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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我提供身体,他提供机会,银货两讫,你情我愿,你就这么看不惯,还要特意来搅了我的计划?!”
谈近雪静静听着,不置可否。
陆苓却越说越是愤懑难平,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在谈近雪面前散开裙摆转了个圈,问道:“我不美吗?我身材不好吗?”她声音里带着戾气,脸上却苍白得楚楚动人,一双漂亮的杏眼里水光粼粼,泫然欲泣。
“我的演技不好吗?!”
“很好。”谈近雪说,“你一直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可是你太偏执,以至于本末倒置。”
陆苓站在原地,脸上那种泪盈于睫的柔弱动人消失了,她静静地看着谈近雪,过了几秒钟,才慢慢地说:“你一路顺风顺水,自然不知道,我这老同学为了出人头地,过得有多不堪。”她自嘲地笑笑,重新坐回那柔软的大床&上,“你既然瞧不上我,为什么还来管我?”
谈近雪站起身,她给陆苓倒了一杯热水,端给她。
“我想看到你干干净净地拿个影后。”
陆苓猛地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过了许久,才幽幽地笑了一声,“没想到,当初在学校我说过的话,你还记得。”
陆苓和谈近雪,曾经被帝都电影学院的老师称为“最有出息的两根苗子”。那个时候陆苓还是个骄傲自负,满心憧憬的小姑娘,她曾对谈近雪说过,要干干净净地拿个影后,给那些心思龌龊的人瞧瞧,她陆苓,用不着雄厚的背景也不屑去曲意逢迎,就只靠一身才华,去攀娱乐圈最高的那个峰顶。
现在看来,多么讽刺。
谈近雪开口:“如果你还记得这句话,那就让我帮你。”
陆苓看着他,目光中带上审视。
这个“男人”曾经和自己是同班同学,现如今,已经是如日中天的影帝,有自己的工作室,在圈子里人脉声望资源一样不缺。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依靠他,总不会比依靠那位被自己下了药的宗梓还差。
她果断地清除了自己刚刚那些多愁善感的情绪,权衡利弊之后答应下来。
“好。”陆苓顿了顿,又问道:“你有什么条件?”
对面的“男人”深深地望了她一眼,仿佛有千言万语,又仿佛只是单纯的凝视。“他”声音温和:“我的条件,就是你不许再和宗梓有接触。以他的脾气,查出是你下药,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你。你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他。”
陆苓挑下眉梢:“就这么简单?”
谈近雪点头。
屋子里很暖和。原本搅黄了她计划的不速之客竟然主动递来了橄榄枝,这让陆苓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她忽然回想起刚刚在大雨中,谈近雪对待宗梓时那副凶狠强势的样子。
陆苓眼珠转了转,脸上突然漫上狡黠的笑意,语带调侃地问:“谈影帝,你提这个要求,不会是因为吃醋了吧?”
谈近雪抬头瞧着陆苓,“男人”深黑色的眸子里映出琉璃吊灯璀璨的光,他轻声说:“是啊。”
久经沙场的陆苓,脸突然就红了。
第3章为我歌唱吧,金丝雀03
chapter3
“给我调监控。”男人声音冰冷。明明是还算平静的语气,却隐隐蕴含着雷霆万钧的怒意。
急匆匆赶来的秘书薛安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地把手里联通了酒店监控的平板电脑递到了车后座上。
宗梓披着一条毛毯,坐在黑色宾利的后座上,发梢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水。
薛安借着递平板的功夫悄悄看了老板一眼,发现男人紧紧抿着嘴唇,面无表情,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这回宗梓是真生气了。
也不知道哪个胆儿肥的,竟然敢把老板推进水池子里!
薛安在心里给这位不怕死的勇士点了根蜡。
屏幕上反复播放的是“男人”几次三番对自己动手的画面,看着自己被毫不留情地推进暴雨下的水池中,宗梓眯起眼睛。
之前他昏昏沉沉,倒是没认出这位赫赫有名的年轻影帝。
男人锐利眼睛里光芒一闪,冷冷地勾起唇角笑了。
陆苓胆子不小,敢给他下药;这位谈近雪,敢这样对他,更是
“胆大包天。”
薛安缩了缩脖子。
宗梓关了平板电脑,对薛安道:“打电话给舒一航,把他的人安排到酒店来。”
薛安应下,又犹犹豫豫地道:“我这里有热咖啡,您是不是喝点,那个……小心着凉……”
宗梓从后视镜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薛安噤声。
半夜三更接到工作电话谁都不会有好心情,《帝都娱乐报》的主编舒一航从床&上爬起来,心情十分暴躁。但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还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和颜悦色地接通了。
“喂,薛秘书。”
“千禧酒店这边明天会有大新闻,舒主编记得派记者来。”
舒一航太熟悉薛安这幅语气了,忙道:“薛秘书放心。”
薛安也不跟他多说,挂了电话。
“安排好了。您回家还是……?”
“回公司。”
谈近雪,有点意思。他记得还有两天就是金云奖的颁奖典礼,他们很快就可以再见面了。来日方长。
宗梓面无表情地闭起眼睛,听着车外“沙沙”雨声。
千禧酒店。
陆苓从浴室里走出来,身上只围着条浴巾,肌肤上还带着水汽,头发滴着几滴水珠儿,肤白发乌,骨肉均称,十分诱人。
只可惜她面对的,似乎是一个万里挑一的柳下惠,或者说,一个不懂风情的呆子。
谈近雪仍然穿着西装三件套,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沙发上,没有一丝要就寝的样子。
“水很热。”陆苓说,“我等你。”
她没说任何露骨的话,只是安静地倚在床头,黑发垂落在脸颊一侧,美得无声无息,销魂蚀骨。
谈近雪似乎一点儿都没领会陆苓的意思,他站起身,从浴室里拿了电吹风出来,“要吹干,小心头痛。”
陆苓楞了一下,男人已经转至她身后,动作轻柔地将她还湿着的的头发拨到后面,打开热风吹干。
暖烘烘的风缓缓从后颈吹过来,陆苓竟渐渐生出了困意。
“好了。”谈近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竟遥远得仿佛梦境。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险些睡着了。
谈近雪低声说:“睡吧。”
陆苓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她真的就这么躺下去,老老实实地闭起了眼睛。然后感觉到谈近雪为她掖了掖被角,微热的呼吸从她的脸颊上拂过,像一根飞快掠过的,柔软的羽毛。
谈近雪瞧着她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稳,这才转身进了浴室。
用手指抹了抹镜子上尚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