝贵的资材,还想再试一次,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你呢?”
“你这家伙不也想要新刀吗?我帮你锻还不好?”大包平有些急。
“可是新刀不容易出的,资材有限,除了锻刀以外,手入和赌刀装都需要它,可不是能随意挥霍的资源哦。”
“那你说怎么办?我就想再试一次,说不定就有新人来呢!”红发的青年面上更急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哎呀我去,大包平这低头低得好爽快,郁理差点就想答应了,但腹黑的情绪一时半会儿压不下去,她张口就来:“你这是求我的态度吗?大包平先生,从你来本丸这么久了,我都没听你叫过我一声主人哎,你现在还向我提要求……”
“主人!”郁理话没说完,对方已经喊出来,“主人,请再给我一次锻刀的机会!”
大包平是个不懂掩饰情绪的刃,棱角分明的俊美面孔说话时直接凑到郁理面前,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她,说完之后双唇就紧紧抿着,紧张地等着结果。
不过就是再来一次锻刀嘛,用得着整得她像个恶霸一样吗?这货突然靠这么近让郁理心都吓得漏跳了两下,目送着大包平在得到同意后又风风火火跑下去的身影,她捂着胸口松了口气。
幸亏是个笨蛋,不用她多想什么。
待脸上的红晕散去,郁理终于想起一件事,大包平对锻刀这种事好像并不是很热衷吧,以前让他锻刀不管有没有出货反应都挺平淡,这次为了能二次锻刀这么拼命?
这个疑问在当时同样在场的不动行光为她解答之后很快解开了,原来是为了莺丸。
想想自家的非洲莺全战全输的锻刀履历,对,一次都没出过货的大黑脸,郁理也忍不住想笑。这把养老刀最近因为锻不出新刀而消沉,难怪他兄弟大包平急了。
结果,二次锻刀依然是四炉全废,这回大包平也跟着一起消沉了。
“哎呀,赌不到是常事,别纠结了。”拍拍旁边大个子的后背,郁理不断安慰。明明损失资材的是她,锻不到新刀的也是她,为什么最该郁闷的自己还要反过来安慰给她废了资材的刀啊。
坐在主人旁边的大包平也不言语,听着郁理的安慰有一会儿了才闷闷开口:“莺丸他啊,平时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茶了。”
“我觉得他最喜欢的是你。”郁理下意识吐槽。
“别打岔!”瞪了她一眼,大包平继续道,“他平时总跟我说,不要在意细节,不要介意别人说的话。可是怎么可能会不介意啊,有了人身以后真的是多了很多的麻烦事,会出汗会受伤会流血会感到痛,当然也会被别人影响,才不像只是刀时那么自在。”
“大包平不喜欢有人身吗?觉得变成附丧神不好?”
“也不是那样……只是觉得很麻烦,可是也不只是麻烦,也有很多让人高兴的东西。……都说让你别打岔!”又瞪了她一眼,大包平烦躁地抓抓头,“怎么说呢,就是显现了以后,以前那种作为刀的平静都没有了。莺丸他啊,就算一直在努力地把自己当成以前的刀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被显现的人身影响,会喜欢喝茶,会喜欢看风景,也会喜欢……主人你做的饭啦。”
叫声主人真是难为你了。这回郁理没敢发声,只是心里槽了一句。
“他现在估计自己也在迷茫吧,明明喜欢的东西和在意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却不愿意正视。连想吃顿你做的饭都不肯跟你提,说什么不合规矩确实算理由,可如果是三日月那些家伙,他们真的想要绝对有很多办法让你主动下厨,才不会害怕什么不合规矩呢。根本就是莺丸他自己不肯走出这一步。”
虽然你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但是听到自己在你们眼中这么好摆弄,作为主人的我脸上也是挂不住的啊混蛋。郁理绝对不承认自己段数这么低,但听到这里也明白大包平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了。
“行了,拐这么多弯不就是他想吃一次茶道料理嘛。”大力拍了一掌他的后背,郁理看他龇牙咧嘴瞪过来的脸忍不住就想笑,“这样吧,你之后的两天都负责当番,作为交换,我给莺丸开一次小灶。不过别指望是什么怀石料理哦,是真正的粗茶淡饭,但可以保证莺丸绝对会喜欢。”
大包平原本正想抗议的情绪在郁理的最后一句话后平复了下来,冷静之后又有些狐疑:“这样好吗?你不怕被他们说吗?”毕竟两次当番就能换顿饭什么的,绝对会有刀闹的吧?
郁理哈哈一笑,算这货有良心还知道担心她,她一掌拍在他的肩头微微凑过去:“看来你还没搞清楚一件事呀大包平。我是主人没错,但同时也是个女人。”修长白皙的食指竖在艳红的唇边,郁理看着大包平笑得有些邪恶,“女人这种生物,天生就有不讲道理的特权呀。”
在战场上无往不利的高大近侍最后是红着脸丢盔弃甲一般逃出二楼广间的,听着楼梯处因为步伐慌乱似乎还滚下楼的动静,腹黑的主人在屋子里一点也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调戏纯情少男的感觉真不错。
当天晚上,茶室里。
“这可是大包平为你争取来的福利,你可别辜负了啊。”
矮桌上,莺丸的面前摆着一副碗勺,碗中盛放的是米饭,但也不是单纯的米饭,上面配着切成小丁、撒上芝麻炸得金黄的鱼腩肉,旁边还辅以切成长条的海苔。
“这是……茶渍?”他不确定地道。
“对,就是茶泡饭。”郁理点头。
茶渍,也叫做茶泡饭,是古时从对面古国传过去的一道家常料理。在《古食珍选录》就记载过:“冒妾董小宛于烹饪,性淡泊,对于甘肥之物质无一所好,每次吃饭,均以一小壶茶,温淘饭,此为古南京人之食俗,六朝时已有。”
传到东瀛之后自然又是一番改头换面,说是家常料理其实已经算是客气,在一些普通人家眼中它甚至算是拿不出手。只因它不论用料还是做法都非常简单,不过是冰箱里有没吃完的米饭,拿出来配上点小菜再用热茶一浇,立刻就能充饥的简餐。某战后年代,经济萧条,平民们资源匮乏,只得每天只做一顿早饭,白饭做饭团加点菜做便当中午吃,晚上回去便用早上剩下的饭用热苦茶汁子泡一下,加腌菜吃。可以说,这道料理并没有多高大上。
但如果真的把它当成能呈上餐厅供人享用的料理,那又是两回事了,东瀛人很擅长将古时简陋的食谱改良,变得华美高雅,想想怀石料理最初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