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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部。
“特别开心。”沈亭暄说,“没想到会见到小海。”
她确实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肃海的,她以为会像之前的很多次,要等一等,等到她实在忍不住,实在受不了思念,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见他,要跟他挨得近一些,然后她才能不在意今晚说出的那些话,才能若无其事地、笑嘻嘻地站起来,自私也好,无耻也罢,像每个上一次和只有一个的第一次一样,欢快地飞奔向他,重新出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肃海自己来了。
她透过如织的雨幕,第一眼捕捉到车牌上的数字的时候,心里仿佛突然出现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将先前的那些口口声声和忧心忡忡全部吸走,然后又倾吐出轻盈的、柔软的心绪来,细密又温柔地占据了心房的每一个角落。
都是“能见到他真好啊”。
在自己的思绪里兀自沉浸了一会儿,沈亭暄回过神来,脸上的笑容怎么也压不住,看上去颇有些傻乎乎的。
“小海神不太好。”她仔细把肃海从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语气里有些担忧,“这几天没休息好吗?为了案子的事情?”
肃海含糊地“嗯”了一声,没再多说,对过去大半个月里,只要稍微空闲下来就会想到梁惊鸿,继而感到更加烦闷的事情只字不提。
沈亭暄便点点头,十分理解地道,“你辛苦了。其实我也一直有在关注这件事,听说这一次的几个死者都和小蕙一样,是自残之后选择了上吊自杀的,是吗?”
听她这么说,肃海想起来这系列案子的第三个死者吕心蕙是她的同门师妹,只是还没有来得及正式出道,就死于非命。
通常意义上来说,肃海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办起一件案子来几乎不分上班下班时间,曾经也仗着年轻力壮,三十六个小时连轴转,最后将凶手成功抓获以后,在办公室的长椅上将就着休息了五六个小时,第二天又扑到新案子里面。
但是他现在,却极为少见地不想谈工作。
因此,面对沈亭暄的疑问,只是略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就没了下文。
沈亭暄大约是感受到他的心情,或者说其实她也不是真正地想说案子,只是找个由头和肃海说说话罢了,发现肃海罕见地对案子提不起什么兴趣至少在此刻,并不愿意多说的情况下,沈亭暄惯常地退而求其次,不说话,一起静静待着,离得不是太远,甚至连彼此的呼吸也在不大的空间里一起分享,这样也很好呀。
过了一会儿,肃海似乎是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回应有些冷淡,第一次感觉胸膛里有小鹿哒哒走过似的,犹豫了片刻,像是许下什么承诺一样地开口道,“会抓住他的。”
沈亭暄愣了一下,随即绽开了大大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因为这句话,还是因为对方主动说了这句话,或者两者兼而有之,而感到如同涨潮一般层层堆叠直至满溢的喜悦。
“嗯!”
她说的使劲儿,脑袋也随之用力地点了点,车窗外路过的一盏又一盏的路灯就从她的脸上划过,时明时灭。
沈亭暄透过雨幕,看了一会儿窗外不断后退的街景,忽然问,“小海,我们这是去哪呀?”
“送你回家,”肃海说,在一个红灯前面把车子缓缓停住了,状似不经意地问,“你做菜练习得怎么样了?”
沈亭暄还没来得及开心,就被这个问题噎住了。她这些日子光烦恼梁惊鸿了,都没有静下心来好好修炼,想想上一道出自她手的油焖大虾,那如同地狱里走过一遭的凄惨模样,沈亭暄不有些心虚起来。
“唔……要不,我多调几个凉菜,可以吗?”
“算了,你还是留到下次表现吧,”肃海笑了笑,看着面前红色的数字一秒一秒地减下去,变成黄色又变成绿色,重新发动了车子,“我今天不想吃草。”
“……”
“怎么了?”从余光里看着她“腾”地一下红了脸,肃海有些不解。
“没、没怎么……”沈亭暄支支吾吾,用手给自己扇着风,企图让脸上的温度降下来些,“你好好开车。”
然而话一出口,她马上又想起来如今的开车已经不是单纯的开车了,换成稍微懂点儿的人,这时候大概会嘿嘿嘿地笑起来吧,总感觉自己别有深意的样子……于是更加坐立不安了。
偷偷摸摸地朝肃海看了一眼,结果被抓了个正着,沈亭暄连忙把目光转回来,隔着车窗看见视野里一点点靠近的高大城墙,古旧而沧桑的砖石在暴雨的喧嚣里被一一洗刷,荡涤了时空里紧紧附着的灰尘。她随口找着话题,“……怎么开到这里来了,小海这是要进城?”
“……不,”肃海扯动了面部肌肉,露出一个浮于表面的机械笑容,“我就是想来看看,今天晚上到底有多少人冒着大雨还不死心地想看星星呢。”
“……”
第70章自杀游戏11
陈佳期的询问并不算特别顺利,一直到第二天早晨,青田县警方终于传来了任雪的消息。
大概是因为昨晚的雨下得痛快又酣畅,再加上柠汁鲈鱼也很好吃,肃海的心情难得的非常不错,面对迟滞了很久的消息,甚至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陈佳期叹了口气,一边把打印出来的资料按照顺序整理好,一边说道,“按照之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任雪的父亲生病了,所以她请假回家去照顾。但是大约从一周前开始,任雪的手机就时常打不通,我们没有和她取得联系,确认她的安全。只好退一步,从丁当公司那边拿到了她的员工档案,知道了她父母家在青田县的地址,以及她父亲的姓名。青田县警方一开始直奔他们家,却扑了个空,之后到县里几个比较大的医院去查住院记录,令人意外的是也没有发现。在过去三个星期里,大概有四五十个姓任的中老年男性在不同的医院就诊并留下了记录,但其中并没有任雪的父亲。”
“任雪说谎了?”季甜问道,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随之眯了起来,“她的父亲根本没有生病,她也并不是因为要照顾父亲才请假离开的?”
“这倒不是,她父亲确实生病了,但不是什么大病,所以只是在家附近的小诊所里打了几天针,”陈佳期说,“她原本计划着很快就销假回来上班,但是没想到她远在y省的弟弟不知道听了什么消息,以为她这次回来是要逼父亲立遗嘱的,第二天就赶到了,趁她出去买菜的功夫,连哄带骗地把老爷子带上了飞机,又飞回y省去了。任雪买菜回去,发现父亲不在了,又急又气,当然也追到y省去了。直到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