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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奇应声带着护卫破门而入,苏景阳夺了容瑕手里的小剪刀,将他推下床摔得一个骨碌,手直指着地上的人对云奇命令道:“将他带下去,关起来,好生看守。”
“是!”云奇神情冷峻,将容瑕给拖拽着拉起来,准备带走,容瑕却将手里捏着的头发一挥,全扔了,一边挣扎一边红着眼睛瞪苏景阳大喊道:“你凭什么关我!你是什么人啊!我可是容城的二公子!你敢动我我要你好看!等我哥回来,你没有证据,他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
苏景阳眼神冷淡的睨着他,“那行啊,你且等他回来,看他是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话。”
苏景阳贼有底气,因为想都不用想,容辞肯定是相信他的。
但他也记得容辞说过,老城主好像欠茹夫人的情,所以就算之前茹夫人给容辞下咒,也没有被处死,一直纵容她。容瑕是她的儿子,到最后肯定也不会被怎样,可苏景阳不甘心就这样放过他。
而且苏景阳刚才又思索了一番,觉得这孩子很有可能是受指使来的。至于是谁,那就十分明显了。
“云奇,等等。”苏景阳光着脚下床,走到了容瑕身边,举起小剪刀对着空气喀嚓喀嚓两下,勾起嘴角冲着容瑕森然一笑。
容瑕瞪圆眼睛慌道:“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他被制住了身体,挣脱不了,就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被苏景阳给剪下了一大撮头发来。
容瑕看到了他手里的头发,以为自己马上要被恶咒缠身了,差点晕厥过去,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嘶吼:“大坏蛋我恨死你了!!!”
“大坏蛋!?”苏景阳用空余的那只手拍了拍容瑕惨白的小脸蛋,微笑道:“小朋友,对大嫂这样说话,可不太礼貌哦,以后一定要注意了。”
第49章
半夜里这么折腾了一番,苏景阳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睡过去,这下就睡得很沉了,等悠悠转醒的时候发现一双有力的臂膀从身后将自己给抱着。
他正想要翻身,便听耳边的声音低缓道:“我听说,你这个大嫂在家里很威风啊。”
“滚。”苏景阳一胳膊肘往后捅去,他之所以那么说,就是想故意抬身份气一气容瑕那小屁孩,哪个要当他什么大嫂?
苏景阳道:“我是他大爷!”
苏景阳那点力道对容辞来说毫无影响,容辞笑着在他脸颊上啾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头,扶他起来,“好了苏大爷,时辰不早了,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苏景阳洗漱好,桌上已经摆了早餐,他边吃边听容辞说话,才知道容辞已经去亲自审过容瑕了,容瑕全都招了,说剪他的头发不是计划好的,也不是想真正的下咒,而是准备过后拿着威胁他,让他离开容城。
苏景阳听得直摇头,小孩子想问题就是天真,又吃了一口粥才道:“他这样做有什么用?难道他以为我这么简单被他威胁走?”
容辞道:“是啊,他低估了你的聪明才智,真是大错特错。”
“又嘲讽我是不是?”苏景阳一个白眼给他,容辞见他粥碗空了,又给他盛了点,然后摸了摸他的头,温柔笑道:“是真的在表扬你,警惕性很高,以后要继续保持城主夫人的威风,谁都别怕。”
“那必须的。”
苏景阳吃了一块小酥饼,瞟了容辞好几眼,还是憋不住,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怀疑,压低声音问他道:“你确定,真不是茹夫人指使的?我听容华说这个女人之前害过你,我怕是她唆使小孩来做坏事。”
容辞摇摇头,笃定道:“不是她,她现在不敢再故技重施了,否则害的是她儿子的命。”
苏景阳一脸不明觉厉,猜到到容辞肯定是做了什么,不过他也不继续追问了,无非就是跟巫族的那些术法有关系的,“那容瑕你打算怎么处置?”
苏景阳以为容辞会觉得容瑕只是小孩心性,顶多把容瑕关到屋子里两三天就放出来了,可谁知他却下令把容瑕从内殿拘到了暗牢里,要足足关上三个月!
苏景阳都有些傻眼了,容辞虽然对容瑕不甚热切,却也是把他当成弟弟看的,现在却二话不说要把才十岁的容瑕关到暗无天日的牢房里面去。
容辞打量着他有几分意外的表情,抓住他的手,问:“你这是心软了?”
苏景阳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有点意外,毕竟你说你爹欠茹夫人很大的人情,我以为你会……”
容辞注视着他道:“按容城的律令,满十岁就该为自己所作所为负起一定的律法责任了。光他夜间偷袭你这一条,我只让他在暗牢里呆三个月,已经算是小惩大诫了。”
苏景阳望着他沉吟了许久,突然将凳子拉进了些,坐到了容辞身前,眨巴眨巴眼睛好奇的问:“容辞,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爹到底欠了茹夫人什么情啊?为什么还能容忍她有别人的孩子呢?而且她都要害死了你了,你都能饶过她。”
容辞眸光沉静的顿了片刻,没有接话,苏景阳摆摆手:“算了,不方便说就算了。”
“跟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容辞摸摸他的脸,轻叹一声,才道:“其实就是,我爹是双人子,他是跟我父亲生了我。”
苏景阳眼睛唰得一下就瞪大了,这……可真是万万没想到。
“因为巫族男人能力会比双人子女人要强大许多,能更好的的补充巫群山的能量,所以近两百年来城主之位一向只传男人,可我祖父仅有我爹一个孩子,担心他日后继位引起子民的不满和动荡,便以练功带毒为托词,让他自小就戴着手套,将手心里的痣给遮住了,后来我爹怀了我,就跟茹夫人成亲来掩人耳目。”
原来如此!苏景阳问道:“那她知情吗?”
“自然知道的,她为了城主夫人的位置,一口就答应下来,然后跟我爹谈条件,她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我爹应了,不过要等我满十岁了她才能生。她跟我爹之间立了血誓,这辈子都不能说出这个秘密,否则会暴毙而亡。”
苏景阳总算是彻底明白了,又蹙眉思索片刻,“可是,怎么看这都是一场各有所得的交易啊,为什么你爹会觉得欠她的?而且她还想害死你,明显就是想要她的儿子……等等,等等等等!!!”
苏景阳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对,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狐疑的回想了一下,才死死的盯着容辞问:“你刚才说,你爹以练功带毒为借口,从小戴着手套将手心里的痣给遮住……”
这波操作,如此熟悉!!!
苏景阳吸了一口气,“难道容华她???”
容辞弹了弹他的额头,笑道:“现在才反应过来?”
苏景阳满脸不可置信,“我的妈。”竟然被骗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