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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间被吹得寸草不留,再没有任何生机。
“……一条命,”他的背脊笔直,眼神却黯淡地好像耐不住这风,渐渐熄灭,“说什么放不放得下。”
于是就静了下来。
连刚刚唱过的歌也沉寂了,被气流托着,带到看不见的远处去。
……
为何繁花/沦为败瓦
未完成的/另有层含义吧
有些人/仍念挂
有梦不必尽孵化
***
之后的日子里,肃海跟以往一样忙忙碌碌。x市常住人口超过千万,每天发生的案件多不胜数,最终移交到肃海面前的,每一宗都沾满了挥之不去的沉重。他工作很忙,压在肩上的担子也并不轻松,偶尔在休息的间隙里抬头,发现窗外已经是星河天悬。
说也正常,当一段时间不见面后,哪怕原本再亲近的两个人,都会或多或少地产生些疏离感,等待着再相见的时候,重新伸出触角,小心翼翼地去试探对方的领域,再一次评估自己能不能进入。
自从上次的案子结束后,肃海很快恢复到了以前的生活状态,具体表现为,在沈亭暄平均一天给他打两个电话,持续了一个礼拜之后,他又把她拉黑了。
这天难得的准时下了班,想想也将近两个月没有回过父母家,肃海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开着车回去了。
好巧不巧,广播里竟然在放沈亭暄的访谈。等红灯的间隙,他伸手想调频,刚触到旋钮却又了回来。
“这也是你在解约之后第一次在媒体面前出现,有什么想对大家说的吗?”做访谈的主持人声音甜美,不疾不徐地把握着整场的节奏。
“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我现在很好,之后……嗯,我相信之后会更好。”
“那我们也是知道,你在《孤独症候群》中的戏已经拍完了,接下来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这么快就杀青了?肃海眉毛轻轻动了动,握着方向盘,跟着车流慢慢移动。
“嗯,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工作,想好好休息一下。不过已经敲定了一部电影,是特别出演,因为各种原因吧,戏份不多,但是很有意思,跟我以前的角色都不太一样。”
“能不能稍微给粉丝们透露一下呢?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什么题材的?”女主持好奇地问道。
“这个……”沈亭暄略微卖了个关子,“大家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先保留一点小小的神秘感吧。”
“啊……好的,那我们就期待着。”女主持说到这里话音一转,“最近亭暄你也是成立了工作室是吗?听说是跟韩耀宁导演一起出资?跟我们聊聊这个吧。”
“嘀嘀!”
因为前面的车一直不走,在小区门口跟保安争论着什么,肃海等了一会儿,不耐烦地鸣了两声笛。
“嗯,是成立了工作室,因为我想要更主动一点吧,在工作的选择和时间的安排上。跟韩耀宁一起出资,怎么说呢……算是托他的福吧,他是老板,我是打杂的。”
“哈哈,我以为你会是老板娘呢,”女主持半玩笑半套着话,“虽然你之前说过有了喜欢的人,也不是韩导,但是大家猜来猜去,好像也猜不出第二个了呢。而且你们相知多年,说不定最后兜兜转转,会发展出这个可能?”
“嘀嘀嘀嘀!”肃海不解气,又按了两下。
“我能造福大家的不多,把韩导留给大家算是其中最实在的一件事吧。”
“那我先替大家,尤其替韩导的几千万迷妹谢谢你啦!”女主持倒也不多做纠缠,顺梯子下来了,转而聊起了别的,“对了,你工作室的名字叫‘乐水’,有什么涵义吗?智者乐水,是想像先贤一样睿智聪明?”
“没想那么复杂,就是单纯的喜欢水。”
“喜欢水,是喜欢大海吗?”
“唔,倒不是喜欢大海……”沈亭暄沉吟着,声音里却是明显的笑意,甜甜的,像化了的霜糖,“是喜欢小小的海,没那么宽广,只装得下我一个人,这样就很好。”
“……哼。”肃海拔了钥匙,车厢里便再没有了声音。
***
知道肃海要回来,家里的阿姨提前烧了好几个菜,都是原来他爱吃的。
肃母坐在沙发里,虽然穿着一身居家服,但也平平整整,十分讲究,见他进门,便站了起来,“回来啦,来吃饭吧,全家都等你呢。”
肃海把外套交给阿姨,自己边走边挽起衬衫的袖口,“不是说我回来得晚,让你们先吃吗?”
肃父坐在茶几前,面前一个小茶杯里还悠悠地冒着白汽,“你妈一听你要回来,哪还能先吃。她不吃,我们都得陪着。”
肃母闻言便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晚吃一会儿也不会怎么样。”说着又去关心肃海,“这两个月工作忙啊?怎么都累瘦了。”
“还不是你儿子自己活该,好好的非要干警察。”肃父说,“干点儿什么不好,哪怕去公司给他姐姐帮帮忙呢,至少能按时上下班,经常回家吃饭。现在可好,人民英雄,光叫着好听。”
“爸”
“你追求理想的时候我没拦着,现在还不能说两句了吗?”肃父越说越生气,合上报纸,“吃饭!”
肃海家蛮有钱,在x市也算排的上名号,肃父一生纵横商场,空手创下如今这些家业,平时也颇为自豪。哪想到生了三个孩子,除了大女儿肃继承了他的商业头脑,老二肃海从小到大就想着当警察,高考结束也没跟家里人商量,就自己做主填了警校的志愿,等他知道的时候,通知书都寄到了;老三肃浠虽说现在才高二,但天天沉迷二次元,俨然新时代的网瘾少年,肃父对他目前只能采用“你开心就好”的冷处理办法,偏偏肃浠还真的当真了,感动于自己有个开明的父亲恨不得给他歌功颂德。
肃父偶尔想想,简直都快气出心脏病来。
肃海看父亲气儿又不顺,还是决定暂且避一避,“肃浠还在楼上?我去叫他下来吃饭。”
“叫他干什么,饿不死他。”有了小儿子的对比,大儿子好像也没那么不争气了,至少还有个正经工作,肃父嘟囔着。
肃浠的房间在三楼,跟肃海的隔着一条过道。三楼就住了他们两个,剩下的几间空房,偶尔留客人过夜。还有一间专门的影音室,肃海还没搬出去的时候,常常在里面看电影,一看就是一个通宵,第二天照样神采奕奕地下楼吃早餐然后上学,连个黑眼圈儿都没有,只能让肃母感叹年轻的力量。
肃海上了三楼,发现自己的房间敞开着,脚下便不受控制地走了进去。
房间被照料的很好,干净,整洁,除了少了点人气儿,哪里都没变过。他从小就不是乱糟糟的男孩子,东西放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