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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入魔吧,想那个强大魔修一样渡给他魔气,我还可以帮助你,让你修炼出魔骨,你就能再把魔骨还给他。”
“入魔吧,只要你想,你完全可以同时现在魔界和修真界的顶端,你可以操控这个世界,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包括……和你师尊堂堂正正地在一起。”
那最后一段带着蛊惑的话终于成了他脑海里的主旋律,北涯捂住疯狂跳动的太阳穴,眼睛闪过浓烈的暗色红芒,他手中的上等灵石也随之顷刻化成了湮粉。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计较逻辑,逻辑被作者君日死在床上了,作者君为了神展开什么都干得出来,请务必做好预警,对了,下章开个婴儿车~
第64章无寄(十五)
囚魂谷其实是一处永远感受不到阳光的幽深石牢,这里有着几千年前一位真仙专门针对作恶多端的魔修的言灵术,只要魔修踏足这里,其灵魂便会被禁锢。神识力量全被锁住,思想意识都会受到限制,无法修炼无法冥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整个人的灵魂被拷进无形的枷锁里,连过激的七情六欲都不能有。
以往锁进囚魂谷的魔修最后都疯掉了,那里寂寞孤独,狭小阴暗,除了被禁锢的失去自由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这种痛苦比任何酷刑都要残忍。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个魔修敢主动踏足这里,甚至道修们也因为囚魂谷中终年不散的怨气而不愿踏足。
这里实在太阴冷了。
待在囚魂谷里,仿佛所有一切都跟着静止了,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
穿着一身鲜亮干净的暗纹白衣,玉冠墨发,眉目皎然的天剑宗首席大弟子北涯显然与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前些日子里他带领着天剑宗弟子去万魔渊成功围剿了一小波低阶魔修,低阶魔修抵挡不了搜魂术,搜魂之后,修真界所有人终于正视到,万魔渊的封印的的确确出问题了,而那些被镇压数千年的魔修,也的确在酝酿着要颠覆整个修真界的可怕计划。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蚀魂术”的存在,但这个时候,几大修真门派的几个还活着的渡劫期老祖们已经被惊动了,这一场仙魔大战已经提前吹响了号角。
比起原剧情有所不同的是,这次修真界的道修们并非毫无防备,他们依旧狂妄自大,认不清魔修们积压千年的怨恨有多恐怖,但至少他们提前做好了防范,可以避不必要的伤亡。
而这份功劳被归给了已经隐隐成为年轻一辈新秀们领头人的北涯,赤霄诛魔剑和混沌剑仙的完整传承让还需要成长的他已经有了魔修克星的潜质,天剑宗掌门常舟子亲口应下北涯将是修真界第一宗派的下一任继承者,曾被诓骗认了魔修做师尊这件小事已不值得让人诟病于他,“北涯”这个名字在整个修真界一时风头无两。
但北涯从不在意这些,他在天剑宗只有两件事潜心修炼、前往囚魂谷。
他对外的说辞是去折磨拷问那个魔修以报复此人欺骗他多年信任,天剑宗年轻的弟子们对他们强大无比的大师兄深信不疑,常舟子隐隐还有疑虑,但在某一次悄悄在北涯走后前去,看到囚魂谷中的刑具确实有被动用的痕迹,而被枷锁死死捆住的魔修也是一幅被折磨过度的累极模样,常舟子便也放下了最后一丝怀疑。
他还记得从前北涯是如何依恋他的师尊,被欺骗后由爱生恨也是自然,只要别成为心魔影响修行,爱怎么折磨便怎么折磨吧,不过是个罪孽滔天的魔修罢了。常舟子这样想着,因为怕沾染上怨气,便转身拂袖而去,离开了囚魂谷。
只是他并不知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后,囚魂谷中之前离开的北涯复又折返回来,他黑沉得看不见一丝光亮的眼眸往常舟子离开的方向凝滞住片刻,随后便回自己的目光,看似平静的眸子里划过几丝黑红色的暗芒:[谢谢提醒了。]
今日是他用魔气温养应涵身体的第三个月,在他身体里扎根的蕴毒珠器灵已经从一团黑色的烟雾进化为一个珠子的雏形,因为吞噬了蚀魂术的种子,被应涵剔骨换血才净化了的魔气再次复生,漂浮的珠子里一双黑红色暗芒要满溢出来的眼睛眨了眨,看起来十分诡异:[你之前吞噬那些魔修的魔气已经足够,今天可以进一步给你师尊渡更多的魔气了。]
北涯本来即将迈进囚魂谷的步伐一顿,他摸索着怀里的东西,神色复杂难辨,半晌才回应着:[嗯。]
他现在同之前应涵的样子很相似,至纯至净的天生剑胎体里经脉中游走的是充沛的灵力,他的身体还是正统道修,但位于蕴毒珠栖身之所的丹田处却全是隐藏着的浓郁魔气,在蕴毒珠的帮助下,他早已经堂而皇之地在众多正派修士的眼皮子底下入魔了。
事实上最初蕴毒珠的诞生本就是为邪恶魔修打造的至宝,除去本身含有修士也抵挡不过剧毒的同时,还载有魔气和灵力两种力量,但灵力只是它的伪装,剧毒是它的根源,而魔气才是它得以辉煌的灵魂,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人记得它的本质。
北涯最初也并不信任蕴毒珠的器灵,只是在他真的动摇得被催生出心魔,体内出现魔气时,他回忆着秘境里那个魔修曾想做的那样,嘴里衔着一团魔气,渡给了躺在石床上昏睡不醒的应涵。
被押入囚魂谷就再也没苏醒过来的应涵脸色顷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北涯开始放任体内的魔气滋长壮大。
不过他还记得让蕴毒珠帮他控制着度,他若是成为真正的魔修,囚魂谷会将他一起囚禁,在应涵彻底恢复之前,他还需要囚魂谷来掩人耳目。
因为他向常舟子请求过将应涵的审问权只给他一个人,所以这处地牢里只会有他一个人,除了今日需要糊弄常舟子,平常他都是将绑住应涵的沉重锁链给卸下,取出纳戒里特意搜寻而来能温养人生气的石床,将几次重创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应涵安置在上面。
北涯沿着曲折的通道往石牢走去,越走到尽头,他的步伐越是迟钝,在他日复一日用魔气渡给之后,就在昨日,他察觉到他的师尊有那么一瞬间清醒过来了,他当时正将几番大难后瘦的脱形的人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地吻着,他心里在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然而怀里的人忽然全身发抖,一个劲想要挣开他,应涵没有睁开眼睛,但惨白的唇瓣却是不停地嗫嚅着一个字:“痛……”
北涯光听着就感到胸腔里钝痛得快要死掉,他想要让师尊睁开眼睛看看他,可是怀中的人又再次昏死了过去。
只是回忆着昨日那幅景象北涯就又是感觉一阵心脏被攥紧得仿佛要窒息一般的痛楚,他停下脚步,昏暗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