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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子敢不应老祖宗的话,走上前头恭恭敬敬地跪下,也不敢去瞧皇帝脸色,只盼着圣上看在自个儿这般作态的份上儿能饶过他这一回。
“回老祖宗的话,魏七一切都好,现下是在乾清宫内书房御前侍茶。”
太皇太后笑笑,“如此,既只是个侍茶的,那哀家便安心了。”
“皇帝不若将这奴才依旧调回寿康宫里来,也好叫他治治哀家这腿上的毛病。”
安喜一听就知不好,圣上现下正是对那奴在兴头上,前日里还叫自个儿赏些玩意儿下去,只不过这事叫他一直拖着罢了。
安喜冒着被太皇太后处死的危险斗胆回道:“回太皇太后,这魏七虽手上功夫好,人却不大机灵,奴才恐他不会说话,惹恼了您。
奴才知司礼监有位叫吴东的小子也很是通此道,难得的是人也机灵乖巧。不若。。。”
“安喜。”太皇太后把玩着手上的护甲打断他。
安喜赶紧住了嘴,手指扣住地砖上的薄毯微微发抖。
“哀家瞧着,你这堂堂御前总管太监当的倒是不错,连主子们间说话也敢插嘴罗。”
安喜吓得不轻,脑袋砰砰往地上撞,嘴里喊道:“奴才不敢!奴才知错!奴才死罪,请太皇太后责罚!”
“老东西,认错倒是挺快,念在你效忠我大楚多年的份儿上,哀家便饶了你这回。”
“奴才谢太皇太后绕奴才死罪!太皇太后宽仁,奴才今后必定日日为太皇太后在佛祖跟前祈福,感念太皇太后不杀之恩。”安喜将脑袋磕得砰砰作响。
太皇太后还等着皇帝表态,自然是没功夫跟个奴才耗,再者安喜好歹也是皇帝身边的御前总管,便是看皇帝脸面怎么着也得饶了他。
“得了,得了,起罢。”
“。”安喜再不敢说话,连滚爬退回皇帝身后,软着腿好几次才站了起来,这是做样子罗。
皇帝直到这时才吭声,只听他淡淡道:“祖母,这事儿怕是不成。”
太皇太后转头瞧他,竟连祖母都叫上了:“为何不成?”
皇帝把玩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因着前几日晚上,孙儿将这奴才用了。”
皇帝此言一出,屋里一众奴才皆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圣上幸了个奴才,本不是什么大事,即便这个奴才是个太监这也没什么。
可皇帝当着众奴才与太皇太后的面儿将这事说了出来,那今儿在场的,凡事长了耳朵的可就都知晓了帝王私事,哪怕这事昨日里寿康宫里的众人便已心照不宣。
太皇太后也没料到皇帝会将此事敞开了说,她扫视了一圈周遭的奴才,淡淡道:“都退下。”
宫女太监们皆起身鱼贯而出,东厢房内一时只留下了安喜与万仁祥并罗嬷嬷。
屋内静了下来,太皇太后等人都退下才开口:“皇帝,你这是为何?”她颇有些苦口婆心。
她这孙儿自小没了亲娘,因怕其受先帝宠妾迫害,自个儿特意将他带在身边养大,好容易将人养到如今这般高大魁梧,还成了皇帝。
他自幼便沉稳懂事,端庄有度,从来不顽劣调皮,便是走路也稳当慎重,从未似府里别的孩子那般嬉笑跑闹摔伤腿或胳膊。
太皇太后甚少替他担忧,后孙儿了皇帝,她恐其年轻气盛,又沙场征战多年,一朝位重要把持不住,做出些什么荒唐事,派人日日盯着。
谁知皇帝稳重更甚从来,规矩有度,渐渐地显出天子之威,太皇太后那时日日祭拜佛祖,感谢老天赐萧家这么一个真龙天子,光耀门楣。
历朝历代皆有皇帝宠爱宦官或娈童,便连自个儿儿子到后头也荒唐不已。
太皇太后虽心里知晓,却从未曾阻止。
皇帝,皇帝,说起来至高无上,其实也不过是困在这紫禁城里的可怜人,日日受人朝拜也时时被人盯着,难有些苦闷需要发泄。
然,太皇太后未曾想到她的乖孙儿也会如那些帝王一般。
自得了消息她便忧心忡忡,若幸的是别的奴才便也就罢了,可偏偏是魏七。
魏七的来历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怕那孩子这事过后心里会生出怨恨对皇帝不好。
“提起这事,孙儿实也没甚脸皮子同您说,只是既您问了,孙儿是万万不敢隐瞒的。”
皇帝的话将她从杂乱的忧思中扯了回来。
“这么些年来,想必老祖宗您也是知晓,朕于这档子事上一贯是规规矩矩,然。。”
皇帝以手握拳,挡在唇钱装模作样得咳了咳,“那日五弟进宫见朕,咱们兄弟好一阵子没见,遍说了几句贴心话,谁知临了他告退前,突往朕怀里塞了个。。”
后头的话皇帝说不出口,只拿眼睛去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活了好几十年没什么事是她看不出来的,也不须皇帝说明白便也知晓老五那个混账必是又拿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画册子给皇帝看了。
“五弟道朕处在深宫里头,不知外头的玩法儿,成天这么规矩着没得憋坏了自个儿。”
皇帝不露痕迹地添油加醋,反正这会儿子老五不在,黑的白的可不就都由着他。
“朕原先也不知晓五弟给的是那东西,若是知晓了朕绝不会看,可等朕瞧了后。。”
第14章行差踏错
皇帝停住,有时候话留三分反而能叫人明白。
“老祖宗您也知,虽朕为一国之君却也是肉体凡胎,好颜色在前自然。。。”
太皇太后沉默得听着,只是这话她越听越是心惊,皇帝向来自持身份,年纪轻轻却是比先帝还要稳重如今竟也轻狂起来。
必定是叫老五那东西给带坏罗!太皇太后气不可遏,却又哑口无言。
皇帝暗地里观他祖母神色,又道:“世人皆道皇帝乃是这人间最为金贵快活的人,然这里头的苦怕是只有孙儿自个儿知晓。”
他面上带着哀愁:“孙儿心知今日冒犯。只是祖母,孙儿日日宵衣旰食
有时乏得很了想去后宫里头松快一二,却叫她们闹得愈加心烦,孙儿实是没有心力应对。”
皇帝垂首,手指捏着鼻尖,似是想起这些便已累极。
太皇太后见宝贝孙儿露出这般神态,心中怜爱不已,不忍再夺去他近日里唯一的玩乐。
罢了,罢了,过些日子且宣了魏七敲打一二,叫人盯紧了便是。
再者,后宫里竟是这般混乱不堪,皇后实是失责,也需好生教导一番才是。
“皇帝莫要伤心,现下你可是天子,这天下什么东西不是你的
左右不过一个奴才罢了,既你喜爱,那便用着罢。只他到底是个内侍,皇帝切不可太过罗。”
太皇太后不欲叫皇帝知晓魏七的身世,不然岂不是将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