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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无奈叹道:“都说了是我那朋友玩笑给你的银子,了不妨事的,你若是有所顾忌……今儿不是庙会吗?你不如把它捐作香火钱,求得佛祖护佑,岂不比送给我这冒牌的卦师强的多?”
男子一想也是,嘿嘿一笑,拾了地上的银子,对林若连连鞠了几个躬,转身向寺庙飞奔去了。
好戏散场,周围的人也都散了。
小书埋怨道:“公子爷您干嘛啊,他自己做了亏心事,吓着了也是活该,公子爷您随便忽悠他几句,说不定立马就成神算了呢!可您银子不要不说,还自个儿砸自个儿的招牌,就差没说自己是骗子了……这下可好了,您看人家都怎么看您呢!”
林若叹道:“小书啊,招牌这种东西,自己砸总比人家来砸好,而且……有些招牌,是万万不能要的。”
“啊?”
林若叹息一声,不管他的卦准还是不准,不管他是骗子还是“大师”,和诅咒、报应几个字联系在一起,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对真正的相师来说尚且如此,更何况他的身份还是文人?
若他方才和小书一般,得意忘形,因一时痛快失了分寸,这件事的后果,甚至会比“不守誓约”还要严重的多。
林若都有点想骂娘了:这才过了几天清净日子呢?
他绝不相信这是巧合他们夫妻二人既能旁人的银子来欺人,可见并非是胆小怕事之人,怎么会无端端的将自己吓成这个样子?
想也知道是发生了更可怕的事。
他几乎可以猜到是什么事。
“小书。”
“公子?”
“问你个问题。”
小书挺胸:“公子您说。”自家公子聪明能干,连厨艺都比他强,难得向他请教点什么。
林若笑问道:“你说,是你聪明呢,还是公子爷我聪明?”
小书顿时泄气,有气无力道:“当然是公子爷您聪明了。”还以为要问什么呢?又来欺负他,真过分!
林若点点他的额头,道:“知道自己没有公子爷我聪明呢,就要听话,知道吗?”
小书不满道:“小的什么时候不听话过了?”
林若微一沉吟,道:“我刚刚闲着无事,给你算了一卦……”
小书笑道:“公子爷您又来唬我,您铜板儿都送人了,拿什么卜卦呢?”
见林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忙投降道:“好吧,公子您说算了就是算了,您继续……”
林若道:“你最近有一大劫。”
小书瞪大了眼:“啊?”
“很大的劫。”
小书有些慌了:“公子……”
“渡过去,海阔天空,渡不过去,一命呜呼。”
小书这次是真吓到了,他知道自家公子的本事,他用铜子儿算的事或许不准,可他用心算的东西,却几乎从不出错:“公、公子……”
“别怕,”林若道:“这次的劫虽大,但要渡过去,一点都不难。记住了,我比你聪明对吧?”
小书点头:“嗯!”
林若道:“所以千万不要自作聪明。”
“小的听公子爷的,公子爷您说,小的该怎么做?”
林若轻笑一声道:“你这么笨,能做什么啊?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公子爷我去救你就行了。记住,什么人的话都不要听,什么人的话都不要信,只要忍着、等着,别放弃就好,一切有我呢!”
小书连连点头,有公子爷在,真好!
“是非多因口舌招……小书,过了这一遭,你也该长进些儿了。”
小书愣然,林若伸了个懒腰,叹道:“看来今天是没什么生意了,摊摊!”
小书哦了一声,动手拾,刚将布幡卷起来,摊子上便又来人了,李世民在摊前坐下,道:“我好像来的不巧?”
林若道:“秦兄是来的太巧……好像我每次摆摊,总能遇上秦兄?”而且每次遇到,总没好事。
李世民笑道:“怎么,只准你每个庙会来摆摊,不许我每个庙会来求卦?”
林若叹道:“真是难得有个老主顾,可惜今儿我连算卦的铜板都没了……”
李世民接口道:“真巧,我带了。”
伸手将十来枚铜板抹在桌上,林若哪还不知道这是他上次要的母钱,欣喜把玩一阵,道:“算什么?”
“今日运程?”
林若随手起了一卦,道:“又是破财之灾。秦王最近运势似乎不怎么样啊!”
李世民苦笑一声,又道:“请你喝酒算不算破财?”他最近的运势,何止是不怎么样?
林若道:“自己甘情愿花出去的钱,怎么能算是‘灾’呢?”
李世民点头:“说的也是……喝酒去不去?”
“去。”
正好想喝酒便有人请客,林若苦中作乐的想,或者他最近运势不错?
依旧是会宾阁,李世民似有心事,到了地方,一杯接一杯的喝闷酒,几乎不怎么说话,林若的心情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也是一杯又一杯,一声不吭。
李世民一向海量,林若最近也酒量疯长,几壶酒下肚,两人虽未曾大醉,话却多了起来。
“尹阿鼠,尹阿鼠!”李世民双目发红,咬牙拍案道:“我必杀你!”
林若懒洋洋靠在椅背上,问道:“尹阿鼠是谁?”
李世民道:“尹德妃之父!”
林若哦了一声。
他自然记得尹德妃,那个让他去抚琴祝寿的妃子。
李世民嗤笑一声,道:“今天杜如晦路过尹阿鼠的府门,尹阿鼠的仆人把他拉下马打了一顿,手都打断了一只,理由是杜如晦经过他的门口没有下马……我才刚刚得到消息,正要入宫找父皇分说,却先被叫进宫去一顿叱骂,说‘我的妃嫔都受你身边的人欺凌,何况是普通百姓!’无论我如何解释,父皇只是不理。哈!如今杜如晦还躺在床上呢,他尹阿鼠一根汗毛都没掉,说我身边的人欺凌他的嫔妃……哈,哈哈!何其可笑!何其可笑!”
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林若倒酒喝酒,不说话。
早就知道,一个尹阿鼠何以能将李世民气到喝闷酒的地步,说到底是为了李渊。
“父皇待我……何其不公!”李世民没了酒杯,直接取了酒壶,朝嘴里胡乱倒,道:“何其不公!”
“当年太原起兵,是我、刘文静、裴寂三人一力谋划,那时父皇就言,事成之后,封我为太子。待果然事成之后,封了大哥做太子也就罢了,还借故杀了刘文静来警告我!”李世民似乎已然醉了,什么话都开始往外吐:“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被吓住了,我想不到父皇会如此绝情,我甚至怕自己成为第二个刘文静。好,我不吭气,我不争了,行了吧!可是打仗的时候,却又想起我来。刘武周来犯,裴寂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