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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色生辰礼,转头第二日一大早就被一副慈父模样的贾琏从被子里拎了出来,开始了他一日五个时辰读书,每月只休三日的进学生涯。
这一回他不论对谁撒娇弄痴,都只能换来爱怜的安慰,却是叫天天不应,抱怨的多了,还要吃外祖父和舅舅的戒尺。那戒尺落在白嫩的掌心,疼得贾蔚时常眼里蕴着两汪泪,同林沅林湃兄弟真个儿成了难兄难弟。
至此,贾蔚才算明白往日的偏爱都是过眼烟云,自家爹爹一反常态的贵重摆件儿也不是那么好的,奈何悔之晚矣,只能每日里苦着张小脸儿努力背书,得因为考校功课时出了纰漏,丢了他最爱的酥酪。
终于把小讨债鬼丢去读书,贾琏顿觉每日上朝轮值都神清气爽多了,休沐日时更是多了不少闲情逸致,亲自圈定了通州的一处田庄,同黛玉两个你一笔我一画的设计了一处三进宅院,请了能工巧匠推倒重建。等房子竣了工,大到家具花色样式,小到庭院里头搁的太湖石盆景,无一不是夫妻二人有商有量定下的,端的是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而贾琏也在宫中大言不惭,当着杨垣与一干重臣的面儿,直言自己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守着娇妻幼子便觉心神舒畅。自那之后,贾琏便当真言行如一,办完差事就脚底抹油,除却吏部差事外别的一概一问三不知,不知不觉间与几位皇子的关系竟还不如些新贵熟稔。
林樟曾私下问他是否退的太过急了些,毕竟权势富贵,历来嫌多的人少,贾琏只含笑摇头,说是可一不可二。
其实自贾蔚出生,娇妻在怀、儿女成双,贾琏曾于夜半惊醒,唯恐自己不过一枕黄粱,醒来后依旧是破屋冷席。
如今富贵腾达依旧,能闲暇时与妻画眉、共享天伦,此生实在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