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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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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略有一二细纹,穿一身粉色缎织百花飞碟袷锦袍,梳着架子头,戴银镀金嵌宝蝴蝶簪并一朵淡粉绒花,脚上未着花盆底,乃是穿的蓝白风头鞋,想来方才已换过一身行头,便是这般也已是富贵逼人。

“良妹妹今日倒来得早些,妹妹坐罢。”她伸出保养得宜的白皙玉手轻轻一拂,石青镀金镶红宝石护甲套在双手的无名指与小指上,衬地手指愈发似青葱般纤长。

“妾谢娘娘赐座。”良贵姬又一福,起身由良言搀着往德妃下首坐下,宫女奉茶。

正七品下妃嫔皆自称奴婢,只有七品之上方才能称妾或是婢妾。

良贵姬略喝一口,她今日穿宝蓝色缎绣云鹤纹袷便袍,梳小两把,头上只戴支白玉翡翠簪子。

后宫礼制,皇后穿明黄,皇贵妃穿暗黄,贵妃穿金,妃穿粉红,越往下,品阶越低者穿戴越深。

“娘娘,昨儿午间,司礼监新分给妾的奴才到了,妾今日特领了人来向您请安。”

“魏七。”良贵姬唤,魏七上前两步跪地。

“奴才魏七,请德妃娘娘安。”

德妃放下茶盏,用素色帕子捻捻嘴角,略看一眼:“瞧着倒是眉目清秀,是个讨人喜欢的。”

魏七不敢回话,宫里都说德妃娘娘温婉才得了圣上喜欢,可要他看,面前这位分明是个位高气盛的贵人,温婉怕是只对着那一人。

“娘娘抬举,不过一个奴才罢了。”良贵姬赔笑:“这奴才刚来妾身边当差,现下还未寻师傅,娘娘您看。。。不知妾屋子里的良驹如何?”

良驹上前,德妃娘娘身后的百善突咳嗽一声。

“百善,怎的?可是有什么主意?”德妃看向身侧储秀宫的首领公公。

“回娘娘的话。”百善上前:“说到拜师,奴才方才突想起自个儿的徒弟百廉去年便已出师,正缺一位徒弟呢。”

良贵姬等缓福殿众人脸色微一变,德妃沉吟一二:“既如此,这魏七便交由你徒弟罢。”

“奴才替百廉谢过娘娘恩典。”百善行礼谢恩。

良贵姬终究未反对,只顺着这话笑道:“娘娘宽仁,能拜在百善公公爱徒门下是魏七这小子的福分。魏七,还不快谢恩。”

“奴才,谢德妃娘娘恩典。”

砰地一声响头,尘埃落定。

主仆五人回殿,良贵姬绷着脸径直往正厅西侧那头去,甩着帕子坐在贵妃榻上。

二等宫女良息见主子面色不善,知晓她定是又在德妃娘娘那受了气,捧了茶递上去:“主子喝口茶罢。”

她弯腰将青花山水茶盏举过头顶,良贵姬接过饮下一口,到底是气不过,将茶盏往红木炕几上重重一磕。

“岂有此理!”

众人跪地:“主子息怒。”

“真真是欺人太甚,便是我这好容易才得来的奴才也不放过!一句话便给了百善,可曾将我放在眼里?”

“主子莫气,仔细气坏了身子,那位跋扈也不是这一两日的事罗。”罗嬷嬷劝诫,四下张望,见殿门已合上,且有良行在外守着,便又悄声道:

咱们且再忍忍,左右她已年老,又膝下无子,再得宠也不过就是这两三年的功夫罗。何况上头还有皇后娘娘并贵妃娘娘压着。

哪里能比得过您?咱们公主聪慧孝顺,圣上最是怜爱不过。”

良贵姬听了这话想起乖巧的女儿,一时气倒消了大半。她身份不高,所以性子便怯懦,也就是失了儿子又有了女儿后才强硬些。

魏七随良驹退下,行至缓福殿后头僻静处,良驹望着他叹息:“你明日见了那百廉自个儿小心些,左右你还年幼,他倒不敢拿你怎么着。”

魏七恍然大悟,原是这般,想来那人名声不大好。

“他虽人怪了些,但一手按摩功夫却是得了百善公公的真传,你留心学罢,多一门手艺傍身总归是好的。”

魏七恭敬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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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日子过得很快,又是一年飞雪严冬,魏七却不再似去年那般如履薄冰。

他现下已在缓福殿站住跟脚,过得还算不错。

良贵姬器重他,殿里的账单支出,礼单,递往内务府等处的帖子都交由他写。

魏七头回写帖子时特意将字写得松散难看,良贵姬因而向德妃娘娘请示,许其每日至内书堂习一个时辰的书。

自前朝起,便有文臣提议,认为宦官的职责为侍奉皇帝,其责任重大,若不能识字恐有诸多不便。

然太监习了书后渐渐对政事有了自个儿的见解,得宠的御前太监言语间左右圣上,扰乱朝纲,前朝明帝便是亲信宦官才亡了国。

是以,今上下令,凡内书堂习书太监只需识字,不许通晓四书五经,笔贴式也不得传授文义,若有违反,必当重罚。

内书房里习书的太监皆为十岁上下,共二三百人,派内务府笔贴式授课。

良习良行二人入宫时早已过十岁,是以缓福殿中只魏七一人能去习书。

虽知只是去习字,然能得摸笔练字机会,魏七已很是兴奋。

要说良行良习二人不嫉妒他那绝不可能,然魏七这人乖觉得很,言语间时时奉承讨好不说,还时时将自个儿被笔贴式打肿的手心露出,特叫那二人瞧见。

良习二人间他只不过每日去习一个时辰的书便被打成这般模样,想来那内书堂也不是个好地方,亏得他们原先还觉着习字轻松,不用干活。

实则他二人不知,魏七这伤乃是自个儿打木戒尺打的,每日狠狠打上二三十来下,从未手软。

他在内书堂虽不特意出挑,却也不会装得愚笨不堪,若日日得先生训斥何尝不是另一种的与众不同?

头三日他日日这般下狠手打自个儿,到了第四日便不再这样做,因第三日时主子召他询问内书堂习书之事。

尽管魏七一再遮掩,良贵姬仍是瞧见了他手上的伤。

再者,有良行那混小子日日在主子身边晃悠,他必定逮着机会向主子编排自个儿是如何愚笨,瞒是瞒不住的。

头几日受罚是避不可少的,然日日受罚主子便会觉着你不用心或是太过愚笨,难堪大用。

是以这之后魏七再也不曾自个儿打伤手心,只是更加小意讨好良习。

说起这打手心一事,魏七又忆起那日自个儿在内书堂后头的小径上遇着当朝太子爷这一出。

却说那日,内书堂下学后,他偷摸着去后头青石板小径那儿打手心。这处花木茂密层层环绕小径,因着临近内书堂,鲜少有人绕路经过。

笔贴式与太监们皆已各回各殿当差,此时正是四下无人之际,魏七不敢多耽搁,举起自个儿做的粗糙木尺啪啪啪往左手心儿里打,边打边小声抽气。

不怪他憋不住,这实在是疼,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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