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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自嘲一笑,起码,她不是他的亲妈……
所以,在一次次希望和失望之后,在最狠的一次伤心之后,他可以试着将自己的感情完完整整的回来,平平淡淡的叫她一句乔女士。
乔女士……哈!乔女士。
他从会说话开始,就叫她“妈妈”的那个人。
真是莫大的讽刺。
也许真正绝情的,其实是他安宁。
所以,你在这儿装什么伤心失落呢?
自嘲一笑,伸手抹了把脸,开口叫道:“哥!”
“怎么?”
“我们不回家,去你办公室好不好?”
“为什么?”
安宁眯着眼,笑道:“你办公室有好酒啊!”
齐臻看了他一眼,道:“大晚上的喝什么酒,回去睡觉!”
安宁哼一声,目光赌气的看向窗外:“哥你真没意思。”
齐臻果然不愧是“没意思”的齐臻,硬是顶着安宁吃人的目光,将车开回了公寓,一进门便将浴袍扔了过来:“洗澡。”
“又是这样!”安宁怒道:“我一整天都在你和爸眼皮子底下呢,哪有功夫去找那玩意儿!”
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太过分了!亏他还觉得齐臻对他比之前好多了!
齐臻不为所动:“洗澡!”
安宁怒哼一声,抓着衣服去浴室。
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安宁眼睛立刻亮了:小餐桌上,放着一瓶开好的红酒。
“拉菲啊!”安宁眉开眼笑:“哥你对我真好。”
齐臻正在打电话,打手势示意他自便,走到阳台上说话,片刻后进来,发现一瓶酒已经没了一小半,摇头道:“有你这么喝红酒的吗?”
安宁毫不心虚道:“所以我还是喜欢喝白的。哥啊,你把酒都藏哪儿呢,为什么我昨天没找到?”
齐臻道:“告诉你好让你糟蹋吗?”
安宁瞪了他一阵,最后下结论:“……哥小气!”
齐臻不理他,道:“你不是想知道郝飞找爸爸做什么吗?”
安宁品种小酒,随口道:“做什么?”
他把这事儿都忘了,下午的时候也不过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齐臻道:“郝飞在黑白两道上路子很广,爸让他帮忙查一下今天你抓到的那个枪手。”
对啊!安宁一个机灵,晚上发生的事太多,他竟然把齐正阳遇刺的事给忘了:“查到了?”
齐臻点头道:“查到了。这个人,算是一个半职业杀手。在国外受过专业训练,回国以后有自己的工作,偶尔会接一些黑活。这次他了一百五十万,雇主提供照片和详细的情报,他只需要到指定地点下手即可。”
安宁道:“说的这么清楚,所以是不是连雇主的情报也查到了?”
齐臻嗯了一声。
安宁叹气。
齐臻道:“你猜到是谁了?”
安宁嗤笑一声,道:“如果你们查不到,我就猜不出来,如果查到了,那就不难猜了。”
“哦?”齐臻道:“谁?”
安宁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自然是一个名为安宁的倒霉蛋咯。”
齐臻摇头失笑,却没有否认。
安宁道:“我比较好奇的是,‘我’是从哪里弄的一百五十万给的人家?”他现在穷的厉害,要是钱那么好挣,他也想去学一手了。
齐臻道:“你十六岁生日时,爸送了你一块手表……下午爸刚从黑市帮你赎出来。”
安宁哦了一声,他是低头族,向来手机不离手,所以手表用处不大,加上贵族学校有喜欢攀比的风气,他不喜欢带着奢侈品去学校,因此那块手表他几乎就没带过,自然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弄丢的。
不过齐臻的意思安宁明白,神色稍黯,沉吟了一下,摇头道:“不是她们。”
“嗯?”
安宁道:“网络上有这样一句话,男人靠征服世界来征服女人,女人是靠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这句话并不能代表所有女人的心态,但的确有一些女人是抱着这样的思想的。乔……也好,齐倩然也好,她们恰好都是这样的人,她们习惯于靠男人来获得自己想要的,譬如齐倩然对你,譬如乔……对爸爸。她们如今最大的依仗是谁?是爸。如果不到万不得已,她们只会想着如何获得爸的欢心,如何从爸手中得到好处,而绝不会想着除掉爸爸,自己取而代之……武则天,不是每个人都能做的。”
“但这件事绝对和她们有关,”齐臻道:“爸还年轻,按理不会这么早定下遗嘱。所以如果刺杀成功,你、我、乔丽还有齐倩然,都有资格分得遗产,你和齐倩然还未成年,东西自自然然会到乔丽手中;若是刺杀失败,爸很快会查到你的头上,到时候你会彻底从齐家消失,安倩然将成为名正言顺的齐家二小姐,乔丽的财产也能保住……这件事无论怎么样,获利的都只有她们,那个杀手若只是杀爸也就算了,还尽心思嫁祸到你头上,若不是存心帮她们,难道是学雷锋做好事不成?”
安宁噗嗤一声失笑,脸色又慢慢黯淡下来,道:“哥,钱这东西,真的就这么好吗?”
齐臻淡淡道:“很多人辛苦一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买你手里的那杯红酒,你说,钱是不是好东西。”
安宁冷哼道:“我觉得就这样啊,还不如超市里卖的二锅头呢!”
“齐宁。”
“嗯?”
齐臻冷冷道:“以后我办公室的酒,你碰都不要碰。”
安宁嘻嘻一笑,道:“我开个玩笑,干什么那么认真?小气!”
又好奇道:“你和爸就没怀疑我吗?我也很有杀了爸爸的理由啊!”
齐臻看了他一眼,道:“你看着随和,骨子里骄傲的很,怎么肯做这种事?再说了,你杀爸做什么?为了得到齐家?你连齐都不肯姓。为了钱?乔丽这些年,在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捞的钱可不少,还不是被你说捐就捐了。”
又道:“乔丽明天去美国,去了那边,自然会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找出后面那个人,你就别操心了。”
安宁心中一动,道:“爸不离婚,难道是……”
齐臻淡淡道:“不然呢,你以为他是突发善心或余情未了不成?阿宁你记住,齐正阳,才是这世上最无情的人。”
不然,怎么会在妻子重病的时候出轨,不然,怎么会让害的妻子死不瞑目的人进门!
……
兄弟两个并没有聊到很晚,便各自睡了。
夜半,齐臻忽然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窗外月光如昼,却有细碎的压抑的呻吟声,透过敞开的窗户传了进来。
是……毒瘾又犯了吗?
齐臻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不敢开灯,不敢起身……他怕隔壁的那个倔强骄傲的小子,因为知道惊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