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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站在门面上的人之外,都不会录入武评。”
方炜道:“所以天下的一品,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要多,而隶属于朝廷的一品,则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所以他们要杀的人,也可能比想象中要难杀。
这才是他真正想说的话。
方沫将牛耳尖刀入鞘,站起来道:“快换防了,走。”
方炜一按地面,笑嘻嘻道:“走咯走咯!”
城墙上,两个巡逻小队同时停下脚步,核对口令,拿着长枪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目光时不时瞥向一旁,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边就该有人来替他了,到时候就能睡个好觉了,想到这里,不由不着痕迹的打了个哈欠,于是也没有看到,月光下有两道黑影如同大鸟一般越过护城河,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城墙被阴影笼罩的墙根下。
方沫方炜对望一眼,方沫一跃而起,掠至五丈高处,五指无声无息插入城墙半寸,壁虎一般攀在城墙上,方炜在他身后掠过,一脚踩在他肩膀,再拔高数丈,如法炮制的将自己固定在城墙上,同时一根绳索从他手上无声无息垂落。
方沫轻轻一拉绳索,向上掠起,落在方炜身侧,在他们头顶不远,就是手握长枪的士兵,再后面一些,两队巡逻兵正错身而过。
方沫从怀中取出一颗米粒大小的药丸,用指尖碾碎了,轻轻一弹,抱怨道:“浪了。”
细碎的粉末无声无息落在头顶长枪兵的领口。
长枪兵头猛地向下一扎,顿时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定了定神,偷眼看一下身后比刚才不过多走了两步的巡逻兵,松了口气:他是太困了,竟然站着也能眯着,还好就那么一下,既没有倒霉的掉下城墙,也没被人发现。
虽然就只眯了那么一下,他发现自己的神竟比刚才好多了,困劲儿也消失不见了,于是紧了紧手里的枪,站的更挺直了几分。
“按照规矩,战时一城主将每隔一段时间必须上城头查看,”方炜道:“但就是不知道,他守不守这个规矩。”
他们坐在一座酒楼的楼顶,这里离主将章勇居住的将军府还有些距离,但是有两个好处,一是够高,不说看清楚将军府内部的情况,起码能看见他的大门,二是这里是去北城门的必经之路,而北城门此刻正是需要重点防守的地方。
方沫道:“不着急,我们就先赌他是个守规矩的好将领好了。”
要问出郑城守将的住处不难,但要无声无息的闯进去就不容易了,至于硬闯,更只是下下策,折腾出动静,那守将章勇若是人如其名,亲身上阵捉拿刺客还好,若是反过来把自己藏得跟个乌龟似的就麻烦了,所以还是守株待兔的好。
方炜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盯着。”
方沫嗯了一声,正要躺下,却见远处将军府的大门敞开,数十骑全副武装的军士相继而出,方炜道:“直接骑马出门的,应该是正主儿吧?不过战时一切从权,也难说……刚刚要是找那个老乡给画幅画像就好了。”
方沫知道他只是习惯性的多话,懒得理他:别说这些最底层的百姓敢不敢看大将军的脸,就算看了,想要画到能让人认出来的水平也难。
他们并未着急行动,就在这里静静等着他们过来,眼看那一行人越来越近,忽然急促的马蹄声响,方炜奇道:“这个点儿……难道战事有变?”
战时全城宵禁,若不是军报,别说晚上,就算白天都没人敢在大街上跑马,来人从北门过来,显然不是送朝廷的指令而来。
“将军!”两个飞骑而来的军卒在将军府那一队人马前翻身下马,急声道:“半个时辰前,有数百个自称是康城驻军的败兵过来,要求开城门放他们进来,因他们拿不出信物,刘将军让我们放箭,将他们驱离城门。他们也没离开,就在城外一箭之地逗留。
“方才不久,忽然冲出来一队反贼,对他们一阵砍杀,这些康城败兵边战边退,死伤惨重,我们在城墙上放箭支援,将那些反贼射死了好些,他们才气焰嚣张的离开。只是那些康城败兵就惨了,几百人非死即伤,好多都逃到了城门下还被斩杀。
“刘将军派人从城头攀索下去查看,那些幸存的败兵说,探子探知有一队反贼要绕过康城袭击咱们郑城,汪将军带着他们冒险出城突袭,一不小心中了埋伏,被打的七零八落……他们好容易逃脱追兵,发现郑城已经被反贼团团包围了,不敢回去,只好逃到这里来了。”
章勇沉声道:“城门呢,你们没开城门吧?”
士兵微微一滞后道:“那些人伤亡惨重,好多人都断胳膊断腿,血流如注,在城下哀嚎,若是再不救治就来不及了,小人来的时候,刘将军正吩咐打开城门……”
章勇道:“糊涂!你……”
话犹未完,他身侧一人忽然冷声喝道:“什么人?出来!”
只听道旁前方的酒楼楼顶传来一声轻笑:“来咯!”
紧接着,两道人影轻飘飘落在他们身前不远的房顶上,章勇眯起眼睛看着这两个黑衣却未蒙面的少年人,两人一人握刀,一人持剑,年长些的生的高大俊朗,英气勃勃,年幼些的容貌致之极,气质更是出尘脱俗,实为他平生仅见。
好一对出色的少年人,若非此刻形势不明,他都要忍不住喝一声了。
章勇阻止手下人的喝问,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来此有何贵干?”
方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灿烂白牙,道:“你猜?”
章勇身边一干护卫大怒:“放肆!”
“大胆!”
“找死!”
“无礼”
“……”
“里八嗦。”
最后一句却是方沫说的,话音落,长剑出鞘,化为一道长虹从天而降。
章勇身边最先出声的老人冷笑一声,手在马背上一按,飞身而起,手中两只钢爪一合,锁向方沫手中的长剑。
方沫轻笑一声:“哦,一品啊!”
语气中毫无惧色,反而充满兴味,仿佛忽然发现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的孩子一般。
方沫去势不改,手中长剑化刺为抹,老人淡淡一笑,一个二品小子,倒是猖狂的很……这么年少的二品,却不知是哪个世家心培养出来的绝世天才,可惜了。
不过正是这样的天才,杀起来才最过瘾。
老人右手钢爪一沉,架住长剑,“咔”的一声锁死,将少年连人带剑向侧面甩去,同时左爪一爪抓向少年咽喉。正面带微笑随手毙敌时,老人忽然右手猛地一轻,重心略略一荡,原本应该被他死死吸摄在剑柄上的少年竟简简单单的松开了手,再然后,眼前有寒光一闪。
两人错身而过,少年随手捞回自己恢复自由的长剑,悠然落地,点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