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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蘑菇云……”
等等,蘑菇云?
成才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禁流下冷汗。
他猛地抬头看向袁朗,“队长!那爆炸……”
“并不在这儿”,袁朗替他说完了后半句。
“是的”,成才懊恼道。为什么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如果就是在脚下的位置,自己第一时间就会被撕碎蒸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到升入空中的火焰燃烧了整个天空……“那爆炸是在岛屿东南侧”,他想起来了,“海岸的浅滩那里。”
“所以说,我们现在,可能根本就是找错了地方。”袁朗眯起眼睛,一字一顿。
“我……不知道”,成才喃喃,失神地盯着数据刷屏的显示器。
线索太杂乱,已分不清哪个才是重点。
锄头已转过身,他没听懂他们的对话,但对话的气氛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你们到底……”
话音未落,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跳到了6:59。
成才瞪大了眼睛,几秒后,一阵单调的蜂鸣警报从地底穿出来。
轻微却熟悉,像死亡的号角。
“队长……”成才看了眼身旁的人,然后爆发出全力的嘶吼:“危险,大家趴下!趴下!”
下一刻他就疯狂地推到了袁朗,又向前扑去,把正在操作电脑的吴哲连人带机器按在身下,狠狠摔倒在地面上。
“你妹啊”,搂着碎屏幕的人气得骂街,转脸却看见狙击手恐惧到扭曲的面孔。
“完了,锄头”,他的声音颤抖着,“我们完了……”
巨响与强光,席卷而来的热量,再次,将黎明摧毁。
***********
熟悉的起床号响起,一件t恤衫落在脸上。
“成小花!两遍哨了”,是吴哲的声音,“你是睡死了吗?”
……
…………
“没,我还活着。”
5
**第7次**
起床号响起的同时,一件t恤落在脸上。
成才有些郁闷地想,为什么明知道会有这出,却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呢?
屡试不爽。
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原因再简单不过:他并不可能在t恤衫下落之前醒来。
他的时间开始于20**年3月23日早晨7点,终结于两日后同一时刻,在爆炸中化为灰烬,整整48小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就像锄头psp里的游戏,开场总是一模一样,而结局……至今他仍未通关,所以不得而知。只要gameover就会自动重启,大侠请您江湖重来。
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躲不过扔在脸上的衣服,总还是能赶在被锄头扯走被子之前坐起来,阻止他剩下的担忧与碎碎念,“放心,球赛一定赢,没人会裸奔……
你让我,再缓缓……”还是需要那么一点儿时间,去消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无比荒谬,却又无比真切。
即使这回醒来,已是第七次。
为什么只有我?
这些天成才曾无数次思考这个问题。
三中队全员开启这个令人期待的周末,再一起接下紧急任务共同登岛,最后在爆炸中惨烈灭团。
但是,为什么只有我回到起点?
也或许,大家也都一起陷入了这场死循环,但他们都像游戏里的npc一般,数据清零就能不断重复、保持新鲜。
只有自己变成系统的bug,偷偷继承失败的存档,带着糟糕的记忆,被一再打回去重练。
很显然,就算把所有的脑细胞都想到阵亡,这个问题目前也不会有答案。
但是至少,成才想,在岛上他就隐约意识到,现在更是原意相信,至少,他保留着记忆,就总有找到真相的可能。
他必须试试。
换好衣服被锄头拖着下楼,就碰见神清气爽的袁朗。
“很有干劲儿嘛”,教练大人笑着打招呼。
“嗯,所以就算您背着相机,也拍不到大家的裸照了”,成才抢着拦截了他后面的调笑。
“嘿”被噎回去的队长不乐意了,“你就那么肯定?”
“嗯”,他诚恳点头,“跟您打赌都行。”
“有意思”,难得见到主动挑衅的狙击手,袁朗来了兴趣,“怎么赌?”
“就赌这场球,最终的结果。”
“赌注呢?”
“您赢了让我干什么都可以”,反正您也赢不了,“我赢了的话,今天下午您能留给我一小时吗?我有事想找您单独谈谈。”
“我去”,一直瞪着眼看他俩你来我往的锄头,这会儿终于发出嚎叫,“我错过了什么?你们发生了什么?”他掐着成才的肩膀,“成小花,为了和他聊个天你至于么,这赌打的,追姑娘要能用上这手段你早脱单了!”
成才嘴角抽了抽,他确实佩服室友的脑回路,但只能故作无谓面无表情装没听见,“赌么,队长?”
“行啊”,袁朗摊手,这么有趣的事,“来者不拒。”
几个人走到球场边,成才拉吴哲做庄家,唯恐天下不乱的锄头当然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好嘞,开局”,他搓搓手,“你们二位先押胜负。”
“等等”,袁朗突然叫停,“我突然觉得有点儿不公平,这成小花可是场上队员呢,万一踢个假球门前放水,要怎么办?”
锄头翻了个白眼,“你想的可真周全,他输了得裸奔呢,他至于么。”
“您放心,我赌咱们赢”,成才倒是表了态,踢假球只能故意输,没可能造假赢的。
“……”袁朗撇了撇嘴,“那我好歹也是三队的教练,总不愿看你们输吧……”
“您也押咱们赢?”成才耐着性子,“那咱押比分。”
“好”,袁朗答应的干脆。
“这次你们各自告诉我”,他们对庄家的忽视显然令锄头很不满意,“别再互相扯皮了。”
“行”,成才背过身去,意思是回避着让袁朗先说。
袁朗也不推托,拉过吴哲的胳膊在他手心画了几下。
“这保密工作做的……”吴哲嘟囔,又把狙击手拽回来,“你的呢?”
成才靠过去,耳语了一个数字。
吴哲的眉头顿时就皱起来,“我说你们俩……真的不是串通好了在玩儿我?”
……
袁朗挑了挑眉毛,笑,“看来我和成小花有默契啊……这下没法儿继续了,押的都一样怎么赌?”
“您说了来者不拒的”,成才却依然坚持,“想赌总能分出胜负,比分猜的一样,还能赌谁进的什么时候进的怎么进的。”
“嗬”,袁朗挠挠头,他总觉得这南瓜今天感觉不太对,平时也犟但很懂分寸见好就,“你……不是真的要追求我吧?”玩笑话脱口而出。
如愿以偿看到一张红脸,却还是重复着同一个问题:“赌么,队长?”
“好,好的”,袁朗叹了口气,决定缴枪,“赌吧,你先说。”
“我押咱们队赢,一比零,下半场最后十分钟,许三多踢进的球。”
“卧槽”,锄头眼神复杂地看着成才,说的越多赢面越小,他这根本就是自杀行为,“你就那么想让他对你为所欲为?”
……
“你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