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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着要出宫。越罗作为皇后,多是与他同进退,自然也没什么出宫的机会。
不过今日李定宸自己也出去了,须不能说她。
临走前她略略迟疑,到底还是去了永和宫,打算把江太后邀上。
他们一家三口都出宫去了,倒留下长辈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宫里,到底不像样子。若不被发现还罢了,一旦江太后知情,只怕又是一番折腾。
江太后听了这个提议,大为诧异。但这两年她也不是那个深居简出的太后了,虽然没出过宫,但军服坊那边却是常去的。习惯了走动,也没有必须要把自己关在后宫的念头了,被越罗一撺掇,竟是十分心动。
她真是多年没出过皇宫了,就偶尔出去,那也必然是车轿相迎,前呼后拥,卫士开道,百姓回避,根本瞧不见所谓的热闹。
而按越罗的说法,却只做寻常民妇打扮,带上三五力士护持,不会叫人看出异样。
越罗既然开了这个口,若是江太后不去,她自然也不好独自出宫。因此见她动容,不再三劝说,“民间素来有端午节走百病风俗,咱们夜里出去不方便,白日里游一回,也算应景了。母后试想,陛下带着冬生出门去玩儿,怎么我们就非得待在宫里等着?不如大家乐呵一回,才算扯平了。”
一番胡搅蛮缠,总算将江太后说动。
两人换了周姑姑送来的衣物,改换了发型和妆容,彼此瞧着都觉得新鲜得很。
江太后对镜感叹道,“哀家可有一二十年不曾做这等装扮了。”回想起来,都是少女时代的事了,后来入了宫,这些都是要按着品级来的,容不得疏忽。一转眼,都那么多年了。
越罗笑道,“娘如今可不能自称哀家了。”
“对对对。”江太后连连点头,“该说‘我’。”她说着笑了起来,“其实我在民间生活时,也是没怎么上过街的,今儿倒要尝个鲜了。”
越罗又宽慰了几句,薛进那边已经挑了五个卫士,连带周姑姑和两个机灵的宫女,同样换了普通的衣裳,簇拥着她们出了宫。
因为大部分人都到城外去看赛龙舟去了,所以城中倒并不显得拥挤,但却仍旧十分热闹。街上到处都是叫卖香粽、豆娘,香囊和五色丝线的,小摊上摆着箬叶、艾草、菖蒲和早开的荷花。又有店家请了人在自家门口舞狮,引得无数人争相观看,热闹非常。
游人们穿梭着寻找自己想买的东西,孩子们头上都画着王字,还有人捧着兰汤,遇着了就给人撒上一点,人人面上都带着笑,喜气洋洋。
两人逛了一回,买了许多东西,手腕上都缠着线,腰间挂着香囊,沾了一身的芷兰香气。
走得乏了,这才挑了个茶楼坐下,点了一壶茶,几样茶点,又要了一壶雄黄酒,见有人拎着篮子在店内叫卖小食,又攒了一盒子,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一边品尝美味,一边欣赏街市景象。
越罗还在可惜,“就是城外赛龙舟的这时辰估计已经结束了,否则也可以过去赶个趟儿。”
“你呀!”出了宫,江太后也不似在宫里那般威严端庄了,她笑着指了指越罗,“从前你们赵……你们母亲说你性情稳重,嘉德懿范,合该让她瞧瞧你如今的样子,却是完全看走眼了!”
提起赵太后,两人都不由生出了几分惆怅。江太后举起酒杯道,“这样的好日子,合该敬赵姐姐一杯的。”
就将一杯酒倾在地上,又单独捡出几样小食,作为奠仪。
因为这个小插曲,之后江太后的情绪一直不怎么高,所以歇了一阵,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越罗先将江太后送回永和宫,又安抚了一回,自己才回了太平宫。才刚坐下喝了一口茶,话都没来得及说,就有人来报说圣驾回宫了,越罗只得又换了衣裳,出去迎接。
本来她和李定宸之间,倒也不必如此。奈何圣驾后面还跟着不少官员,这该有的仪式自然不能省。尤其宫中本来就没有别的嫔妃,只有她一个人能去撑场面。
冬生完了一天,早就困了,一直在揉眼睛,被姑姑们带下去洗漱歇息,李定宸和越罗换了衣裳,净了手和面,才得空坐下来说话。
李定宸一开口就是调侃她,“趁着朕不在宫中,阿罗就撺掇着母后出宫,可不厚道。”
“陛下不是也出宫玩乐了吗?”越罗并不惊讶他能到消息,笑着反问。
李定宸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那怎么一样?朕是跟群臣们一处,须得做足了天家威严,好教京城百姓们看见,一举一动都不得自由,阿罗却是自在游赏,叫人眼馋。你说,朕该怎么罚你?”
“那就罚我下次陪陛下出宫,补上这一回吧。”越罗道。
“那朕岂不是又吃亏了?总比你少一次。”李定宸挑眉。
越罗忍笑道,“民间有句俗话说吃亏就是占便宜,陛下也别太计较了。何况今日陛下带着冬生出宫,我总要陪陪母后,这是替陛下尽孝,陛下难道还要跟我算账吗?”
“这么说倒成了你的道理?”李定宸佯怒,将人扑倒在榻上,“不要砌词狡辩,速速认罪,朕放你一条生路!”
“若我抵死不认如何?”
“那朕就吃了你!”李定宸含着她脖颈上脉搏所在的那一片皮肤,用力的吮了一下,威胁道。
“陛下饶命!”越罗说着,没忍住笑了起来,也将气氛完全打破。
李定宸也不在意,他正凑近了在越罗身上轻嗅,“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街上有人洒兰汤。”越罗想了想,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许是瞧我和娘生得好看,往我们身上洒了好些,衣裳都险些沾湿了。”
“胡说八道!”听她牵扯到太后,李定宸板起脸斥了一句,又道,“兰汤朕也洒了,绝不是这个味道。”
越罗举起胳膊自己嗅了一下,“我闻不出来,陛下说是什么味道?”
“依朕看,这当是皇后身上所发的体香才是。传说前朝宫中有位嫔妃体带异香,能引蝴蝶,号称香妃。如此,朕的阿罗也算是‘香后’了。”李定宸调笑道。
越罗才知道他只是拿自己打趣,她转了转眼珠,从腰间取下在宫外买的香囊,悄悄打开,然后袋口对准李定宸一扬,里面的香药就都洒在了他身上。
这端午节所佩的香囊之中,除了朱砂和雄黄之外,还用了许多药材,其中如川芎,细辛,甘草等,都是味道十分浓烈的香药。越罗洒完之后,本来还要凑上去做陶醉状嗅一嗅,但被这个味道一冲,她索性省了这个步骤,指着李定宸笑道,“那陛下如今可算得上是‘香皇’‘香帝’了!”
“好啊!”李定宸捉住她的两只胳膊,把人禁锢住,压在榻上,“敢拿朕来打趣了,嗯?”
越罗本来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