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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什么样的理由,不管凶手曾经有过什么样的过往,这种行为都令人无法原谅。
听到他公然骂脏话,肃海抬头看了他一眼,周沙梗着脖子,“扣我钱吧,我不骂不爽,太他妈憋屈了!”
宋明哲竟然也点点头,“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接下来我继续说了,我又问他‘欣欣开心吗,生活的好吗’,他想了一会儿,先是说‘开心’,后面又摇了摇头,哭着说‘不开心’。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不让她出去,她不开心,欣欣不喜欢我给她买的布娃娃,不让她玩儿,她老是哭’,我又问他‘那什么时候欣欣是开心的呢’,他说‘去见妈妈之前开心,回来以后不开心,咬人,还哭,在梦里也哭’。”
说到这里,几个人已经差不多掌握了许磊的思维,不用再让宋明哲做解读了。季甜想了想,说,“一直不开心而且哭的是那个小女孩儿,而每次作案前开心的是温迪,那她为什么会在作案结束以后不开心呢?”
“因为在这句话里,开心的是温迪,不开心的是小女孩儿。从目击者的描述来看,这个小女孩儿看着七八岁左右,她其实内心是知道自己都做了什么的,她每次出门,在路边瑟瑟发抖等待有人上前帮助的时候,都是把这个人推向了死亡。这对于一个已经懂事了的小孩子来说,一定非常不好接受,可是她又没有办法,没有能力去改变现状,从那个可怕的境遇中逃出去,于是只有通过情绪上的发泄来让自己稍微好过一点,哭和咬人,尤其是后者,是孩子经常用的发泄手段。”顾少茴道。
忽然,周沙的电话响了,他接了起来,惊讶的“啊?”了一声,然后就是连连点头。挂断之后,他咧着嘴笑了笑,“章砚打来的。”同时晃了晃手机,“还记得奥古斯都大酒店里的那对夫妻吗?方长河和杨思齐,就是爱丽丝米勒死亡现场的目击证人?”
肃海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刚才消防临检,从他们住的8302房间里发现了大量现金,你们猜有多少?”
“多少?”陈佳期问。
周沙比了个手势,“八十万,旧钞票,还基本都是不连号的。”他顿了一下,“据这夫妻俩说,一个月前他们的儿子被绑架了,绑匪让他们带好钱,先住进奥古斯都酒店的8302房间,之后会再跟他们联系,但是自从他们住进来以后,除了刚开始的几天绑匪会打电话过来,后面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但是他们又不敢离开,哪怕是楼底下发生了命案也不敢私自更换房间,就这样。”
季甜有些疑惑,“绑匪要求他们住进酒店里,这是什么逻辑?难道还要在酒店内部进行交易吗?”
“这就不知道了,案子现在已经转给别的组了,后续调查应该很快就会展开吧。”他摇了摇头道。
这件事当初只是在查爱丽丝米勒的命案时,肃海凭借经验和直觉感到不对,便指挥章砚进行了进一步的调查,后面还想办法安排了临检,但任谁也没有想到,后面竟然会有这样的展开。
周沙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喝口水,门口忽然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顾老师”来的是顾少茴手下带的一个实习生,叫曾锐,他脸上架着一副眼镜,在匆忙奔跑的过程中有些歪斜了,他一边伸手去扶,一边大步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顾少茴诧异道。他手下一共三个实习生,曾锐是最冷静而且细致的,剩下两个大概是因为年纪还小,历练不够,做起事来难有些毛毛躁躁。他们跟着他实习将近两个月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曾锐这么着急的样子。
“顾老师,我们刚才有了新的发现。”曾锐的喉间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显然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一些足够的心里准备,“死者严敏生前曾和凶手发生过搏斗,在其指甲里发现了少量皮肤残留,另外一只手里则有几根较长的头发,我们怀疑是属于案件中一直隐藏在幕后的第三人的”,曾锐一直在实验室里,并不知道为了方便,专案组将这个第三人以她的电脑登录界面所显示的名字代称为“温迪”,他继续说道,“我们提取了dna样本,试图在数据库里进行搜索和对比,结果……”
他停在了这里,深吸了一口气向四周环视着,“它和‘永恒幻梦’那起案子里,凶手留下的dna,一模一样。”
有几秒钟的时间,整个办公室都是鸦雀无声的,连暖气仿佛也知道要安静低调,从空调里悄无声息地溜出来。
顾少茴感觉自己的脖子在明明很温暖的室温里被冻住了,他僵硬地转过头去确认道,“你没搞错?”
他其实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他知道曾锐是一个非常严谨而细致的人。如果曾锐说两组dna是一样的,那么他在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之前,自己至少已经反复确认过三遍。
肃海“腾”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往外面走,“带我去看看。”
***
“永恒幻梦”那件案子结束在去年的七月份,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四个月了。这起案子从去年的三月份发现第一个死者孙杏,到最后一个死者谭佳薇遇害,受害者一共八人,其中一人是男性,所有的死者都是在绝对不可能自杀的条件和环境下,先是用刀具将自己划伤,之后自缢而亡。根据最后的调查结果,这些人在死前曾经都下载过一个名为“永恒幻梦”的养成向手机游戏,而制作开发这个游戏的人正是凶手。她利用游戏对受害者进行催眠,达到使他们自杀的目的。
而在之后的调查里,肃海他们发现了凶手作案目标和作案动机的转变,从而锁定了凶手的身份,是一名叫做袁晴的女性的同居人。从袁晴家发现的种种痕迹来看,并结合周围邻居的证词,凶手也应该是一名成年女性。
可是当他们看破真相,追踪到凶手的暂居地时,却发现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凶手早已经逃之夭夭。
肃海拿着两份dna的比对结果,脸上的神情非常凝重。
周沙从旁边探了个头过来,只看到最后结论处的“系同一个人”,当即哑了火。这个案子他们二队追了很长时间,到了后期,几乎是全队不眠不休地在工作,但即使是这样,凶手还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将最后一个受害者杀害,仿佛他们的所有努力都不过是一个笑话,被一个不知名的嘴角勾起,连声音都不必发出,就可以抛之脑后,不再去挂怀。
周沙想到这里,胸腔里顿时腾起一股火来,看什么都不顺眼,转了一圈,狠狠地踹了椅子一脚。
椅子底下的轱辘受力不稳,当即就翻了过去,撞在地面上发出“哐当”一声。
“又是她!”周沙恼怒道,“还又让她给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