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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地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就连这一次安排贴*身保护谭佳薇的工作时,明明每个人都不是很乐意,都对谭佳薇的颐指气使感到头痛,她也还是笑嘻嘻地跟自己说可以多换换班,让自己更多地去外面进行调查工作,而她留在这里面对不好伺候的人。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一次谭佳薇就在跟她一墙之隔的卧室里遇害,前后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她却毫无觉察,才更让她感到难过和羞愧。
陈佳期咬着嘴唇,不敢去想谭佳薇拿着刀子在两侧肋下划出一道道伤口的时候,自己在干嘛,在专注着看小说吗?沉迷在小说里的死者遇害,作者所营造出的惊悚恐怖的氛围里,殊不知就在自己的几步之外,一个真实的惊悚恐怖的故事正在上演。
她不敢去想,又强迫自己不得不去想。
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随后又被重重的捏住了,力度大到让她在瞬间就感觉到了疼痛。然而这痛感稍纵即逝,在下一秒就随着那只手的抽离而不见了踪影。
“打起神来。”肃海看也没看她,身影比声音还快,人都已经走到了门口,这句话才在她耳边落下。
“唉,”黄主任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神半是责怪半是无奈,“小肃啊,你说你这是怎么搞的……局里给你调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折腾了半天,让人在眼皮子底下遇害了……你自己说说这能说得过去吗,明天局长问我,我怎么给他交代?”
“抱歉,是我失职。”肃海直视着他,脸上看不出多余的表情,只是眉头紧皱,里面似有波折。
“唉,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算了算了,”黄主任摆摆手,“这个先不说,你先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嗯。”肃海点点头,因为距离事发仅过去了半个小时,刚才所有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所以根本不必回想,“今天的情况照常,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下午吃完饭,我、佳期和汪勇,以及死者谭佳薇都在客厅里,电视开着,但是没人看。死者趴在沙发的中间位置,佳期坐在靠近窗户的一侧,汪勇坐在另一侧,我坐在餐桌前面。五点四十六分,队长打电话过来跟我说易沣案的凶手已经抓到了,我预感这通电话的时长会比较久,接起来以后,就去了楼梯间。我离开的时候客厅里的三个人位置都没有变化,死者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异常。”
黄主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然后呢?等你再回来,就发现人死了?”
肃海点了点头,补充道,“我和肖正宸一共通话了三十七分五十五秒,所以挂电话的时候是六点二十四分,我回到房间里,发现死者已经不在客厅了,说是有些困了要回房睡一会儿。我一向对血腥味比较敏感,当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强行破开了死者卧室的门,发现死者已经遇害。”
“这中间是不是省略了一段儿啊,怎么莫名其妙人就想不开要把自己吊死了呢……”黄主任小声嘟囔了一句,又抬起头来,义正辞严,“你们做刑警这么多年,不能让保护对象从自己的视线里离开哪怕一分钟,这一点都不知道吗?你出去了,你的组员在干嘛?都是白痴吗?!别说是她想睡一会儿,哪怕就是她想上个厕所,你们也得在门口守着!这次可好,半个多小时!让死者一个人待在卧室里面,这不就出事儿了?!这责任算谁的?!你们承担得了吗?”
“抱歉,是我疏忽了,责任在我。”
“放屁!”黄主任恼怒地骂了一句,话到嘴边又噎住了似的,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小肃啊,你真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黄主任瞥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耸了耸肩膀,“得,你们肖队。小肖啊,哎是我,我到现场了,……这个情况也挺复杂的,一时跟你说不清啊,反正你们的人这次真是够戗……你要是不忙,就先过来看看……局长那边?那我能有什么办法……行行,我知道了,你可算了吧……”
他的声音渐渐飘远,化作了背景里起起伏伏、时隐时现的片段,肃海站在原地,思绪被拉扯着,仿佛在一片黑暗里努力地想要抓住在某处静静等候着的那根灯绳。他明明觉得很近了,绳子的末端几乎就擦着他的脸颊过去,猛地一回身,却还是抓不到。
到底是什么呢?
有哪里疏漏了?
是什么很重要但是又很平凡琐碎的细节,是一直以来都被忽略了的?
这个“看不见”的凶手他的动机是什么?他又究竟要怎样才能“遥控”别人的意志,命令他们去自杀?他到底通过什么手段?
刚想到这里,仿若惊天一道霹雳,登时把四周的一片漆黑照成白昼。肃海猛地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苦苦寻觅的那根灯绳,它一头牵连着光明,另一头已经被他不容拒绝地握在了手里。
“手机!”
他几步跑回了房子里,顾不得黄主任在身后发出一连串“哎哎哎”的惊叫,冲进卧室对着正在集物证的祖平道,“死者的手机呢?”
“诶?”祖平被他问得一愣,还是本能指了指一边放着的物证袋。“都在那儿了。”
肃海长臂一捞,准确地把手机拿了过来,按亮了屏幕,暗沉沉的锁屏界面提醒他输入六位密码。肃海闭上眼睛,记忆迅速回溯,谭佳薇吃饭的时候,讲话的时候,甚至去上个厕所,都要拿着手机,几乎是废寝忘食地在操作着,有那么几次,她从自己身边路过,她那时输入的密码是什么?
肃海想了想,而后隔着物证袋试探性地敲下了六个数字。
他试了两次,到第三次的时候,解锁成功。
他的目光在几页屏幕上停留了片刻,忽然,抬起头问道,“谭佳薇死前玩儿的那个游戏呢,怎么不见了?”
***
门打开的前一秒钟,沈亭暄的脑海里还转过了一丝念头,这个时间,谁会来找她呢?
自从《疑是故人》被迫流*产以后,她还没躲几天清闲,又被梁惊鸿推上了娱乐大报小报的头条,虽然中间见了一次小海,小海那种有点像是吃醋的样子给她加了不少buff,但还到底还是没熬得过被昼夜不停、铺天盖地的追踪和盯梢,那种不管她去哪里都如影随形的目光,带着明显的戏谑和不怀好意,黏稠地粘在她的身上,拉出细丝,在走过的路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正巧在这个时候,曾放言说“拍尽世间文艺片”的导演胡三悲一个电话打来,临时请她去救急。胡三悲是业内有名的“怪人”,也是她演艺生涯最初的那几年接触到的几个导演之一,他毕生只有一个梦想,就是拍出好看的文艺片,沈亭暄第一次触电大屏幕,拍摄的电影《随季风漂流》,就是由胡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