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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围裙的妇人就匆忙赶了过来,没有郁理记忆中的形象年轻了,但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啊啦啊啦,郁理酱,之前就跟你妈妈念叨了,这么多年你可总算肯上门来玩了!”真田美智子听到郁理来时,脸上的欢喜真心实意,这可是她以前很喜欢的小辈,乖巧懂事嘴又甜,可惜命不好,最后还和她妈妈一起搬走了,可把她惋惜坏了,现在终于又见到本人,眼睛更是一亮,“七年不见,当年的小姑娘也是越变越漂亮了!”
“美智子阿姨好!这句话该我说才是,七年不见您还是这么年轻漂亮!”郁理笑眯眯地送上恭维,哄得妇人脸上笑意更浓,“这么多年没上门叨扰,我可是很惦记您和奶奶做的饭菜呢,到了中午可别嫌我吃得太多啊。”
“你这孩子,还是这么会说话!”瞧见郁理身后幸村和真田摆了一排的礼品袋,美智子赶紧招呼,“弦一郎,快给你姐姐拿拖鞋,就在你右手边的柜子里。”
当妈的刚指挥完,做儿子的已经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双新拖鞋,明显是专门给郁理准备的。这么多年不上门还有这待遇,让郁理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道谢穿上了。
三人从玄关换好鞋踩上了地板,就被之后赶来的真田奶奶引导着去了客厅,果然就在里面看到了休息在家的一大家子。
真田家的祖父母,父母,兄嫂和儿子,全都在场,这阵仗让郁理觉得有点隆重,也许是因为好久没见到自己所以都过来看看?郁理心头猜测着,却是一点礼数也不差地一一见礼,并且将准备好的礼物一一挨个送了过去。
东瀛人送礼接礼不像华夏人含蓄,主人到客人的礼物要等客人走后再拆什么的这种情况没有,他们会在到给的礼物之后直接问对方“我可以打开看看吗?”,然后当然是当着客人的面打开看了。
打开包装看到礼物之后,不管送的东西是不是自己喜欢的,脸上都会露出高兴的表情,对送礼的人说“谢谢你这正是我想要的”“我非常喜欢”之类的话语,这样主客双方都不会失礼,并且皆大欢喜。
郁理有幸村这个“内应”在,准备的礼物至少不会让主人家虚假地喊上一声“这正是我想要的”,是以到礼物的人无论是笑容还是道谢都是不掺水分的,一时间,场面是真正的宾主尽欢。
“对了,这是我昨晚做好的点心,配茶喝正好。”将最后没拿出来的食盒搁在了桌上,郁理此话一出,四周的说笑声都小了一些。
这个家最小的成员真田佐助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等到新来的客人打开了食盒之后,他是第一个哇的一声叫出来的。
就如真田弦一郎之前猜的那样,里面放的是和果子与馒头,盖子打开的一瞬间,属于点心和水果独有的甜香气息就弥漫了整个客厅,那是一点也不腻人的清爽甜味,很多人都下意识地多吸了几口,随后就被盒子里整齐摆放的美丽点心给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时值深秋,东瀛人制作的和果子自然也是迎合时令,只见那铺了干净绢布的盒面上,纹理清晰的枫叶,层层叠叠的金菊,可爱秀气的桔梗,憨态可掬的月兔,红通通的柿子一一呈现在眼前。那不是用模具压出来的形状,是靠纯手工才达到的栩栩如生的致美丽。
三层食盒,一层只放了九个,二十七只点心十个人分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有的人吃得多有的人吃得少,像郁理,就象征性地只拿了一块桔梗花放在跟前,笑看别的人吃得开心。
“我本身不爱吃甜的,但小郁理的点心却从来不腻人,味道也正好,不配茶也吃得下去。”
“可是配着茶吃,滋味才是正好的。”
“这柿子还真的有柿子味啊,馅料都是填的柿饼馅呢。”
“好厉害!妈妈你看,这个波丝菊的每一根花瓣都有红豆馅耶!”
“不许再吃了,你都已经吞了三个了,再吃下去午饭还要不要吃了?”
就着点心,和这个家的人互相聊起了各自的近况,郁理随口说自己当了画家,近来名气涨了不少画作大卖云云,也听弦一郎讲起了他和幸村在学校的近况,下个月他们俩要一起前往u17的训练营,见识一下国家队的实力如何如何。
很快,点心吃完,茶也喝光,难得的休息日也不可能一直呆在客厅里聊天,渐渐的,在屋子里的人就少了。
“郁理。”这时候,一直总听家人话家常的真田爷爷站了起来。
“是。”正和美智子阿姨说着话的郁理立刻抬头。
“跟我来一趟,我有话要跟你说。”
真田家的宅邸是典型的日式庄园,跟在神矍铄穿着灰色和服的老人身后,郁理穿过了曲折的回廊,路过了飞翘的屋檐,终于在一方带着池塘和假山流水的小花园前停了下来。
这里视野开阔,却也正对着真田家时常练剑的道场。
“一点也没变呀这里。”
郁理对这里很熟悉,不说院子里种的几棵桃柳树,就是池塘里建在假山上的惊鹿竹筒几时蓄满水,然后啪的一声砸进石槽都是清清楚楚。对,惊鹿就是动漫里日式庭院中常出现的那个竹筒流水器,也叫做添水,是给进茶室品茶的人洗手用的构器,但多数时候这玩意只是用来提升一下装修逼格的。
真田这一家子,茶室用得不多,但旁边的道场那是天天在用。只因真田老爷子自己不但是警官更是剑道教官,如今更是把孙子也带了出来,爷孙俩有空就在这里不是自己练习就是互相比划,对剑道不感兴趣的郁理很多时候就是一边听着他们的呼喝声一边拿着把菜刀对着萝卜苹果之流苦练刀功,半点都不受影响的。
跟着老爷子进了道场,空旷的巨大房间里,除了摆放练剑的工具和护具的地方以及墙上写着“一日三省”的毛笔字外,就再没有几个东西了。
大概是因为天越来越冷,挂着字的卷轴下摆了两个软垫,真田老爷子首先坐下,然后抬手虚引了一下郁理:“坐。”
郁理依言坐下,身姿笔挺,一双眼睛直视眼前的老人,脸上带着浅笑,左耳的坠子随着她方才落座的举止摇摇晃晃。
“郁理,你最初来我们家作客那年才十二岁吧?”
“是。”她轻声回答,“偶然的机会被市带过来的,没想到之后会受到您和这个家这么多的关照,能在这里度过童年真的很感谢。”
“一晃快十年过去了,你也长大了。”老爷子感叹着,“以前我见到你时就觉得以你那份天赋和性格,将来一定大有出息,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那样的事,你们家竟然也直接搬走了。”
郁理沉默,老人话中的潜在意思其实是有在埋怨她,为什么出事了不过来向他们求助,反而直接断了一切联系,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