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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官。得罪不起别人,就踩着自己。在这么多人都没说话的情况下要强出头,想必是想借机在众多上官面前刷刷存在感吧。
但李文柏没那兴致做垫脚石,“原来是赵大人。”对着那人拱了拱手,就不想多言。
赵又之见着李文柏如此,更以为他好欺负。又是拂袖,又是做怪表情,夸张地表示李文柏这般的商贾满身铜臭,让人忍无可忍。
在将军府前,李文柏本不想生事,这人的作态这般就太过了。
李文柏见状,眼珠一转,故意做出一副请教的模样:“依大人的意思,贺大将军是肯定不会见草民的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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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监生
“这是什么话!”赵又之嫌恶地瞥了李文柏一眼,因为身高的缘故莫名显得有些滑稽,“就连本官都不能……”清了清嗓子,直接说道,“你这般低贱的出身,我劝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
一口一个“低贱”,连想讨好贺青的官员尚且如此,可见朝中厌商的风气已经大行其道了。
李文柏清浅地勾勾嘴角:“既然如此,大人敢不敢和李文柏赌上一赌?”
不等赵又之呵斥,李文柏迅速高声道:“若草民果真进不了这贺家大门,愿以百两银钱相赠,若大将军准了草民的求见,还请赵大人向草民赔礼道歉,不知大人可愿一赌?”
此话落地,方才还嘈杂的巷子瞬间变得寂静,众文武都讶然看向李文柏,像是发现了什么怪物一般。
赵又之一噎,随即暴怒不止:“你个……”
“赵大人。”李文柏淡然打断赵又之没出口的辱骂,目光炯炯地看过去,“草民再问一遍,您赌是不赌?”
此时的众文武官员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看向赵又之的目光充满同情和幸灾乐祸。就说嘛,一个小小的商人怎么可能贸贸然就来求见,说不定人家和贺府真有生意往来呢?所有人都只是观望,就他赵又之表现心切出来呵斥,这下好了吧?要是人真和贺家有生意往来,就算见不到贺大将军,见个管家也必须进去不是?看你赵又之怎么场。
诸位上峰看笑话的视线如芒刺在背,赵又之骑虎难下,如果不赌上这一把,在一个小小的商贾面前服了软,让他今后还怎么在京中混下去!
对,这个李文柏肯定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故意做出和贺府有关系的样子,实际上是在骗他!商人不都是这样吗?各个都花言巧语狡诈之极?能进贺家大门的,就算是商人,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赵又之深吸一口气,强自摆出居高临下的模样:“好,本官就赌你这一把!”他的心中也是惴惴不安的。
李文柏冷笑三声:“李二,去叫门。”
李二早就憋得快不行了,雄赳赳气昂昂地迈上台阶站到大门前,高声喊道:“三叔,小的李二!”
过了一会儿,贺府侧门打开一条缝,一个苍老的头颅出现在众人眼前,众官心中都是一惊,这不正是贺家的门房贺三吗?
贺三年纪大了,看人有些不清楚,上上下下瞟了几眼,确认是李二无误后才嘶哑着嗓音问道:“二子啊,有什么事?”
李二从怀中掏出贺青给的令牌,凑近贺三的耳朵边喊道:“小的奉大将军令护送李文柏先生来府,这是令牌!”
“李文柏先生?”贺三闻言眼珠一鼓,又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什么也没说,砰地一下把门又关了回去。
李二摸摸鼻子有些见怪不怪,这贺三以前是跟着贺老将军的亲兵,负伤后在府里当了门房,一把年纪做事还一惊一乍的。
李文柏早听李二说起过,是以并不觉得奇怪,从未进过贺府的赵又之却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果然撞破了李文柏的“谎言”,方才侧门打开时提到嗓子眼的心又放了回去,嗤笑道:“如何?没想到本官真敢赌吧,尔等商人就是奸猾!”
李文柏懒得理这人不知所谓的嚷嚷,只专注地盯着大门。
赵又之只以为李文柏是心虚,嗓门越来越大,说了半天突然发现不对劲,一回头,这才看见在场的诸位正以极其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回事?”正疑惑着,转过头就见着贺府的侧门已经打开,换上便服的贺飞宇像个猴子一样窜了出来,也不管门前纷纷行礼的文武官员,唰地窜到李文柏面前故意拉下脸,“贤弟可终于来了,不是让你一进京就来府里的吗?真是的,让我好等!”说完一拳擂在李文柏的胸口,显然与他关系很好。
知道这是贺飞宇故意在给自己长脸,李文柏心下温暖,抱拳道:“路上花了些许时间,请少将军恕罪。”
再看被贺飞宇一肩膀撞得侧过去的赵又之,面上的表情已经接近空白,好不容易转过来,嘴巴张了又闭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挤出个极其难看的笑容。
贺飞宇见着此人,心中诧异,挑眉问道:“你是谁?为何挡住去路?”
虽然自小在京城长大,但贺飞宇接触的都是大齐顶层的士族豪门,自然不可能认识这个书吏。
“下官...”赵又之面色涨得紫红,想要请罪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贺飞宇亲热的态度和李文柏习以为常的应对,赵又之直想碾死之前出言挑衅的自己。
为什么非要做这个出头鸟!看吧,现在连带贺少将军对自己的观感都不好了!
赵又之求助地看向周围,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解围,可官场捧高踩低才是常态,又怎么会有人冒着得罪贺飞宇的危险为他解围?没有办法,再拖下去指不定李文柏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侮辱自己,赵又之强忍住铺天盖地而来的耻辱感,勉强在李文柏面前弯了腰:“这位小兄弟,刚刚是本官不对,万望小兄弟海涵。”
“哪里哪里,赵大人言重了。”李文柏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伸手把人扶了起来,又转头笑着向贺飞宇解释,“在下和赵大人一见如故,正聊天呢,没想到少将军突然出来。”
“啊...啊对对对,下官和这位小兄弟一见如故,一见如故。”赵又之狼狈地陪着笑,见贺飞宇面色缓和,舒了口气随便找了个借口退下,也没脸再说自己只是过来送礼,登上马车飞速离开了。
李文柏好笑地摇摇头,这么一来,这位赵大人可就被自己得罪死了。
贺飞宇倒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抱拳向围观的一众文武告罪:“诸位长辈,家父还在面见圣上,特拖贺飞宇转告诸位今日不便见客,还请诸位大人们留下名帖,家父日后定亲自赔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又刚刚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