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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依旧笑眯着眼,赵筠闻言,心道你钱都了,这什么意思!脸上却仍是不显,继续和他周旋。
“黄某逍遥惯了,哪里静得下那个心看书,要真有那份学问早高中了,也就不来劳烦王老板心了。”
王老板咯咯笑着:
“我是说只有考取功名这一个办法,谁说让你自个儿去考了。”
赵筠这下懵了,这是要冒名顶替参加科举?没等他想明白其中关节,王老板又继续说道:
“你只管准备钱财,替考人选和官员打点我自会帮你安排。”
“唉,不是,那万一他要是高中了非自己上任,不认了怎么办?”
赵筠实在不懂,这替人赶考,要是落榜了肯定不到钱,要是高中了何不自己赴任,读书不就是为了出仕么?
“哈哈哈,贤弟,你这是身在富贵家不知柴米贵啊。你考功名是为了光宗耀祖摆脱商人头衔,可那贫寒学子不过是为了能吃饱穿暖,过得好一些罢了。
做个小官一年至多几十两白银的俸禄,他一没关系二没靠山,此生都别想升迁。你这一下子给他黄金数十两,足够他买栋宅子,几个姬妾,做点生意,舒舒服服一辈子,何乐而不为?他敢不认?他能做这事儿也就明白他惹不起咱们!”
回去的路上,赵筠将拳头攥得死紧,天下竟然还有这种事!
那王老板说找人顶着他的籍贯姓名参加考试,得个外围名次。再打点一番便能分回他家乡做个七八品的地方官。乡亲们谁能知道上任的父母官和参考的书生不是同一个人。
赵筠心里郁愤难平,他执政以来积极推行科举制度,原来并存的举荐制几乎被废止,他以为这样便可以选良才,任能人,结果呢!不知道现如今,有多少官员的功名就是这样买来的。
生气归生气,这头还是要继续守着王老板这条线打好关系。这次赵筠实在不想要那些破烂玩意,于是买了尊金佛送到那当铺里头,果然掌柜算盘一打,报了个价。
“金色釉面佛像一座,白银一两。”
回客栈的路上,隋毅颠着手里那一两银子,沉甸甸纯金打造的实心佛像,被这上下嘴皮子一磕就变成了两块碎银,这当铺的买卖还真是方便。
继而又觉得景帝虽然治下严谨,但重点还是在清查官吏家财上,这王老板一介商人如此谨慎地洗钱,说不得背后有什么势力,也指着这当铺销赃呢。
王老板够了好处,却迟迟不为他们引见背后的官员。赵筠好说歹说,甚至流露出对方是不是了钱又不给办事的担忧。
“王老板,如今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还不放心什么,你总得让我知道今后靠的是哪个码头,拜的是哪座山头吧。”
王老板挂着一脸笑安抚说:
“放心放心,再等几天,一定为贤弟引见。”
这一等就是好多天,赵筠无事在客栈里翻来覆去想这冀州的种种,总觉得自己漏了点什么。
这天正在吃饭,他脑中忽然记起那冀州太守王允治年过不惑,冀州府邸和邢水暂居里怎的只他一人?他夫人和孩子呢?
不待他多想,醉梦坊一个侍者来请,递他们主人的话,公子想见的人已经到了,请过去一聚。
第11章第11章
终于能见着幕后之人,赵筠迫不及待地赶去醉梦楼。
三楼会客厅里,王老板悠闲地坐着,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的酒壶,慢悠悠地斟了两杯。
“来,尝尝这醉花荫。”
赵筠根本无心品酒,直接问出心中所想。
“这官家人呢?”
“还没到,先喝了这杯。”
王老板已经举起小杯子递了过来,赵筠正想抬手去接,隋毅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
“公子初染了风寒,不能饮酒。”
赵筠怔了怔,他没有生病啊,不知道隋毅为什么要这样说,却也配合地没有做声。
“小小一杯而已,这点面子也不给王某。”
王老板举着杯子的手还伸着,语气也笑中带着一点愠怒。赵筠只想快点见着人,一杯酒而已喝就喝罢,正准备接了,隋毅已经先他伸手将那酒接过一饮而尽。
“公子确实身体不适,我代他喝了。”
王老板哈哈笑出了声,还拍了拍手道:
“果然是主仆情深呐,感动感动,不过你代你主人喝了一杯,你自己那杯也得喝了才行。”
隋毅又端起面前另一杯酒一口喝了。
这王老板平日里虽然惯来挂着一股奸笑,但今天看起来似乎格外地令人背脊发麻,吊梢眼一翻,笑意里不知混着什么心思。
“给你们讲个有趣的事儿,我做生意手下的经常天南地北去采货,能见着不少奇人异事,新鲜笑话。”
说到这,王老板坐正了身子,还微前倾地靠近了一点,一双不大的眼睛灼灼盯着他们,勾了勾一侧的嘴角,仿佛接下来要讲的是个顶荒唐的轶事。
“这次呀他们去江南,特地去了贵府拜访,还正逢二少爷纳妾,讨了杯喜酒喝。黄公子这会应该还赖在美人床上下不来吧,所以,你们到底是谁!!!”
随着这最后一声暴怒的呵斥和拍桌的声音,四周闪身过来五六个打手一般的壮汉,刀锋相继出鞘发出“铃”的一片声响。
“给我抓住!”王老板面色冷峻地下令。
隋毅带着赵筠退后几步,那些人已经持着刀砍了过来。
隋毅从靴筒里抽出一把短匕首,动作飞快地格挡下了劈过来的刀刃。另一名壮汉操着一把数寸宽的大刀从左侧袭来,眼看就要碰到赵筠的肩膀。隋毅一手搂过赵筠的腰,侧身一带将他护到身后,用短小的匕首迎上了大片的刀锋。
兵刃相接发出“叮”的声音,隋毅反手持刃,力气却毫不逊于那粗莽的大汉。这时又有一名打手乘空想砍向隋毅后背,没等赵筠发出惊呼,隋毅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手上一用力将正面对抗的那名大汉逼退得一个踉跄,转身飞起一脚踢中了偷袭者的胸口。
他三五下击退了好几个人,几名打手都有些不敢贸然上前。
可突然他似头晕一般,身子摇晃了一下,扶住了额头。
王老板笑声再起:
“还不给我上!他已经发作了!”
四周退却的打手仿佛吃了定心丸,再度气势凶猛地一起攻了过来。隋毅抬眼瞥了他们一下,冰冷的目光里露出不耻和轻蔑,仿佛那身陷囹圄仍然高傲不羁的狼王。
他从进到房间就察觉了不对,这房里不止他们三人,还有另外几个人的呼吸。那些人不懂隐藏气息,定不是影卫探子,埋伏在此多半是打手武夫。
王老板今日的邀约可能是场鸿门宴,因此他没有让赵筠喝下那杯酒。可他自己却饮了两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