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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语盈盈,就差穿一条裤子了!”三子也是一脸郁闷,“就在刚刚,手下传来消息,说陈一志已经当众表示,要联合李文柏,替那些贱民做主!”
三子的消息,就像是一记记重击,打在施五的身上。
“这……这陈一志,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和老夫作对!”施五双拳紧紧攥着,双眼通红,“别以为贺将军给他提了个府兵都尉,便以为能和老夫叫板了!想和李文柏一块扳倒老夫?那老夫便先让你这个小兵痞从府兵都尉的位子上滚下来!”
三子眼神一厉,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舅舅的意思是……”
“哼!”施五挥了挥袖子,没有回答三子的话,而是朝着仆从大声喊道:“备轿!老夫要亲自去一趟前庭!”
“舅舅您这……”三子走了两步,似乎想劝阻,但被施五摆手拦住。
“三子,你不必多说。陈一志手底下有七百兵马,他和李文柏联手,论官位级别,李文柏比我高,论手底下的兵力,陈一志比我多,咱们拿什么去和他们玩?如今这形势,再写信去前庭,来来回回怕是来不及了!唯有我亲自去一趟,把我那个老丈人请过来!”
听到要把刺史曹严请过来,三子一惊,不再多说什么。
“三子,我这一去,怕是要五日后才能回来。这五日,无论发生什么,你和蒋勇,都要撑住!但凡和私征徭役还有挖矿有关的事,你们都别承认!知道吗?”施五此时远没了当初李文柏刚来时的那股自信和睥睨天下的傲气,肥大的额头上,甚至冒出了几滴汗珠。
连舅舅都开始慌了。
三子低头应下,心中明白施五这是怕被李文柏抓了,所以提前跑去老丈人曹严那里求救了。忽然,三子的眼中闪过一股决然的杀意,“舅舅,既然情况已经对我们如此不利,何不如……直接杀了李文柏!”
如果放在以前,三子的建议一定会被施五驳斥,但这一次,已然没了退路的施五,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起三子的建议了。
见施五低头沉思,三子继续说道:“这李文柏心机城府太深,如今又拉上了陈一志,若是任其这么搅和下去,难会抓住咱们的把柄,到时就算曹刺史来了,只怕也不好处理了。陈一志不过是棵墙头草,只要咱们杀了这李文柏,陈一志不足为虑!那些贱民更是群乌合之众!”
“可……怕只怕杀了李文柏,京城那边不会放过我们!要知道这李文柏,可是国子监祭酒王行之的爱徒!和贺将军府的关系也是极为亲密!就这么死在交合,怕是……再者,我那老丈人,也多次叮嘱我,不能轻易动李文柏!”尽管到了现在的地步,施五还是不敢对李文柏动杀心。
“舅舅,曹刺史担心的,不过是李文柏死后,他的后台势力追究责任!李文柏的后台若是想追究,咱们找个替罪羊,不就成了?反正交合山高水远,是非曲直,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见施五不敢决断,三子继续劝道:“现在杀了他尚可找个替罪羊,日后他要是抓住了咱们的把柄,再想杀他,咱们可就洗脱不了嫌疑了啊!”
说到了这个程度,施五终于下定了决心,咬咬牙,拍板道:“好,就如你所言!只是这个替罪羊……”
三子嘴角翘起,露出了一抹残忍的弧度,“有一个人,和李文柏有过宿怨,又正好在咱们交合县……”
“你是说……钱德兴?!”
“如此将大齐律法置若罔闻,如此灭绝人性,这些人的眼中,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施五也笑了起来,很是欣慰地拍了拍三子的肩膀,赞道:“杀了李文柏,栽赃给钱德兴,再让钱德兴来一个‘畏罪自杀’!妙啊!此计甚妙!不愧是我施五的亲外甥!”
又交代了一些留在交合的一些注意事宜后,施五钻进了马车,开始向前庭匆匆驶去。
三子望着施五离去的方向,沉思了许久,才转过身,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街道的拐角。
可怜钱德兴,一心一意替施五管理着那些壮丁,这几天又是负责这些壮丁的饮食住宿,以及安抚工作,正忙的焦头烂额,却根本想不到,他的身家性命,已经被施五和三子甥舅两人,彻底出卖!
不止是施五这边,就连李文柏,也已经盯上了钱德兴!
“钱德兴?”
“不错!”李文柏背负双手,看着李二和刚从城墙工地回来的李成,笑道:“按照孔正的消息,这个钱德兴显然知道了很多施五的秘密甚至是把柄!因为只要抓住了他,那么这次私征徭役背后隐藏的真相,便能彻底水落石出!同时,他也将是我们扳倒施五,甚至是曹严的重要人证!”
“少主觉得,此事的背后,还有曹严在推波助澜?”李成问道。
“哼!”李文柏闻言,冷笑了一声,“施五区区一个交合恶霸土财主,私征徭役这么大的事,没有他背后的老丈人曹严的支持,他敢这么大手大脚、肆无忌惮?”
李成闻言,心中了然地点了点。
“曹严先放在一边,咱们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交合县的施五!至于曹严,来日方长,他想全身而退,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李文柏眯起双眼,脸上露出几分决然。
等到中午,李文柏用过午膳,刚要小憩片刻的时候,却见李二匆匆跑来。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小的派人查了这个钱德兴,发现他已于五日前,突然在交合消失!”
“五日前……那不正是本官去郑家屯查壮丁去向的时候吗?”李文柏皱了皱眉,道:“果然如孔正所言,这个钱德兴,真的参与到了这次私征徭役的事情中去了。不,不只是参与,他至少,是这次私征徭役的管理人之一!”
“还查到了什么吗?”
李二回道:“小的们还查到,这个钱德兴,除了自己在交合县有住处外,还在县城的西南角街口,安置了一处豪宅!”
“豪宅?”李文柏愣了愣,忽然恍然大悟,似笑非笑起来,“这姓钱的,居然还学会了金屋藏娇?”
“大人神算!”见李文柏心情似乎不错,李二不忘拍了个马屁,笑道:“小的们已经查实,那处豪宅里,确实住了一个二八年华的美貌小妇人。周边的街坊也曾见到钱德兴进出过那处豪宅!可见,是金屋藏娇没错!”
“嗯……钱德兴最近一次到那豪宅,是什么时候的事?”李文柏问道。
“听一个街坊说,三天前,曾见一个疑似钱德兴身形的人,进去过那处豪宅……只是那人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是在大晚上,所以……不敢确定是不是钱德兴本人……”
“三天前……”李文柏愣了愣,然后淡淡地笑了起来,“看来这个钱德兴还是个情种,躲在深山里,居然还忘不了县城里的美娇娘啊!”