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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这一去,短时间内是不打算回来的,带着妹妹根本无处安置。他是男子也就罢了,吃苦耐劳都是历练,年年一个金枝玉叶的姑娘,怎能在外面这般奔波?
更重要的是,若是发现他把妹妹也带着,李飒怀疑父皇会立刻派军队把自己给捉回来。
“这一回我是去给父皇办差的。”他试图讲道理。
年年无辜的睁大眼睛,“以前办差的时候我不也跟着吗?我又不会坏你的事,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呢!你要是不带我,我这就去找父皇,告诉他你床头的暗格里藏着好东西!”
床头柜的暗格里,放的都是些不适合他这个身份玩的东西,这也罢了,最多被父皇骂几句。但两本前朝宫廷品避火图,若是让母后知道,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好好好带上你!”他无可奈何的点了头。反正出了宫,也有的是机会把人甩脱。
于是当李飒交代自己要去办差,让她自己逛一会儿,回头在茶楼汇合时,年年丝毫没有怀疑。这几年来两人一直如此合作,从没有出过岔子。
然后她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也没等来自家哥哥,倒是等到了一封书信,说是有事耽搁,今日未必能回去,让她先走。
成功被忽悠过去的公主殿下,直到第三日还没有看到自家哥哥的踪影,才终于被告知此事。
没有提前说,是因为她一旦知道了,必然吵着一起去。但现在成功瞒过去了,也没好多少。就连李定宸最近也有点儿不敢见自家闺女,索性找出五六七八个理由挡着,准备等她冷静下来再去安抚。
第一天,公主殿下大闹太平宫。
第二天,公主殿下绝食。
第三天,公主殿下偷溜出宫,拒不回来,表示要离家出走。
宫里制得住这位公主殿下的只有皇后。但这件事越罗却分明是放手不管的意思,因为她并不反对让女儿出去见见世面,倒是李定宸舍不得女儿出门吃苦,所以极力反对。
于是眼下这件事,李定宸只得自己设法解决。
他倒是想了很多办法,可惜多年父女,他了解年年,年年更了解他,死活不肯松口,撒娇耍赖无所不用其极,很快李定宸就招架不住,举手投降了。
于是最后的解决办法十分简单粗暴,皇帝陛下一封书信将自家儿子给召了回来,然后不由分说把人塞给了他,要他带着妹妹玩儿。
与其让公主一个人出宫历练,倒不如跟着兄长,还更能让人放心。
徒留皇太子殿下一脸懵逼。
在李飒的设想之中,身为太子白龙鱼服周游天下,乃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现在带着个妹妹,看看前面装饰华丽的马车,再看看后面紧随而行的护卫,那种神圣感无论如何都找不回来了。
微服私访?不存在的。
这哪里是出宫历练?分明是带着妹妹出门游玩吧?
今天的皇太子也在惆怅的叹气。
幸好根据他的了解,天下女子能如自家妹子这般彪悍的毕竟少有,否则皇太子殿下就要对大婚成亲这件事生出心理阴影了。事实上现在他也没多憧憬,有了年年这样的珠玉在侧,皇太子对太子妃的要求也很低:别的都好,第一要紧的就是温柔贤淑。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改变了自家兄长择偶观念的年年坐在马车里翻阅《大秦周游记》,盘算着该先去什么地方。
马车辚辚,驶出了京城地界,向着未知的远方,与未知的故事。
未来是属于他们的。
第131章番外五选秀考试
在李冬生同学的计划之中,出宫之后,要先去看塞北的雪,再去爬西南的山,穿过瘴疠遍布的森林,前往安南领略异域风情,然后从安南乘船返航,去感受江南的雨。
现在,多了一个拖油瓶,他的行程就略过了中间的波澜起伏,直奔最后一程江南。
好在年年本身只是想出来玩儿,到了江南之后乐不思蜀,冬生索性写信回宫,要求将妹妹留在这里,自己继续周游。这一回越罗亲自写信给年年,总算让她安分了。
于是兄妹俩在江南的烟雨之中分道扬镳,一个投奔塞北的雪,一个则沉迷于江南的各种小作坊。
这里跟京城那边不一样。京城是几家权贵领头,开设工厂,招工人生产各种物品。而这边,却是每家每户生产出了东西,大户们带着钱转一圈,将东西上来,投放市场,只做个中间人。
这样的经营模式,使得江南的民风和思想都十分开放,他们更乐于接受新的东西,甚至很多东西本来就是他们首先捣鼓出来的。
另外,最大的不同是,妇女在家庭中的地位大大提升。毕竟蚕桑才是江南各种产业之中的大头,而负责这些事的,多半都是女子。她们能赚钱养家,自然也就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受限于各种各样的束缚。
所以江南一带,女子学堂同样林立,只不过教授的东西与男子们所学的不太一样罢了。
虽然第一家女子学堂是在京城建立,但很显然,江南已经走到了前面。
年年要做的,就是观察这种不同,寻找其原因,然后设法推动大秦其他地方女子学堂的发展。这是越罗交给她的任务。公主的身份是个巨大的便利,由她来推动这些事,会容易得多。如果能够将之形成定制,以后大秦的格局就会不一样了。
而作为这件事的领导者,年年也就不需要像普通的公主那样庸碌一生。反正这种事情远算不得参政,也不会遭到朝臣们的警惕和戒备,又能够大大提升自己的声望,算是双赢。
越罗为她规划出这条路线,显然也是了不少功夫。所以虽然她今年才十二岁,年纪并不大,但越罗还是更希望她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学一些宫中无法学习的东西。
冬生是太子,他的前面有无数人替他铺路,但年年要往前走,就只能靠自己。
虽然十二岁的女孩儿并不完全懂得这些大道理,但毕竟是在这样一个风云际会的时代长大,父母都在自己身上倾注了无数心血,所以年年也很用心。
她在江南待了一整年,又去别处转了几圈,回到京城时,整个人的气神都与从前不同了。那种骄纵的张扬沉淀了下来,化作一种有目标的坚定。
公主殿下沉迷提高女子的身份地位不可自拔,太子更荒唐,自从离京之后,就像是挣脱了线的风筝,逃出了笼子的鸟儿,除了几个月来一封信之外,就连到底去了哪里,宫中的帝后也不甚清楚。
一转眼就过去了五年。
差不多转遍了大秦的冬生意犹未尽的回到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被自家父皇和母后抓回太平宫,交代了一个光荣而有艰巨的任务:二十岁了,该选妃了。
顺便捎带脚给已经十七岁的妹妹挑个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