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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太大了，你付不起。”肃海瞥了他一眼，走过去把画像了起来。
能让模拟画像师画出来的，除了罪犯，不作他想。这个代价确实是太大了。
苏定不知道肃海话中有话，还在那儿摸着下巴思考，“也是，以前辈的身价，这一张画应该不便宜……”
他说着，忽然发现肃海的目光静静地落在自己身上，“……怎么了？”
肃海仍旧看着他。
“……”
几秒种后，苏定败下阵来，“怕了你了，你这眼睛是什么品种，传说中看破一切的邪王真眼吗？”他从果篮里摸索出几页纸来，“喏，你不是要‘pilot’当天的活动流程吗，我叫我经纪人翻遍了都没找到，这一份还是从我后援会那儿拿来的，……你感动吗？”
“……谢谢。”肃海迟疑了一下，跟他道谢。
苏定摆了摆手，“这敷衍的程度，简直都快具象化了……行了，我这就走了，好心来给你送资料，也不领情……”
“慢走。”这次肃海毫不犹豫，看着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半点。
“……”
沈亭暄笑了笑，热情地说，“我送你到门口呀。”趁着肃海不注意，又小声道，“那个医生也住这栋楼吗？几号房呀？”
结果刚一开门，就看到一个快递员站在那里，橘色的制服穿得整整齐齐，翻出绿色的衣领，为了挡光，还带着一副遮光眼镜，乍看上去整个人好像苏定刚刚拿着的那颗橘子。
此时他手里捧着一个正方形的盒子，半低着头，仿佛在确认快递单上的信息。门忽然打开，他抬起头，大概没想到里面的人是沈亭暄和苏定，一下愣住了。
“你好？”
“您、您好……”对方结巴着，“沈、沈亭……苏定？！”
“哎呀，这下糟了，”苏定站在后面，语气莫名的有些愉快，“前辈，今天晚上会不会就有我们俩的绯闻传出来呀？”
沈亭暄假装听不到，指了指快递员怀里的盒子，笑着说“给我的吗？”
“嗯……”
“从哪里寄来的？”
快递员慢吞吞地说了个地址，沈亭暄挑了挑眉，沁阳大厦？那不是公司的地址吗，公司里能给她发快递的，除了杜安娜应该也没别的人了。昨天她挂了杜安娜电话以后，杜安娜罕见地没在微信、微博等地方轰炸她，这时候给她寄什么，……解约合同？
“那麻烦你了。”沈亭暄说着便伸手接过来，感觉到对方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她愣了一下，“还有什么事吗？”
“签名……”快递员如梦初醒，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快递单来递给她，“您在这里签个名……”
沈亭暄顺势放在盒子上签了，又道了谢，转身看着把“兴味盎然”写在脸上的苏定，“你带上门？”
苏定笑了笑，笑容里颇有些深长的意味，让沈亭暄摸不着头脑，“荣幸之至。”
***
肃海保持着之前的姿势站在原地，资料却已经看了个大概，沈亭暄放下盒子，有些好奇地凑过来，“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暂时看不出来。”肃海摇了摇头，“这场活动整个过程是非常严密的，虽然当天出席活动的明星只有苏定一个人，但是却安排了超过三十个保安，其中甚至包括一支训练有素的特勤小队。原因在于当天的展品中，有一朵由整块粉钻雕刻而成的玫瑰花，克拉，估价在一亿八千万以上。”
沈亭暄听到数字的时候稍微愣了一下，“小海你想要吗？我努力攒攒钱买给你呦。”
“……所以整个现场的安保情况应该是非常可靠的，所有进入的人员都是经过了三次的反复检查，确保身份没有问题，并且从前一天晚上开始戒严，直到第二天苏定出事之前，没有任何人进入或离开酒店。这样一来，嫌犯有可能提前混进了工作人员里，尤其是负责当天会场布置的那些人，并且找到机会做了手脚。”
“也是……”沈亭暄想了想，“那接下来就是排查这些工作人员吗？”
“嗯。”肃海沉吟着，微微侧了侧头，翻页的动作忽然停住了，“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诶？”
“你过来，转身，抬手。”
沈亭暄乖乖照做。
当她抬起手的那一刻，肃海的脸色猛地变了，指着她衣袖内侧的一片暗红色，声音发沉，“这是什么？”
沈亭暄不明所以，脸上的疑惑在肃海的目光中渐渐沉淀，变成了某种后知后觉。
几秒钟后，二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正放在桌子一角的快递纸盒。
第18章行凶预告18
长宽均为24厘米，高17厘米，盒子上系有细细的红绳，盒盖的右下方贴着一张皱巴巴的快递单。盒子以纯白色为主，边缘处画着金色的花纹，盒子的一面印有英文logo，是花体的“delilah”，整体看上去致而典雅如果没有盒子一角那些慢慢渗出的深红色液体的话。
“这好像是deliah家的蛋糕。”沈亭暄说，“deliah是市内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店，店主就叫deliah，他们家蛋糕很好吃，也很难买。因为不管订单多少，店主每天就只做七个，所以一般要买，都是提前三到五天预约的。”
她说着，似乎又想起什么，“很早之前，大概是过完年的时候，我有在微博上发过他们家蛋糕的照片，说为了新戏减肥，就暂时不能吃了……跟这个有关系吗？”
肃海戴好了手套，走到桌边，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沈亭暄，“你要不要先避开？”
沈亭暄摇摇头，又看了看自己衣袖上的那一片血渍，“我有心理准备。”
一言不发地解开系好的红绳，肃海顿了顿，接着打开了盖子。
也许是在路上受到颠簸，盒子的内壁都蹭上了一块块的奶油，蛋糕上原本裱着的花朵，此时也都不成样子，看上去颇有些凄惨，而血迹竟然是从蛋糕内部渗出来的。
“拿把刀来。”
肃海一下手就感觉到了不对，松软的蛋糕内部明显填充了别的东西，他小心的沿着那东西的轮廓，把奶油和蛋糕胚一点点除去，最后露出全貌来。
直到这一刻，沈亭暄突然打了个寒颤，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冻结了沿路的所有血液，迅速占领了整个心房。
去掉了所有奶油、蛋糕胚之后，留在蛋糕盘上的，竟然是一直被剃光了毛、摆出头尾相接姿态的猫。
这只猫早已被人开膛破肚，并且用十分粗暴的方法掏去了所有内脏，还残存的血液一点点向外渗出，把周围的雪白变成粘稠的暗红。
恐惧和呕吐感一齐向她涌来，沈亭暄握紧了拳头，把胃里的不舒服和寒意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