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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武官。背后则是一副巨大的屏风，上头现出浮云与群山，正是白天爬过的天青山。
宫殿内以金、红、银材质装饰得华丽辉煌，滑动的红漆雕花大门依次自动打开，一层层现出殿外的鎏金地毯。余皓低头，发现自己衣着十分违和，并非王袍而是一身黑执事的制服。而周身穿红黑色龙鳞甲胄，背着一面盾牌，腰畔佩一把三寸长的金铁长棍，阔步走了进来。
“恭迎将军！”两侧武官齐齐单膝跪地。
余皓：“……”
“哟，装修得挺漂亮。”周把宫殿一侧书架上的《线性代数（下）》抽出来，翻了翻，“梦里还念书呢。”
余皓：“我的npc，为什么要朝你下跪？”
周：“他们崇拜我不行吗？”
余皓：“臭屁吧你。”
周：“想打架？”
余皓：“在这儿你打得过我？”
周：“那可说不准，练练？”
周走到王座前，余皓以为周这神经病真要动手，他左拳按在右胸前，朝余皓行了个礼，稍稍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说：“小狐狸，出门走走？”
“我哪里像狐狸了！”
余皓这才起来，跟随周离开宫殿，前往天台上。梦里的都城比起上一次，又发生了少许改变，灯笼、焰火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温暖的阳光，以及春季明媚的鲜花。
意识世界里的景色，仿佛随着现实中的四季感受而产生变化。而宫殿群落外，面朝群山的平台上，则毫无征兆地多出了一座吊桥，吊桥通往云端，正是余皓白天走过的地方。
“回忆事情经过。”周朝余皓说，“想象你面前有个屏幕，让我看看，不介意吧？”
余皓与周面前投射出了一段记忆映像，展现的是以余皓视角，在深夜里宿舍楼下窥见的全过程。
“就这样。”余皓说。
周安静了好半晌，余皓侧头看他，问：“怎么办？”
“能怎么办？”周喃喃道，“他想杀人啊。”
余皓道：“我不敢问，刀还在房间里呢。他对林教授为什么有这么大的仇恨？他们不是师生么？”
“那你得问他去。”周嘲道，“我又怎么知道？”
余皓怀疑地打量周，周说：“这是梦里，就不用使眼色了。”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余皓问。
周沉吟片刻，余皓本以为他在思考，周却道：“看啊。”
余皓才发现，周面前的空间，也展开了一幅屏幕，上面跳动着以周视角，看见的医院内的情形。
周面前，出现了面目狰狞的林寻教授，正听周说话。
“什么时候？”余皓大多数时候都和周在一起，他不记得他们一起见过林寻。
“交自行车报名比赛那天。”周说，“我在医院里守着梁老师，刚好这家伙来了。”
余皓想起来了，那天他发现周脸色有点儿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事？
“怎么了？周同学，有什么困难就说。”
“那个……”周诚恳的声音道，“不如我便宜卖您个沙包？我们拳击社团里头有好多呢，花钱买一个也不贵啊，天天拿老婆当沙包练手，不好的！林教授！”
“你怎么到哪儿都找人吵架？”余皓无奈道。
周无所谓地说：“我不过刺了他两句，问他平时在家里打不打老婆。”
余皓：“……”
第38章群殴
余皓示意周暂停下，吩咐守在宫殿前的武士，给他们送点喝的来。不片刻，武士们抬来一张案几，案上放着两杯咖啡，还准备了点心，余皓才与周坐下继续看。
“一派胡言！”
“你看这儿、这儿，明显是先上勾拳，再直拳，我给您模拟模拟？来，您站好！这就还原下……”
“你想做什么！医生！护士！”
“简直没有教养！”林寻怒斥道，“没有教养！你给我滚出去！”
周的声音道：“哟教授别激动，我帮你按铃叫下医生！”
看到林寻被激怒，而周现出招牌式的意味深长的笑容时，余皓险些把咖啡喷了出来。
“后来他像个疯子一样。”周耸肩，带着身上铠甲细碎声响，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说，“你梦里的咖啡味道比现实的好……他大骂我造谣，通知凯凯速速滚过来，我就……被赶出病房了，剧终。”
末了，趁余皓思考时，周又补充了一句：“本来不想管别人夫妻闲事，实在看不下去，戳破以后，他多少有点忌惮，以后会下手轻点儿。”说着又叹了口气，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烂人呢？”
余皓沉吟，说：“陈老师一定清楚林寻家暴的事儿，你觉得这是杀人的动机么？”
周答道：“你想得也太简单了，一定还有别的猫腻。”
余皓答道：“能有什么猫腻？”
周说：“你确定想听？”
余皓：“当然，你来这儿不就是为了告诉我的么？”
周：“也不全是……好吧，只是我的一个猜测，我觉得这像是一场人为的车祸。”
“不会吧！”余皓瞬间道，“你别这么想！”
周烦躁地说：“看吧！我说了你又要骂我。”
余皓忙改口道：“我只是觉得，他没必要这么做。”
周道：“自己开车，老婆坐副驾位上，不系安全带，出事了年初一也不来，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谋杀，但我能感觉到，这人想他老婆死。人到中年三大乐事，没听过么？升官发财死老婆，这种家暴人渣，说不定巴不得自己老婆快点死了。”
余皓刹那一阵恶寒，周说：“你好好想想，正常夫妻，出了车祸，老婆剧烈脑震荡，第二天他哪有不陪着的道理？让陈烨凯自己守着？联系家暴留下的瘀青，这夫妻关系一定已经……”
周说着话，余皓却听不进去，犹如一道闪电划过思绪，某个细节倏然变得无比清晰……
“那辆宝马我坐过。”余皓喃喃道。
“啊？”周莫名其妙地看着余皓。
余皓清楚地记得，在花房咖啡打工挨骂后，陈烨凯开车送自己回学校，那天的驾驶座前，摆着一个浅红色的香水瓶，车里嘀嘀声响个不停，余皓还以为自己碰坏了东西，颇有点手忙脚乱。
“系安全带。”
余皓系上安全带，声音停了。
陈烨凯脸色阴冷得可怕，打方向盘，开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余皓把安全带扣上，又说：“我不吃了，我晚饭吃过了，老师。”
余皓告诉周那天的经过，周怀疑地看着余皓，说：“哦？所以他开着林寻的车，送你回去了？”
“她如果没系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