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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借助邪法夺舍。
而殷左圣,则早早看破了爹爹的打算,到了寿宴那日,却是不跑也不逃,更没有直接与爹爹反目,而是在爹爹宣布了传位与他之后,悄悄与爹爹好声商量起来我知道爹想夺舍,在场大部分宾客我都替爹爹下了迷术,看中哪个爹就直接上,儿子还想多陪爹爹几年。
殷崇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总被人称作疯子,到了此时,却也看不透自己的儿子究竟是太孝顺,还是太恨自己这个爹了。
可殷左圣已经察觉,他再想抢夺儿子的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结果就是夺舍失败,殷崇山被邪术反噬而死,又有数个险些被他夺舍的修者魂飞魄散而死。
而在场的众宾客,一半中了迷术神志不清,摘了平日人模狗样的面具,歇斯底里地对着同座中的仇敌刀剑相向,另一半还清醒着,见到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竟然中了迷术,觉得是除去心头患的好时机,也暗中出了手。
真正下杀手的人其实并不多,更多死伤还是因场面太过混乱,激起了人们的恐惧、自卫心理造成的。
自始至终,殷左圣一个人躲在安全处,一边看戏,一边胃口极佳地将他爹的那半只烤乳羊吃了个干净。
所以说,这原本就是一场鸿门宴。
“你是想看我手里的宾客名单,还是只关心某几个特定的人会不会去?”殷左圣脑筋很是灵光,反问回去。
沈明渊瞒不过去,便直接问了,“我是想问,在我认识的人里面,都有谁会去?”
殷左圣:“都会去。”
“嗯?”
“那些想把你抓回去,关起来的人都会去,贺洵,你哥哥,秦焕之,聂辛……你看,他们都答应去了,你若是不去的话,他们可是会失望的。”
沈明渊默默扶住额头,无言以对。
然后默默打开金手指看了看,嗯……至少现在,对他抱有杀意的人还没什么变化,就是不知道到了寿宴那天,这些人会不会突然都统一战线想杀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诡异的直觉,但直觉就是直觉,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默默拿过殷左圣的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少谷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殷左圣趁机跟他碰了个杯,“说!”
“毕竟大部分人,都觉得我已经死了,寿宴那一日,可不可以请少谷主帮我乔装打扮一番?让那些熟人,别认出我。”
易容术什么的,在这个世界并非不可能,殷左圣虽然不会,但异人谷里就有一个通易容术的人,名号无相。和无相比起来,贺洵在西陵门中的变装,只能说是略加修饰,瞒得过生人,瞒不过熟人。
“有意思。”殷左圣判断一件事要不要去做的标准很是简单,大部分情况下,只看有趣与否,其次则看本人心情。
恰巧他今天坑了一把贺洵,心情就很好。
“不如今天就随我回谷中试试?”殷左圣眼珠子一转,兴味十足,拍桌子就要起身,“择日不如撞日!”
撞什么日……你以为是办喜事吗,沈明渊嘴角一抽,没动身,“剩饭不好,等我再吃两口。”
殷左圣便从一个凳子挪到另一个凳子,挨着沈明渊肩膀重新坐下,“那我也不剩酒了。”
若是忽略殷左圣动不动就闹出一票人命,还不把死人当回事,脑回路太过奇葩的一系列神经病之处来看,沈明渊还是很乐意跟这个少谷主多多来往的。
还好现在他不是被谁软禁的状态,也没有身体瘫痪半死不活,从而避被殷左圣划入‘死了会更好’的范围内。
正吃着,一偏头就瞧见殷左圣端着酒杯笑得超开心,酒窝在阳光下映出个小小的阴影,看着很是可爱。
就算是亲爹都在算计自己、想让自己魂飞魄散,就算是不久前才险些身死,他也能觉得自己赢了,对着一杯酒笑得开怀。
沈明渊看着看着,就叹了口气。
殷左圣歪头瞧他,“很羡慕吗?”
“啊?”沈明渊愣了下,瞬间有种被读了心的错觉,羡慕什么,羡慕这种天塌了也不怕的心理素质?还是羡慕你疯得开心?
“这个啊,”殷左圣拉起他的左手,捏着人的食指压在自己的酒窝上,得意道,“羡慕就给你摸一下,嘿嘿嘿,我知道你也想要,到时候让无相帮你做个假的出来。”
“……不是,”沈明渊有气无力塌了肩膀,“好吧,多谢。”
连酒窝都能易容时做个假的出来,这个无相虽然只是配角,倒是实力比他写得还厉害了。
“小家伙,你有没有听说过,”殷左圣话锋一转,将人的指尖捏在手心里没放,“据说夺舍之人的命数、行踪,是无法被法器测探到的。”
他猛地凑近沈明渊耳畔,带着酒气压低了声音,“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沈家二少吧?那个秦焕之……是不是也和你一样?”
第39章.活不过五十章
“你知道……夺舍之术吗?”
殷左圣趴在他耳边说着悄悄话的时候,小二正路过,将几个空盘端走。更新最快
沈明渊夹着排骨的筷子顿了顿,脑海里闪过秦焕之的脸。
若是按照寻常人的逻辑,但凡有点脑子,都不能轻易承认夺舍之类的事,不但不能承认,还要在瞬间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一方面,少谷主之所以会猜到这一点,正是因为自己的爹爹想夺自己的舍。另一方面,夺舍是他爹打算用来害死他的邪术,这时候他再遇到疑似夺舍的人,理应觉得厌恶排斥。
可惜,殷左圣不是寻常人。
旁人要么是自心底觉得夺舍是歪门邪道,用着就是造孽,或者自己太弱怕被夺舍才讨厌,要么是随大流,做出讨厌夺舍邪术的样子。而异人谷本就是个歪门邪道的门派,殷左圣自幼的生长环境就是歪的,也就没了这份天然的排斥。
寻常人若是知道自己亲爹要害死自己,还是为了些自私的原因,定会伤心透顶,或者与爹爹反目成仇。
殷左圣做的打算,却是为爹爹抓来更多、更合适的祭品,保住自己小命的同时,还和爹爹维持着表面的和和睦睦,完全没将被爹爹觊觎性命这件事当成大事。
从小到大,没少过想害他、杀他的人,也多的是一开始与他亲近友好,得知他身份后就陷害、背叛,与他反目的朋友。
被人算计、敌对,不过是喝醉酒、吃撑肚皮一样的寻常事。
他对此习以为常。
所以,一个疑似夺舍的沈明渊,不一定会被殷左圣当成敌人、可恶的人,倒是更容易被当成和他一样歪门邪道的同类。
沈明渊咬下一块脆骨,嘎吱嘎吱地咬,腮帮子鼓起一团,略微思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