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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将沈明渊的钱袋子直接掏空。
聂辛微微蹙眉,像这样的城镇、这样的街道,总会有几个每日游荡在大街上,专门瞄准外地人刮油水的拉客人。他却是头一次见着有人像沈明渊这样,主动引起拉客人注意,故意让人来宰自己的。
方才也是,非要用那样夸张、引人注目的方式落地,像是生怕有谁不知道他来了。
“就去昌运客栈吧,多谢了,还劳烦几位带个路。”沈明渊听了没几句,下了决定,“没想到云冲城的百姓如此热情好客,沈某实在感动,这点微薄小礼还请下。”
兄弟仨见了他手里的灵石,一边哎哟哟客套着说这怎么好意思,一边生怕他反悔似的连忙接了过去,转身带路时各自偷摸数了数,一个个的面带红光。
就这么一路到了个以金色为主色调的客栈,就差在门口挂个‘非富贵勿入’的牌子,沈明渊这还不满意,进了门就要了间最好的上房,还必须是窗户冲河开的,景色好。
聂辛觉得自己跟着的不是个避世而居的少爷,更像是跟了个土财主。几乎能想象到第二天,整个云冲城的人都会知道这里住了个特好宰的大肥羊。
有点丢人。
旁边的店主还在问话,视线在两人身上别有深意地转了圈,“一间房?”
沈明渊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聂辛不嫌丢人了,迈步回到沈明渊身侧,咳了一声,不耐烦道,“少废话,就一间。”
作者有话要说:
聂辛:挺好的。俩人住一间,省钱。
沈明渊:(想当然地以为最贵的房间一定不止一张床,懵)???
第12章活不过三十章
上楼前,沈明渊还让小二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送上来。
酒要灵酒,饭菜也要最纯净、富含灵气的食材烹饪而成,也就是适合修行者吃的那款。
聂辛想到沈家的伙食,忽然觉得,他这一次应该真不是故意高调的。
进了屋,沈明渊终于发觉这屋子和他想象中不一样。
大是挺大的,也有隔间可做不同用处,就是床只有一张。
那张床还特大,仿佛是专门给两个人睡的,就是床上的装饰,太喜庆……
红红粉粉的,床幔上还带着浮夸的大蝴蝶结。
“要不要,再来一间……”
聂辛一本正经婉拒他,“不用了吧,这里不比沈宅,离得近,也方便在意外发生时第一时间照顾到你。”
倒是挺有道理的。
没一会儿,丰盛的酒菜就被送了进来,沈明渊在小二端来的水盆里洗了手,又让人给自己斟酒,剥虾剥蟹挑鱼刺,恨不得连鸡骨头都挑干净了再送他碗里。
指使人干活指使得很溜,就是不见动手吃,就倒了杯酒,慢悠悠的抿,抿了三四口也不见杯里的酒下去多少。
聂辛看不下去了,赏了小二一块灵石,将屋里的闲杂人等都轰了出去,关门。
转身时,沈明渊正面无表情看着一桌子美食,手拿起了筷子,又放下了,转手去拿酒杯。
他说,“聂辛,你也出去吧,我怕你跟我抢吃的,等我吃过瘾了你再回来,好不好?”
聂辛说不好。
沈明渊便耷拉着脑袋,仿佛真的被抢了食,没打采。
聂辛坐了过去,不是桌对面,而是坐在他的右手边。沈明渊见他过来,忽然坐直了,拿起酒杯,往嘴里送。
“不是饿了么?”聂辛拿起他面前的空碗,盛了一碗秋水羹,勺子放进去,推到人面前。
秋水羹晶莹剔透,像是融化了的琉璃,中央点缀着一颗枸杞,里面混着些淡黄色的桂花,桂花悬在羹里,如同被琥珀凝在中央的繁星,看着极美,还散发着淡淡的甜香。
盛着秋水羹的碗,和勺子,则是瓷白色的。
沈明渊想了想,记了起来,这也是一道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吃食,以一种罕见的水果制成。水果乍看起来是球状,酷似多肉植物,外面的粉色果肉层层包裹,肥厚得莲花花瓣似的,剥去果皮,里面就是透明果肉。甜糯软滑,生吃则沁凉醒神、熟吃则如酒糟温热暖胃。
也是一个富含灵力的食材,吃了不会有任何害处。
他一直想吃一次试试的。
沈明渊胳膊放在桌上,捏起勺子,低头往嘴里送了一口,口感很好,介于果冻和豆腐之间,甜而不腻,清香在一瞬间窜过七窍,让人神魂一清。
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
嘀嗒一声,勺子没拿稳,羹肉掉出碗边少许,沈明渊放下勺子。
他又去拿酒,酒是雾花酒,最适合冰镇着喝,酒面上飘着一层袅袅雾气。
聂辛握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攥紧掌心,然后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咽下肚里,才明白少年为何是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喝,太烈了,不是寻常人能承受的。
指尖很快被他的掌心蕴热,不再微微发颤了。
聂辛觉得心里发紧,忍不住细细思索,这双手一直在发颤吗,不肯动筷子……是因为怕拿不稳、怕出丑?他竟到现在才发觉。
明明已经不是少爷了。
他暗自感叹,这酒真是醉人,比传闻中还要厉害些。
沈明渊挣了挣,没能把手挣出来,便放弃了,皱着眉,“你究竟想干嘛?”
聂辛拿起他的勺子,在那羹里搅了搅,挖起一勺,送到人嘴边,动作神态都极为自然,“喂你。”
沈明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看他,大眼对小眼看了半晌,还是屈服地张了嘴。
在没来由的亲昵动作上面,两人默契一致地将一切归结于雾花酒,而非自身本愿。
聂辛想起来,在之前的梦境里,他与梦中的沈二少初尝云雨后,他便是这样一勺勺地,亲自将早饭喂到少年的嘴边。
许是梦里做过一次,如今再做来,竟不觉得有丝毫不妥。
可……的确是与梦中不同的。
不知第几勺喂过去的时候,沈明渊已经不再觉得不好意思,配合地张嘴,那勺子却忽然往后一躲,害他咬了个空。
面对着质问般的瞪视,聂辛举着勺子平静开口,“第一次么?”
沈明渊满脸问号,第一次什么,被人喂饭?怎么可能?
手指被捏了捏,从刚才开始,他的右手就一直被攥在聂辛掌心,“用剑杀人,第一次?”
那架势,像是不说实话,就不给吃下一口。
沈明渊好不容易缓和了些许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看着苍白虚弱,可怜极了。
只是,再可怜,聂辛也不是沈和光,不吃这一套,该问的、该做的,不会就此放弃。
他把勺子放了回去,耐心看着人,等着回答。
许久,沈明渊深吸一口气,“可以这么说。”
他不知道如果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