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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粘着系的角色简直没辙,心里已经默认让他在这边呆着了,眼睛却还是看了一旁的近侍一眼,发现他依然安静,佛道的不争让这振刀性情大度平和,她松了口气,真该庆幸今天的近侍是江雪,如果是别的刀恐怕已经闹起来了。看来得抽个空跟他好好说道一些事,不然迟早要闹出问题来。
郁理这么盘算着如何给刚出壳的小鸟普及一下人情世故,却没想到有人已经先她一步做了这种事,只是举止粗暴了一些。
长谷部从第一次见到巴形刀的时候,心里就冒出了很不好的预感,这把刀的身上有他熟悉又很讨厌的气息。等到当天晚上,审神者特地单独召见了他,跟他说了有关这把新刀的事之后,他就明白自己的预感应验了。
“长谷部,你是我最器重的刀,所以也不想瞒你什么。这振刀的情况你现在也知道了,可能以后他会做出一些让你很看不惯的事,但我希望你对他包容一些。就像以前你和龟甲有时会吵架一样,说实话我并不喜欢看到你们针锋相对的样子,已经有过一次龟甲的情况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再和巴形对上。他的情况特殊,作为总管,你就体谅他一下吧。”
主上不喜欢他们争吵的样子,长谷部自然不会为此惹她不快,直接就答应了,之后但凡有空,就会暗中观察,越是观察越是克制不住的火大。
啪!
四下无人的空屋里,高大的淡蓝色刀被人毫不客气地揪住衣领重重地抵在了墙壁上,抓住他的人一脸冷酷,一双淡青紫色的眸子满载着怒意瞪视着他。
“你有什么事吗?”即便是被人这般不客气地对待,戴着单片眼镜的附丧神依旧神色冷淡,低头道出对面人的名字,“压切长谷部,我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话已经在上一次出阵时都说完了。”
一听到他提起上回出阵的事,长谷部的额头就冒出青筋,这把来历不明的刀仗着自己的特殊竟然敢直接要求把主人让给他,想都别想!
“主上说过,不想看到我和你起争端的样子,那就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解决一下吧。”深吸了一口气,长谷部冷冷道,“巴形刀,你不觉得自己最近的行为很过分吗?”
“过分?”对方重复了一遍,“你是说,我一直跟在主人身边的事吗?”
“不只如此!你给主上带来困扰了你没看出来吗?”长谷部大吼出声。
“……你是指什么?”淡蓝色的刀表情不变,“我是主人的专属刀,跟随在她身边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主上却并不只有你这一振刀!”
“但我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刀。”巴形迅速回应,“就像我上次说过的,我没有故事,只有现在的主人。而你,或者说这座本丸里其他的刀并非如此吧?”
“……!”
“所以说,长谷部,把主人让给……”
“你休想!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长谷部这次直接打断了他,“我才是主上的第一近臣!她最信任最倚赖的刀也是我!”
“那又如何?”巴形一脸淡然,“我只要能一直陪在主人身边就好。”
对巴形来说,这座本丸也好,这些生活在本丸里的刀也好,都无所谓,他在乎的他看见的,只有召唤出他的审神者一人,仅此而已。
长谷部也看出来了,所以在最初的愤怒之后他很快沉默,已经彻底明了这是一个多么难缠的对手的他松开了一直揪着衣领的手,退后了两步。
“最后一次警告,如果你再这样继续给主上添麻烦,那我就用别的办法让你离开她的身边了。”
知道已经说不通道理,长谷部不再与巴形多言,转身大步走向了门外。
不过是个才来本丸一个月不到的新人,论忠心论能力,长谷部自认这座本丸两项都比得上他的没有几个,他巴形刀拿什么跟他争!
转身离去的长谷部并没有看到,在他走后巴形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时,顺带低头深思的表情:“给主人……添了困扰吗?”
这点插曲,郁理是不知道的,只是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有些头疼巴形那过分的黏着状态忽然慢慢缓解了不少,让她松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意外。想要问问最近咋不粘了又觉得太耻,干脆乐得糊涂了。
虽然有跟长谷部打过招呼算是上了层保险,但这种考验人情绪的事郁理自己心里也打鼓,原本还担心他们会闹,结果除了碰面时气氛有点压抑以外一切照常,观察了一阵子没出事的郁理这才放松了一些。
“主人大人在想什么,似乎有点高兴的样子。”今天担任近侍的龟甲贞宗看见郁理的笑容不禁道。
“没什么,只是发现自己的部下比我想象中的要优秀,所以很高兴而已。”郁理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直接道,“本来还怕长谷部会看不惯巴形的一些行为两人迟早杠上,现在看来他们比我想的要通情达理,让我这个之前为此担心的主人都有些羞愧了。”
龟甲听完郁理的话,一直保持微笑的唇角弧度微微变得诡异了一些,又听自家主人接着说道。
“最让我吃惊的还是龟甲你呢,本来还觉得你可能也会掺一脚,现在发现全是我想多了啊。”她捶了捶额头,语气释然,一脸“还是龟甲你最懂事”。
“原来主人大人之前是这么想我的啊,这可真是让我吃了一惊。”走到郁理背后,粉发的俊秀青年一边叹着一边自然地伸手给主人按摩肩膀,“主人大人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我和长谷部吵架,这样的错我怎么可能会再犯一次呢?给您添堵的事我可不会做。”
这番漂亮话自然又得到了主人的一通夸奖,龟甲面上全都笑着应下了,心里却又是另一回事。
掺和进去?呵呵呵,这种蠢事他怎么会做呢?
那两个人只是表面和睦而已,实际上早就在主人看不见的地方斗上了。打吧打吧,最好越斗越激烈,让主人全厌了他们。那个时候,主人就会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了。
看似和睦的水面底下实则暗潮汹涌,可惜,在一片粉饰的太平下包括郁理在内很多刀都蒙在鼓里没发现。
当郁理终于把目光从长谷部三刃身上放回别处时,那边大包平传来了噩耗。
大包平抱着他心爱的巧克力手办……呸,食雕惨叫着找过来时,郁理正坐在大广间里享用当番后的小短刀们送过来的水萝卜,已经拿着刀在削皮准备切几段分给正太们一起吃,大包平“咚”的一声把东西放在了她面前的桌上。
“我的……我的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放在玻璃罩里被心护着的等比大包平巧克力雕像,此时再也不复当初的威风凛凛,原本色泽漂亮的黑巧克力表面出现了一层白霜,仿佛变质了一样。这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