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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棉线手套,“就是这种。”
“但你是在凶器上采集到的纤维,郭雄川没有理由要去拿一块石头啊,而且也是这块石头最后了结了他。”韩耀宁说。
“对,所以我判断,凶手行凶的时候也是带着这么一双手套的。由于石头表面非常粗糙,他握得又紧,才将这些纤维留在了上面。”
“然后呢?”
顾少茴眨了眨眼,“没了。”
“没了?”韩耀宁一脸问号,“这就没了?”
顾少茴哭笑不得地迎着他质疑的眼神,点了点头,“没了。剩下的就不是我的工作范围了,肃海,你说呢?”
肃海放下水杯,袅袅而上的白汽还在他的鼻尖打着旋儿,被偶尔略过的冷空气一吹,倏忽地就散了。他的目光沉静,下一秒就从桌边站了起来。
“是陈落英。”
第39章致命电影14
“陈落英?”沈亭暄一愣,见肃海已经抬脚走了出去,连忙拿起屋檐下的伞追上,给他撑着,边走边问,“为什么呀?”
“根据当时在场的剧务的说法,吴逍遥负责整个剧组后勤物资的购买。他又是昨天晚上回来的,而且到的很晚,连问话都错过了,那个时候村子里很黑,因为没有路灯,在不使用外部照明工具的情况下,几乎什么也看不见,所以他很可能并没有及时地把车里的物资卸下来,直到今天早上才去。这就解释了他的口袋里为什么会有一副棉线手套,他需要在搬运的时候带上,避受伤。”
肃海走得很快,语速却是不急不缓的,“凶手也带着手套,显然是和他一起搬运东西的。考虑到他采购的物资大多是粮食、蔬菜一类,拉回来之后对接的人员无非就是负责剧组餐饭的黄婶和陈落英,她们被叫过去卸货是很正常的事。”
韩耀宁同样具有身高腿长的优势,原本落在他身后也很快就赶了上来,“这怎么说,怎么不是别人呢?他叫俩小伙卸货总比叫一个大婶一个小姑娘好吧?”
肃海看也没看他,“你忘了今天早上,那个人是怎么评价吴逍遥的了?这个人爱偷懒,欺软怕硬,总喜欢指使乡亲干活。这样的人,你说他会欺负老太太小姑娘还是会欺负大小伙子?”
“……”韩耀宁比了个“你赢了”的手势。
“那为什么不可能是黄婶干的呢?”沈亭暄追问,“他去找黄婶和陈落英帮忙卸货,这两个人的嫌疑应该一样大呀?”
“不,”肃海摇了摇头,唇角微微地抿了起来,“张云霄为什么会误打误撞发现郭雄川的尸体?是因为他从窗户里看见了陈落英。陈落英急急忙忙地走过,在雨里连伞也没打,他想给她送伞,这才追了过去。陈落英为什么那么匆忙,那个时候正是结束了早饭拾东西的时间,她怎么会出现在张云霄住处的门口?”
“对呀,”不知道为什么顾少茴也跟了过来,走在一边听得津津有味,连泥水溅在了裤脚上也不介意,“为什么呢?”
“因为只有那一条路。从吴逍遥的死亡现场到招待所,只有唯一的一条路,而张云霄的住处,就在这条路上。”
***
这一次陈落英格外的沉默,不论问她什么,她都充耳不闻,低垂着眉眼看着半步之外的地面,像一具没有思想的玩偶。
因为没有相关手续,自己也不是当地的警察,肃海并没有把她单独隔离审问的权力。尽管如此,他们这几个人裹挟着一身湿气,推开门气势汹汹地过来,就已经把黄婶吓得不轻了。再一听肃海的问题,当即吓得腿都在哆嗦。
“这、这不可能吧?会不会是你们搞错了?”黄婶不安地在围裙上抹了抹手,转头看着陈落英,“英子,你快说句话呀!”
“……”
“英子!”黄婶急得直跺脚。
肃海一时摸不清她的沉默是为了什么,既不是无声的抵抗,也不是听天由命一样的妥协,她像是被放空了,整个人抽离到了另一个空间去,毫无波动地旁观着这里发生的事。
“出于保护其他人安全的考虑,你需要跟我们待在一起。”肃海说。
陈落英还是没有回应。
“肯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呀!婶儿跟你们保证,英子不是这样的孩子!她平常连跟陌生人说话都不敢,怎么会……怎么会杀人呢!”黄婶絮叨着,眼神渐渐黯了下去。
陈落英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那动作十分轻盈,翩然地像一朵随风飘零的花儿,柔弱而沉静,却充满了令人怜惜的美。
不一会儿,她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一些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从微微敞开的开口里冒出些头来。袋子是明亮的蓝色,上面还印刷着两行白色的字,工工整整:鹏程教育,愿你鹏程万里!
她仍旧一言不发地从几个人面前穿过,在门口却被黄婶拉住了手。
“英子啊……”
“婶子,去做饭吧,忙不过来就叫李叔过来帮你。”她挣脱了黄婶的手,转过头来看着肃海,竟然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平静,“走吧。”
走到一半,沈亭暄忽然想起来,刚才在招待所的时候,自己顺手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出来时也忘记带走了,不由得有些着急,里面存了很多偷拍的小海的照片呢。她跟肃海说了,便急忙要折回去,肃海一皱眉,伸手拉住了她。
“咦?”
肃海看了看身边的陈落英,又看看也停下脚步的韩耀宁和顾少茴,对沈亭暄说,“我跟你回去。”
“不用不用,就两步路。”沈亭暄摆摆手。
“你不安全。”肃海不理她,自己迈步就走。
沈亭暄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在肃海手掌松脱的那一刻用力地反握了回去,跟他手心贴着手心,十指交叠着,在的微寒中,通过这一点点肌肤的接触,分享着彼此的体温。
“小海担心我。”
“……”
留下顾少茴一脸懵逼,“不是好好的走路吗,怎么就开始虐狗了呢?”
韩耀宁半扬着嘴角,眉梢抖落着深深浅浅的笑意,“走吧,狗。”
肃海在屋檐下伞,沈亭暄急忙冲了进去,然而桌子上光秃秃的,已然没有手机的踪影。她迟疑了片刻,穿过客厅,撩起帘子走到后面。
“黄婶?”
黄婶正捧着一个大碗吃饭,雪白的面条上码着几颗鲜嫩的青菜,淡色的鱼丸在碗里浮沉,只冒出个圆圆的脑袋顶来,榨菜切得细细的,配上几粒炸的酥脆的花生米,看起来格外诱人。
见沈亭暄进来,黄婶赶忙放下碗,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我正吃饭呢……忙了一早上没来得及吃饭。”
“没事没事,”沈亭暄说,鼻尖还嗅着面条的香气,丝丝缕缕的,勾得馋虫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