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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皓只得下，周又补了句：“哪来这么多废话？”
“你怎么这么对你朋友说话？”周来春又教训儿子道。
周：“我喜欢！不行啊！你问问他有没有意见？”
余皓：“……”
余皓能感觉到周老爸那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年轻时比起他妈来说不定还要恐怖点儿，周说过小时候常挨父母的混合双打，一方打不过另一方，就打他出气。但既然当了个生意人，想必敛了些脾气，大年初一特地过来载儿子去学校，当着同学的面更不好发作，余皓若不在场，说不得这俩人就要在车上拳脚招呼起来。
沿途周来春问了些周在学校的事，周把耳机戴上不理会他，余皓便替他答了，成绩很好，没有挂科。
“除了你他还有朋友没有？”周来春又问。
“傅立群。”余皓说，“我们院的篮球队长……”
“老子跟他不熟！”周粗暴地说。
“女朋友呢？”周来春又问。
余皓心想果然都关心这个问题，周道：“没谈！谈不起！”
“要钱找我拿就行。”周来春说，“怀孕了也没关系，父母见一见，领了证摆酒，娶回家里……”
“闭嘴吧老头子！”周终于受不了了，说，“大过年的你烦不烦？”
周来春不再说话，上高速后专注地开车，余皓从倒后镜里看到他那眼神，与周一模一样，简直是同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余皓低头发消息给陈烨凯拜年，陈烨凯告诉他自己正在医院里陪床，周倚车窗斜斜躺着，瞥了眼余皓的手机屏幕。
余皓发了句：【我回学校后来看看你们吧？】
陈烨凯：【正过年呢，别来了。】
余皓想问陈烨凯什么时候回来，陈烨凯给他拍了张病房里的照片，电视机大屏幕里重播的春晚，又补了句：【昨晚没事，过来照顾师母。】
“在这儿下。”周回到市区后，朝父亲说道。
车停在市区，周又说：“去看个朋友。”
周来春下了车，与周各叼一根烟，周来春又给余皓递烟，余皓忙摆手，周道：“他不抽！”说着背起包，到一边去。
周来春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余皓，说：“余皓，我这儿子不靠谱，你平时多照顾他点儿，该吃吃该喝喝，别省。”
余皓今天感觉总是不停地在被塞钱，这已经是第三波了，周在垃圾桶边扔了烟头，瞥了他一眼，余皓只得下，说：“我给他充校园卡上。”
周来春又郑重地拍了拍余皓肩膀，朝周说：“有事儿随时打我电话。”
余皓发现，周目送父亲开车离开时，那眼神极其复杂，似心有悔恨，又掺杂着不屑。
“给了你多少钱？”
余皓正把钱塞周包里时，周问道。
余皓给他看，还有红包，周掂了下便说：“红包各八千，信封两万，不用数了。”
一共三万六千八，抵余皓将近一年半的打工入，余皓说：“都给你。”
周摆手，狂躁的他终于在与余皓独处时逐渐地恢复了正常。
“带你买衣服去。”
余皓最初是拒绝的，但大年初一到处都在打折，想想自己也得买几件新衣服，上一次被陈烨凯押着上台，似乎也无形中改变了他的生活。这一身还是他上高二时买的，实在太旧太土了。虽然他平时都把自己拾得很干净，从不邋遢，但人靠衣装，这话不假。
周仿佛知道他能接受什么价位的，带他进优衣库去，余皓换了一身衣服，整个人神爽朗了许多。
“帅。”周说，自己也难得地摒弃了往常的运动服，换了条休闲裤与今年康定斯基的抽象几何合作款卫衣。又给余皓挑了件同系列的，让他把鞋子也买了，余皓换上后，周只是看着他笑。
“像什么？”余皓问。
周：“像个棒子。”
余皓：“……”
银台的女孩忍不住笑，余皓坚持要给周付账，周也不勉强他，只是在付款时瞥他是不是用红包付，但余皓只是刷了自己的卡。
“我爸给你的钱就是给你的，用啊。”
“不想用。”余皓执拗地说。
周脸色不大好，勉强忍着，余皓说：“我只是想给你买衣服。虽然这是女朋友做的，但在你还没有女朋友前，就让我负责吧。”
“说什么呢。”周哭笑不得道，“你打工辛苦，赚不了几个钱。”虽这么说，周脸色却稍好看了点，说：“除了我爸妈，你是第一个给我买衣服的。”
“你也是除了我奶奶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余皓说。
“别肉麻好吗？！”周道，“我快受不了你了。”
第32章来历
两人走过商场，周停下，看着一家贵得离谱的男装，余皓怕他又要买，这家一件就得两千，忙说：“我觉得还没康定斯基这件好看。”
“你居然知道？”周十分意外。
“他的抽象画我很喜欢。”余皓说，“穷学生也有喜欢艺术的权力嘛。”
周答道：“我也很喜欢，不买了，走吧。”
离开时，周突然有感而发道：“你花的钱好歹还是你用自己双手赚来的，我呢？还被家里养着呢，没脸在你面前说这话。”
余皓笑了起来，答道：“有什么关系。”
“你猜猜看，我第一个进入的梦，是谁的？”周又转头朝余皓说。
余皓没想到周会毫无预料地突然提起这件事，顿时怔住了。
“你爸的。”余皓想了很久，最后说。
“满分。”周现出了温柔的微笑，朝余皓比了下拇指，两人在这一刻心照不宣，周的快乐在于，有一个朋友，能真正地了解他。
春节期间，购物广场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余皓想的却是，这几天里如果一直打工，说不定能赚个一千多，顶自己做一个月了。
他们在一楼的蛋糕店坐了下来，周点了一份蛋糕礼盒，准备待会儿去探望陈烨凯与林教授，又拿了咖啡递给余皓，两人坐着喝了一会。周又说：“小时候有一次我下河游泳，在泥沙里捡到了这东西。”
余皓“嗯”了声，目光从金环转移到周双眼。
“金乌环。”余皓今天已经想起来了，他猜测这件饰品与周奇异的能力有着紧密的联系，果然如此。
周抬起手腕，侧头端详，手腕上系着余皓给他编的红绳。
余皓突然想起，翻手机，上面是他今天查的资料，并朝周出示：“你看？”
周看了眼手机，说：“我早就查过了，没错就是它。”
上面是成都金沙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金沙太阳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