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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大约七八岁的样子。而柴熙就跟在他身边。
“真叫我给说中了,啧。”肖正宸撇着嘴感叹了一句,又问,“肃海同志,你怎么看?”
肃海摇了摇头,没有出声。
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女孩子把案情又推到了一片迷茫里,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肃海默默思考着,最有可能的情况是她从一开始就存在,然后跟着大家一起上了校车,但如果是这样,林婉怡和邢培林为什么会带上这个孩子?她不是向日葵班的,那么他们是以为她是别的班级的吗?所以把她带上了车,想要一起返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小女孩是在邢培林等人来到文王村之后出现并加入的,她是文王村附近的人,但考虑到文王村废弃已久,周围压根没什么人烟,所以这个可能性相对较低。
肃海略想了想,跟肖正宸交换了想法和思路,又吩咐陈佳期和季甜去调查这个小女孩的身份,一方面从筑梦国际幼儿园今天出去春游的所有班级入手,挨个儿核对,看看是不是其他班级的孩子,另一方面则是从灞柳湿地公园入手,联系那里的保卫处及当地派出所,询问今天有没有关于孩子走丢的报案。
挂了电话,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转头回到监控室的电子屏幕前,心里却在想着,不管这个小女孩是什么身份,邢培林在刺伤林婉怡逃走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带上她呢?
第123章终归虚妄11
在地铁站内的监控视频里并没有发现邢培林和三个孩子的踪迹,熬了几个小时却一无所获的肃海和肖正宸又像来时一样,摆摆手,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肃海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发现此时已经是凌晨的四点三十七分,新的一天如同以往一般,悄无声息地更替掉旧的,慢慢送日头升起,送这个城市最早清醒的一批人走上街头,开始一天的工作。
天还没亮,路灯也坚守着最后一班,仍旧惨淡地亮着。灯下已经有早起的小贩推来了三轮车,把上面摞着的桌椅一条条拿下来,放在街边摆放好,又拿出一次性的塑料布铺展着,为稍后的营业做着准备。
肖正宸原本落后了肃海两步,跟陈佳期打着电话,挂断以后便三两下地赶了上来,伸手搭着肃海的肩膀,“肃海同志,我请你吃个饭?”他朝着那个还没铺开的早点摊抬了抬下巴,不等肃海拒绝,手上用劲,强行把他带了过去。
“老板早上好啊!”他坐到了老板刚刚摆好的塑料椅子上,两条长腿向外伸展着,笑眯眯地问道,“都有什么早点啊?”
“麻辣米线,馄饨,小笼包子,手抓饼也能做,”答话的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他正把一口装着乳白色高汤的锅搬到炉子上,而后打着火热着,他老婆在旁边搬一只红色的塑料桶,里面装着泡好的米线,分量不轻,他做完手上的活儿以后连忙接了过来,“都说这事儿让我来嘛,你逞啥能。”他用方言抱怨了一句。
他老婆笑了笑,伸手把垂到眼前的一绺头发拢回耳后,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转身又去操持别的。
老板混不在意,抬起头又切换回普通话,问肖正宸道,“你们两个吃点儿什么?”
“来一碗麻辣米线,两笼包子,”肖正宸道,又把钱包扔在桌上,冲肃海笑了笑,“随便点,这顿算我的。”
“……”肃海自动忽略了他这种动不动就犯戏瘾的毛病,冲老板道,“我也要一碗麻辣米线,两笼包子,再加一个茶叶蛋。”
“好嘞,你们稍微坐会儿,马上就好。”老板说着,揪出一段米线来扔进已经滚烫的沸水锅里,锅盖打开,白色的蒸汽“腾”地升起,像是急于逃离那黑暗又灼热的桎梏,转瞬间便在薄薄的晨雾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吃过饭,考虑到已经连轴转了十几个小时,肖正宸拍了拍肃海的肩膀,提议彼此都先回去休息一会儿,“至少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啊,”他边说边给老板付了钱,“而且你到现在,连一通电话也没给亭暄打过吧?手机没电了?”他笑了笑,“回去跟她说一声也好,不差你这几个小时。”
肃海犹豫了一下。
肖正宸挥挥手赶他,“赶紧走赶紧走,我那会儿也让佳期和季甜她们回去休息了,你们下午过来换我和周沙。”
肃海听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跟他在路口分开了。他的车停在了幼儿园,之前是坐肖正宸的车过来的,所以这会儿得打车走,况且虽然他自己并不觉得有多累,但还是尽量避疲劳驾驶。他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一辆出租远远地打着车灯开过来,他招了招手,示意它靠边停下。
“去哪儿?”司机缓缓减速,到他面前的时候放下了半个车窗,指了指挡风玻璃上夹着的一个纸板,“我去城西交接班,不顺路不拉啊。”
肃海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报出自己家小区,司机在前面低声咕哝了一句,打着方向盘开走了。
车开到钟楼附近的时候,这座已经在历史的风霜中挺*立了千年的城市才真正苏醒了过来。街上的行人多了,早班的公交车一趟挨着一趟,在公路边排队进站,偶尔开过来一辆市政的清洁车,在不算喧闹的清晨孤独地奏响着旋律。白色和灰色的鸽子从不远处的广场起飞,由头鸽带领着,在钟楼的顶端盘旋,它们扑棱着翅膀,风就从羽毛的边缘滑过去。保洁员这时已经完成了道路的清扫工作,他们把工具放回车上,慢慢推着走了。
这座城市像过去几千年一样,又迎来了平凡无奇又独一无二的一天。
在开过下一个路口的时候,肃海让司机把车靠边停一下,自己跑进一条本地著名的民俗街,在街口一家摊子前面停了下来。
“四个玫瑰镜糕。”他边说边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数出几张纸币放进旁边的纸箱里。
这家镜糕摊子有十几年的历史了,从最早的一块五两个,到如今的三块钱一个,不像别的摊子总是在流动,它仿佛认准了这里似的,这么多年都没有改变过地方。
半个巴掌大的糯米镜糕上面蘸了玫瑰酱,又洒了白糖和桃仁,不要红绿丝,用两根细竹签穿了,放在小蒸笼里蒸着,拿出来的时候便带起一股甜甜的气流。
沈亭暄从学生时代起就很喜欢吃这家的玫瑰镜糕,有好几次他和沈亭昭路过这附近,沈亭昭都会专程过来买几个带回去,一般是两个,他虽然很好说话,但在这方面却管沈亭暄管得严,即便早几年前就已经换过牙了,但是这么甜的东西还是不许她多吃。
这家的老板是个不会说话的中年妇女,总是穿一件红底白花的围裙,从肃海记忆里盘着浓密乌黑的头发,见谁都笑意盈盈的模样,到如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